她转头对身后的侍卫示意,几人得令便作势要上前。崔颢飞速思量着,现在还未到兵戎相见的时候,若是他真跟公主的侍卫动起手,人被缠住,程姨娘这边无人看顾,那才真的危险了。他便咬牙往旁边退了一步,但也只让出了一个身位,还是紧紧跟在程娇娘身边。他一让出来,萧长乐打眼一看程娇娘,立刻就看到了她隆起的腹部,顿时怒不可遏,大喝道,“贱妇!”随着这一声,她高高扬起手中的长鞭,一个闪身就朝程娇娘的面门劈了过来。
他觉得谢淮礼一定是有病,找御医给他治病,可御医说他气血旺盛血气方刚,什么毛病都没有!
那就奇了!
与女子欢好这等天下第一快活事,他绝不允许他的好兄弟体验不到,可他这些年手段用尽,却徒劳无功。
在他最后已经绝望,觉得谢淮礼是佛子转世,这辈子都不会破身时,石破天惊的消息传来,他纳了妾!妾室还有了孕!
所以他实在对程娇娘太好奇了,他必须要亲眼见见那女子到底是有三头还是有六臂,能让谢淮礼这铁树开花!
谢淮礼牵着程娇娘一露面,太子的目光就立刻锁在了他身后的程娇娘身上。
谢淮礼心中无语,但还是恭敬行礼道,“微臣给太子殿下请安。”
萧晏辰敷衍地点了点头,还是眼也不眨地盯着程娇娘。
程娇娘从进亭阁起就一直低着头,紧紧地攥着谢淮礼牵她的手,此刻一动不动,也不敢抬头。
谢淮礼侧过身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给太子请安。”
程娇娘好似从梦中惊醒,猛地抬起了头,见一个身着玄色蟒袍,头戴九旒宝冠,身形高大的男子,端坐在亭台正中逼视着她,吓得立刻就跪下了。
“我······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声音都在发抖。
萧晏辰不知她为何吓成这样,再一看谢淮礼,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便连忙道,“嗯,起来吧。”
谢淮礼扶起了程娇娘,一只手扶在她后腰,又牵过了她的手,将她圈在自已身侧,安抚着她。
萧晏辰观察了程娇娘半晌,觉得十分失望,美则美矣,毫无女人的风情,一脸的稚气,脸上的神情跟个娃娃一样,还十分胆小。
他突然玩心起想逗她一逗,道,“好一个美娇娘,跟衡之这木头桩子有何趣味,不若跟了孤,孤封你个侧妃?”
程娇娘听了这话宛若被雷劈了,就连呼吸都停了。
太子被她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正笑得开心,眼神瞟到一旁的谢淮礼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打着哈哈道,“孤与你说笑。”
然后朝旁边打了个手势,身边的公公立刻递上来一个锦盒,太子道,“此为南邦进献的翡翠镯,孤看了成色难得,今日初见,就予你做见面礼。”
程娇娘还陷在刚才那个【侧妃】的惊雷里回不过神,谢淮礼替她接了锦盒道,“微臣替程氏谢过殿下。”面色才好了些。
太子看着谢淮礼护着人的那个劲儿,老树开花虽难,但也是真开花了,他调侃归调侃,但心中也替谢淮礼高兴。
欢好一事虽快活,终究让人空虚厌倦,岂能比得了情之一字,叫人生死相许。
只是他那个妹妹,可有得闹了。
现在人也看了,今晨他正好收到暗卫关于老三的奏报,便对谢淮礼道,“随孤去里间,孤有事与你商谈。”
谢淮礼看了看程娇娘,她在这里仿佛呼吸都困难,便先对她道,“你先回那头观景亭等我,我谈完事就过去。”
程娇娘听说自已能走了,才缓了口气,谢淮礼先把她送下了摘星楼,崔颢和青萝在底下候着。
谢淮礼将太子给的锦盒交给了青萝,叮嘱了崔颢把人好生送过去,看着他们走了,才回了摘星楼。
崔颢领命带着程娇娘和青萝从中心区往外走,刚才他们上摘星楼时,已有知情人在人群中提起了谢侯爷纳妾的事,现在便有不少人知晓了程娇娘的身份。
四年前谢淮礼凯旋归朝封定远侯,京中想与他结亲的高门大户几乎踏破了谢府门槛,却无一家说成。
这几年京中便都传谢侯爷眼高于顶,只等着与皇室结亲。
现在一夕之间有了个妾室,虽说只是妾室,但到底是进了谢淮礼的院子,人群便盯着程娇娘评头论足,讥讽的嫉恨的什么声音都有。
尤其在场的一些官家小姐,程娇娘这身行头,她们一看便知不简单,那云锦纱,即便是她们这些官家小姐也一帕难求,她竟成匹制成了衣裙穿在身上!
再看那满头的珠翠,一看就不是民间制售的凡品,只怕出自内廷!区区一个妾室,行头竟然比多少高门主母都贵重!
程娇娘一路上感受到众人的眼光和议论,如芒在背,好不容易煎熬到出了中心区,人少些了,才松口气,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凌厉的爆喝,“站住!”
程娇娘被吓得一抖,顿住了脚回头,来人是一名红衣女子,束发抹额,手中扬着一柄油光水亮的长鞭,威风凛凛立在她身后,还带着一队持枪披甲的侍卫。
崔颢听见声音就警觉地闪身挡在了程娇娘身前,一看来人,心中大叫不好。
刚才因为是去见太子,并不敢带卫队过去,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来的这位可是个不讲理的。
崔颢先行礼,“微臣见过朝荣公主。”态度虽然恭敬,但却严严实实挡在程娇娘身前,并未有丝毫相让的意思。
公主?!
程娇娘今日第二次震惊,她刚刚见过了太子,现在又来了一位公主,侯爷只说带她来赏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刚才在太子面前失仪,现在记得了要请安,便学着崔颢道,“奴婢给朝荣公主请安。”
萧长乐闻言轻蔑一笑,“原来你还知道自已只是个奴婢。”
程娇娘听了这句话,心一下提了起来,公主不喜欢她。
加上崔颢从公主出现就一直牢牢挡在她身前,程娇娘莫名地感觉很不好,难道公主会对她做什么吗?
可是她今日才头一次见到这位公主,是哪里得罪了她?
萧长乐要仔细瞧瞧程娇娘,崔颢却一直挡在前头,她不耐烦道,“滚开。”
崔颢低头拱着手请罪,却并不动弹。
违公主的令是大罪,但侯爷将程姨娘交给了她,程姨娘的安危就比他的命还重要。
萧长乐大怒,“狗东西,连本宫的旨意也敢违抗!”
她转头对身后的侍卫示意,几人得令便作势要上前。
崔颢飞速思量着,现在还未到兵戎相见的时候,若是他真跟公主的侍卫动起手,人被缠住,程姨娘这边无人看顾,那才真的危险了。
他便咬牙往旁边退了一步,但也只让出了一个身位,还是紧紧跟在程娇娘身边。
他一让出来,萧长乐打眼一看程娇娘,立刻就看到了她隆起的腹部,顿时怒不可遏,大喝道,“贱妇!”
随着这一声,她高高扬起手中的长鞭,一个闪身就朝程娇娘的面门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