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璇只能落寞盯着那一地的碎片。霍卿卿又伸脚碾了碾,不解气似的。谢夫人笑归笑,还是有些害怕,提醒道:“贵妃娘娘,这玉佩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物件,娘娘就这么摔了不怕陛下怪罪?”霍卿卿耸耸肩,无所谓道:“本宫过几日去灵隐寺求一个新的送给陛下,这旧的就不必留了。”说到这,谢夫人一脸愁容:“这旧物尚可摧,旧人却忘不掉啊。”霍卿卿蹙眉,对视半晌后,才试探性地追问:“怎么,你是说,谢太尉和皇后?”越文廷的脸色一沉,就听见谢夫人竟认了下来:“可不是,皇后和我夫君可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小时候形影不离。”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霍璇将视线移到越文廷的脸上。
她不由猜想,他是否会生气,霍卿卿蒙骗了他?
半晌,却是越文廷亲手拭去霍卿卿脸上的泪水。
他轻言轻语,甚至松了眉宇:“幸亏当年试药的人不是卿卿,未伤你的身,朕甚是欣慰。”
却又听越文廷吩咐:“神医,给夫人开些调补身子的药。朕龙脉单薄,卿卿可要努力才是。”
霍卿卿化忐忑于娇羞,低下头应了声。
神医哑然,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欲言又止低头离去。
霍璇知道神医心中所想,当年她为了求得龙嗣,日日忍受一百零八根银针刺入穴道。
只为快些促使当年试药时,残留体内的毒素排出。
可叹她霍璇,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她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她多想要问他一问:“越文廷,我这一生竟都是错付吗?”
可如今她终是亡魂,连话都说不了一句。
这两日越文廷一直陪在霍卿卿左右,亲自为她换药缠纱。
每每他为她上药皱眉时,霍璇便想到那年,她为他挡太子暗杀那一剑时,他好似也曾如此皱眉。
剑毒沁入脾肺,她高热不退缠绵病榻,他说:“王妃骁勇,全京城都知晓本王无用,真是幸有尔焉!”
霍璇抚了抚胸口凸起的疤痕,似还隐隐有些作痛。
这日,下了早朝,越文廷照例去长乐殿探望霍卿卿。
越文廷路过莲花池时,却见霍卿卿同谢太尉的妻子坐在亭中。
霍卿卿的手中拿着一枚同心玉佩,举至眼前,凝神细看。
谢夫人眼前一亮,问:“这可是皇后在灵隐寺求来的同心玉佩,陛下赏赐给夫人您了?”
霍璇定睛一看,果然是。
那是在越文廷病重快要不行时,她苦行徒步百里至东杭,与菩萨发愿求来的。
她发愿,求用自己余生福报换越文廷一生平安顺遂,不求他倾心,只求她能生死相依伴其左右。
后来他果然‘起死回生’,日益康健,而她也……
菩萨,还是灵验的,霍璇想。
霍卿卿得意地扬着眉,拿着玉佩一甩一甩地:“区区一个玉佩,还需赏赐?”
谢夫人欣然笑出声:“皇贵妃说的是,这玉佩,陛下恐怕都嫌碍眼,毕竟是皇后求来的。”
她语气尾调上扬,捂嘴笑得刻意。
看呐,就连宫外的人都知道,她这个皇后不过空有名分。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霍璇见霍卿卿眸中寒光一闪,突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不要!”霍璇吼得声嘶力竭,但没有办法阻止。
只能听“啪”的一声,同心玉碎了一地。
霍卿卿故作可惜:“哎呀,不小心掉了。”
霍璇恨不能上前把碎玉捡起来,然后把它重新拼好……
但是怎么也过不去,越文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沉如水冷冷看着。
霍璇只能落寞盯着那一地的碎片。
霍卿卿又伸脚碾了碾,不解气似的。
谢夫人笑归笑,还是有些害怕,提醒道:“贵妃娘娘,这玉佩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物件,娘娘就这么摔了不怕陛下怪罪?”
霍卿卿耸耸肩,无所谓道:“本宫过几日去灵隐寺求一个新的送给陛下,这旧的就不必留了。”
说到这,谢夫人一脸愁容:“这旧物尚可摧,旧人却忘不掉啊。”
霍卿卿蹙眉,对视半晌后,才试探性地追问:“怎么,你是说,谢太尉和皇后?”
越文廷的脸色一沉,就听见谢夫人竟认了下来:“可不是,皇后和我夫君可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小时候形影不离。”
“这些天他还一直往将军府跑,我就偷摸着跟了过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将军府内,挂起了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