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哥哥说不可以说话,她只好憋着泪,把嘴巴抿得紧紧地,连哭泣声都不敢发出一点。只是那豆大的眼泪将陆铖的手打湿了,她像个被打湿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地颤抖着。雨依旧在下,雨滴毫不留情地打在两人的身上,风一吹过,寒意四起。不过几个呼吸间,一阵阵犹如雷霆万钧般的马蹄声从两人耳边经过。“快追,两人就在前面。”顷刻后没了声音,陆铖这才把盛南栀抱出了洞外。这洞是他在马上奔驰时发现的,周围有草丛遮掩,洞小且掩蔽,刚好能容纳两个小孩。
盛南栀害怕地抱紧了陆铖,将头埋进了陆铖的怀里不敢看外面的场景。
她感到一阵腾空,随后听见烈马的嘶鸣声离她越来越近。
“别说话。”陆铖捂住了盛南栀的嘴。
起初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鸟鸣声,鼻尖也充斥着湿腥的泥土味。
盛南栀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当然害怕。
可哥哥说不可以说话,她只好憋着泪,把嘴巴抿得紧紧地,连哭泣声都不敢发出一点。
只是那豆大的眼泪将陆铖的手打湿了,她像个被打湿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雨依旧在下,雨滴毫不留情地打在两人的身上,风一吹过,寒意四起。
不过几个呼吸间,一阵阵犹如雷霆万钧般的马蹄声从两人耳边经过。
“快追,两人就在前面。”
顷刻后没了声音,陆铖这才把盛南栀抱出了洞外。
这洞是他在马上奔驰时发现的,周围有草丛遮掩,洞小且掩蔽,刚好能容纳两个小孩。
他抱着盛南栀跳进了这个洞,并让马继续向前飞速奔跑,吸引注意。
不过此举很快便能被那群黑衣人发现,为今之计尽快逃出。
回马场亦然是不能,别说其中继续埋伏在马场的暗中人有多少,就是现在没了马,回马场的路很快便能被抓到。
见陆铖没说话,盛南栀这才抽泣委屈地问道:“呜呜,哥哥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坏人。”
陆铖摸了摸小团子的头,安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眼神沉了沉,盯着那帮人离去的方向看。
将弱小发抖的小团子抱了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本就生活在泥潭里,最是懂得每一次的死里逃生。
辨识着猎户偶然做的标记,顺着微不起眼的人类生活过的痕迹,向东跑。
可到最东边时,是荒凉贫瘠的悬崖边,老天似乎也格外在这般糟糕的环境下,变得更加恶劣。
春雨下得更大了,陆铖甚至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轰隆”闪电划过,闷雷声响,将阴暗的云雾都划开,也将心中的希冀击碎。
黑衣人或许很快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这时一个人影穿过雨幕,向悬崖边走来。
是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背着一个背篓,看见两个小孩有些惊讶。
“小孩你们在这做什么?你们父母在哪儿?”
陆铖警惕地看着他,将盛南栀抱得更紧了。
这时老者惊呼一声,“这小女娃已经晕厥过去了。”
陆铖这才注意到盛南栀没了动静。
小团子一直很乖,一直努力不给哥哥拖后腿。
即便是再害怕也是强忍着不出声,于是后面晕了过去陆铖都不知道。
陆铖再怎么成熟也是一个小孩,尤其是盛南栀晕了过去,顿时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老者是个村里的大夫,救人心切,叹息几声后,走到悬崖边将隐藏在石头间的绳梯给拨弄出来,“快随我回家,这小女娃需赶紧扎针服药。”
……
盛南栀醒来是三天后的早晨了。
她睡了多久,陆铖就在床边守了多久。
此刻她还有些虚弱,小团子从被窝里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摸了摸陆铖的头。
陆铖惊醒看见小团子的笑容后,难以言喻的心情冲击着他的心脏。
平日里板着脸,冷漠阴鸷的小孩这会扯出一个别扭的笑,似乎想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
“栀栀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盛南栀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声音细细小小的,“哥哥,我痒痒。”
盛南栀将手臂抬起给陆铖看,上面有几道红痕。
因为当时两人都淋了雨,老者就给他们找了两件孩童的衣服。
陆铖穿粗布麻衣习惯了,可盛南栀从小在锦绣绸缎中长大的孩子,穿着倍感粗糙。
陆铖给小团子掖好被角道:“我已经把衣服洗了,一会儿就能穿自己的衣服了。”
盛南栀开心地点点头。
小团子自从淋了那场雨后身体很不好
而这隐藏于悬崖之下,伴山而居的悬崖村隐世很安全,可以等小团子在这安心养几天身体。
老人佝偻着背,端着两个药碗笑着道:“这小女娃身体也太差了,此番终于醒了,”将药递给陆铖,“两个都乖乖把药给喝了,爷爷要去采药了。”
陆铖一饮而尽,随后将盛南栀的药放温了后,将药勺喂到了小团子的嘴边。
盛南栀这一路都很乖,可在吃药时就变得不乖了。
她抿紧了嘴唇,将头别了过去,“我不喝,我没生病,我可健康啦!一拳可以打倒十个坏人。”
说完手还比划了几下,却因为用力过猛,剧烈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心理作用,陆铖觉得盛南栀最近的脸都消瘦了几分,原本可爱的娃娃脸,剩一个尖尖的下巴。
陆铖在喝药上很坚守原则,抬了抬端着药碗的手,柔声哄道:“喝完给你吃甜果子好吗?”
“不要。”
“喝药,乖一点好不好?”
“哥哥,我真的不想喝,药药是苦的。”
或许是这几日的情绪总算有了一个突破口,小团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呜,药是不好喝,喝不下呜呜呜,我很乖可是药药太苦啦!”
哭得一张小脸通红,看上去可怜得不得了,陆铖心里一软,摸摸盛南栀的头发,“嗯,你很乖很乖的,没有不乖是哥哥说错了。”
可药还是得喝,如何哄人喝下去又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盛南栀以前在相府喝药,对于下人们来说,那可是一个大劫。
小孩哪里都乖,除了实在不愿意喝药。
每次喝个药能折腾许久,药得温许多遍。
最后实在不行了,病也不能拖,还是盛鸣狠下心来,将药灌进了盛南栀的嘴里,最后赶紧给甜腻腻的蜜饯压压味。
如此这般谁都出了一身汗,才将这小祖宗给喂完药。
“小姐平时是怎么吃药的?”陆铖问道。
本以为小团子会答非所问,结果又快又急地说道:“爹爹拿药灌我,还凶凶的,我就只能咕噜咕噜地咽下了。”
陆铖:......软的不行,喜欢来硬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