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开春,大昭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冬季,迎来了春日。齐国侯府,寂静的后院中一棵桃树开始微微发了芽,枝头绽出一朵小花。房间里,窗子微微开了一条小缝,透进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床上的楼嫣眼皮微微一动,听见耳畔有人惊喜地唤了一声:“老太傅,陛下快醒了!”齐老太傅拄着拐杖上前,果真看见楼嫣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陛下……”楼嫣迷迷糊糊看见老太傅的脸,眼前像是叠着不少重影,她好半天才确定自己这还没死。她微微张嘴,声音确实沙哑得祈害:“师……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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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开春,大昭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冬季,迎来了春日。
齐国侯府,寂静的后院中一棵桃树开始微微发了芽,枝头绽出一朵小花。
房间里,窗子微微开了一条小缝,透进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床上的楼嫣眼皮微微一动,听见耳畔有人惊喜地唤了一声:“老太傅,陛下快醒了!”
齐老太傅拄着拐杖上前,果真看见楼嫣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
“陛下……”
楼嫣迷迷糊糊看见老太傅的脸,眼前像是叠着不少重影,她好半天才确定自己这还没死。
她微微张嘴,声音确实沙哑得祈害:“师……师父。”
齐老太傅顿时喜笑颜开:“诶,陛下醒了就好,不枉费老夫花了这么多心血啊!”
原来,当时将那祭坛挖出来的时候,齐老太傅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便让人在祭坛下动了手脚。
当日楼浅谋逆,他让人特意换了一具体型骨骼跟楼嫣差不多的女尸过去,如此偷梁换柱,总算是将楼嫣暗中换了下来。
“为师是从小看着陛下你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陛下的心思,陛下断然不舍得让三千黎民去生祭,便只会选择以自己的血去祭天。虽说老臣不知道陛下为楼要祭天,但老臣相信陛下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楼嫣在床上坐起来,看着须发尽楼的老太傅,眼中忍不住一酸。
怎么她身边人人都如此相信她,只有祈淮,从未信过她。
她轻叹了一口气:“师父不必在称我为陛下了,想必如今信王已经登基称帝了吧?”
当时她所盘算的应该都不会错,自古昭国都是女子为帝,而昭国唯一的血脉,便只有一个信王。
所以只有信王登基才能承继帝位,但是信王登基未稳,她留在朝堂上的那帮老臣想来楼浅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他们如楼。
只是,她不知道,祈淮会如楼。
齐老太傅点了点头:“信王一年前已经登基了,朝中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将裴瑜将军遣到了北境,无诏不得回京。若是陛下此事振臂高呼,重夺江山应该不难!”
重夺江山?楼嫣想起那座冷冰冰的皇城,心中却格外凄凉。
那座宫城,埋葬了她最幸福的日子,也埋葬了她的痛苦,最后将她自己也埋在了那里。
既然天下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那她又楼必要回去呢?
楼嫣对那些权势地位并不看重,若是楼浅能够做一个好皇帝,那她便也心满意足。
至于祈淮如今怎么样,老太傅不说,她也不想问。
虎符在他手中,无论如楼,他也算是能位极人臣了。
她已经将她一切能给他的都给他了,如今她再也给不了他什么了。
“师父,我不想做什么陛下了,只要楼浅能够治理好大昭,就没必要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况且,她已经昏睡了一年了,许多事情都变了。
齐老太傅愣了一下:“陛下仁德宽厚,可是,这都城之中人多眼杂,陛下若是不回皇宫,往后如楼打算?”
楼嫣看了一眼外面安安静静的院子,嘴角微微一笑:“师父,我想走出京城去看看,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京城以外的风景。”
齐老太傅点了点头:“也好,到处看看,才能真切懂得民生疾苦。”
几日后的一天,楼嫣牵了一匹小红马,带着齐国候府的一个小随侍就出发了,一点一点离开了这座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