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血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楼浅,你怎么敢!你怎敢动她!”楼浅便是信王的名讳,她在楼嫣死后便已经穿上了龙袍,自称为孤。而此时,楼嫣看着祈淮手中的长剑,微微蹙眉:“怎么?国师,你不会当真如此天真吧?孤是不可能会让你带着她隐居田园的,楼嫣,从一开始便非死不可!”话音刚落,冰冷的剑锋就横在了她脖子上。祈淮看着她,眼中都是滔天怒意:“我说过,我可以将你从这个位置扶上去,便也可以让你万劫不复!你敢将她挫骨扬灰,我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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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彻骨的寒意。
祈淮踏进大殿的那一刻便已经感受到了,身后大臣看着他时痛恨的目光。
尤其是裴瑜跪在楼嫣的灵柩前,瞪红了的双眼。
如果不是楼嫣的灵柩在此,想必他已经要拔刀上前了。
想来,楼嫣虽然只做了三年帝王,可朝中众臣对她如此忠心耿耿,可见她为君,着实是不错的。
祈淮每往灵柩前走一步,心情都压抑着变得越来越沉重,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跟他说,不,她没有死。
可是满朝文武的反应又让他心里仅存的那点希冀变得越来越渺茫。
“站住!”裴瑜忽然大喝了一声,挡在了他跟前。
祈淮看着眼前的裴瑜,眼神荒芜一片:“我就想见见她,她一定也很想见见我。”
是的,裴瑜明楼,楼嫣爱惨了眼前这个人。
到底他还是让步了,他不能让陛下见不到爱的人最后一眼。
这一让,不是为了祈淮国师的身份,只是为了让他守护了一生的陛下能了结最后一个心愿。
水晶棺的盖子半开着,散发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可是里面躺着的,却只剩了一堆楼骨,甚至还有些残缺不全。
祈淮的心狠狠颤了一下,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怎么会是这样?”
一旁的裴瑜语气带了些恨意:“信王押着陛下祭天,放火烧了祭坛,将陛下挫骨扬灰。”
他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便只能抢得回这些堆楼骨了。
挫!骨!扬!灰!
这四个字让祈淮脑海中炸开了,自古以来,不说帝王,就连普通百姓死后都讲究要入土为安,除非大罪大恶之人,才会被人挫骨扬灰!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死后都不得安宁!
“啊——”祈淮终于隐忍不住,跪在她灵柩前失声痛哭。
错的明明都是他,为什么所有的孽都让楼嫣担下?她是帝王,怎么能被挫骨扬灰!
不知是恨还是怨,又或者是悔,痛苦,所有的情绪一刹那间翻涌而上。
祈淮只能感受到痛,撕心裂肺的痛,似乎让他窒息。
忽然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兵甲脚步声,接着便是随侍的高呼声:“新帝前来拜谒!”
新帝!
祈淮红着眼往后看,却见信王一步步往前而来。
他所有的恨终于有了来源,他一把拔过裴瑜手中的剑,一步步沉声走到大殿门口。
那双血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楼浅,你怎么敢!你怎敢动她!”
楼浅便是信王的名讳,她在楼嫣死后便已经穿上了龙袍,自称为孤。
而此时,楼嫣看着祈淮手中的长剑,微微蹙眉:“怎么?国师,你不会当真如此天真吧?孤是不可能会让你带着她隐居田园的,楼嫣,从一开始便非死不可!”
话音刚落,冰冷的剑锋就横在了她脖子上。
祈淮看着她,眼中都是滔天怒意:“我说过,我可以将你从这个位置扶上去,便也可以让你万劫不复!你敢将她挫骨扬灰,我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楼浅眼中没有丝毫惧怕,反是笑道:“祈淮,你杀了我,昭国便没有人能够接替这君王之位,到时候,举国将会迎来一场大乱。”
“这昭国除了历代君王,还有楼嫣数年来的心血,还有她未能完成的遗愿,你杀了我,昭国便会就此覆灭,你若不心疼,便动手啊!”
祈淮握紧了手中的剑,眼中赤红,挥剑向楼浅脖子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