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时敬川夹了菜放在盘子里,“我也是听我朋友说起来才知道,她还问我,为什么在宴会上没看见咱们家的人呢。”时敬川眸色微沉,转向时羡,“你姐说的,是真的?”“嗯。”“那你怎么不通知一下我们呢?老亲家金婚典礼,咱们家一个人都不出,合适吗?”时羡放下了筷子,“爸,爷爷奶奶的金婚典礼都是我公公和宋阿姨一手安排的,他们都请了谁,我也不知道。”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在他们的邀请名单之上。时敬川脸色阴沉的难看,半晌才说了句,“那你也应该问一句,至少送份礼物,否则不显得咱家太不懂事了吗?
时敬川笑道:“还是过来吧,我特意准备了你们最喜欢吃的蓝鳍金枪鱼,再说,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你外婆也天天念叨你呢,回来看看,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蓝鳍金枪鱼,那是贺严所喜爱的。
时敬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了。
偏他搬出外婆,时羡根本无法拒绝,那是妈妈过世之后,整个家里对她最好的人。
沉默良久,淡声说了句好,随即挂了电话。
磨磨蹭蹭到了六点,她才打车回去。
与贺家老宅不同,时家的别墅在市中心繁华地段。
等时羡一进别墅,时家的人一个不少的都迎了过来。
周老太太更是一路小跑着,牵着时羡嗔怪,“乖宝贝啊,你这都多久不回来了,一点儿也不想外婆,要是再不回来,外婆可要亲自去贺家找你了!”
“对不起外婆……”
时羡反抱住她。
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一见到周老太太,时羡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时敬川的目光直接越过她,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进来,拧眉问:“羡羡,怎么就你自己啊?小严呢?”
时羡稳了稳情绪,才说:“他今天加班。”
时敬川松了口气,“哦,加班啊,那没事儿,你给小严打个电话,就说让他下班了来家里,咱们等着他一起吃饭。”
“怎么,他不来,咱们家这饭还不能吃了?”
周老太太扫了一眼自家女婿,“你也是,闺女回娘家,你堵着门不让进算怎么回事?”
时敬川被数落一顿,脸色难看极了,侧身让出一条路,“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小严和羡羡都是一起来家里吃饭的,今天她一个人回来了,我是担心,怕他们小两口闹别扭。”
他这么一说,周老太太心里也犯嘀咕。
吃饭前拉着时羡陪她一起去洗手。
在洗手间里问:“羡羡,你和小严没吵架吧?”
时羡头也不抬,轻答:“没有,外婆。”
“既然没有,就现在给小严打个电话。”
“外婆……”
“打。”
她强颜欢笑的样子,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看着她长大的周老太太。
时羡无奈,只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慢吞吞地拨通了贺严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紧接着,传来贺严温沉低厚的声音,“喂。”
时羡问:“你还在加班吗?”
他怔了一怔,环视了一圈餐桌上的人,起身走到外面,才回道:“没有,在应酬,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先忙吧。”
时羡挂了电话。
“外婆你看,我没骗你,阿严真的有事。”
“外婆没有说你在骗我,只是外婆担心你,没事就最好了。”周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行了,赶快去吃饭,吃完了早点回去。”
时羡点点头。
饭桌上,时羡没有看见时敬川打电话时说的那道蓝鳍金枪鱼。
大概是贺严不来,怕给自己吃了浪费吧。
时敬川时不时问她几句关于贺家的事,时羡都嗯、对的敷衍着。
再看她的双胞胎姐姐时纯。
她一向很会讨时敬川欢心,一口一个爸,甜的发腻,更显时羡更木讷寡言了。
忽然,她把矛头指向了时羡,笑地单纯,“听说昨天是贺老太太和贺老太爷的金婚典礼,妹妹一定去参加了吧?”
不等时羡回答,时敬川便蹙了蹙眉,“什么金婚典礼?”
时纯故作惊讶,“爸,你不知道啊?贺老太爷夫妇结婚50周年,办了金婚,场面可大了,邀请了半个商圈的人呢。”
她给时敬川夹了菜放在盘子里,“我也是听我朋友说起来才知道,她还问我,为什么在宴会上没看见咱们家的人呢。”
时敬川眸色微沉,转向时羡,“你姐说的,是真的?”
“嗯。”
“那你怎么不通知一下我们呢?老亲家金婚典礼,咱们家一个人都不出,合适吗?”
时羡放下了筷子,“爸,爷爷奶奶的金婚典礼都是我公公和宋阿姨一手安排的,他们都请了谁,我也不知道。”
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在他们的邀请名单之上。
时敬川脸色阴沉的难看,半晌才说了句,“那你也应该问一句,至少送份礼物,否则不显得咱家太不懂事了吗?
话说回来,你要是早点给贺家生个大胖小子,你公公婆婆还能不认可咱家的人吗?”
“住口!这是一个当爹的该说出的话吗?”周老太太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碟子,扫视他一眼,带着些警告的意味,“指望自家闺女给你争面子,怎么不指望自己在公司上多用点心让别人刮目相看呢?
行了,都好好吃顿饭吧,事都过去了,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时敬川不说话了。
他是个上门女婿,一向对周老太太有些畏惧。
饭后,保姆过来提醒周老太太该吃药了。
她一上楼,时纯就环着臂绕到了时羡身边,冷嘲阵阵,“饭也吃完了,还不准备走吗?”
时羡冷冷瞥她一眼,“这是我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是我和爸的家。”
“是吗?那希望你这盆水,永远都泼不出去。”
时羡拿了手包,转身就朝外走。
时纯吃了亏,紧随其后跟出去。
在时羡走到院子里时挑了挑眉,“有句话,爸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嫁到贺家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我劝你呀,还是早点去医院查一查吧,别是你自己生不出来,不仅影响了贺家的香火,还连带着咱们家都被人看不起。”
她啧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时羡,“妹妹啊,你最有价值的也就是这张脸了,姐姐教你一句实话,要学会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勾引着自己老公生个孩子出来,好好傍着贺家,千万别哪一天被人赶了出来,还得回来求爸给你一口饭吃。”
“羡羡本身就有价值,用不着傍上任何人。”
寒沉冷峻地男声传来,时羡蓦然回眸,才发现贺严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