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了头,眼眶有些发红:“阿姐……”沈听晚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却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在他翻看账本的间隙,她也找到了另一样东西——当年她去衙门状告宋家的诉罪状。上一世火势太大,沈听晚并没有找到它,或许它早已经成了飞灰。但这一次,她将它丢在了沈梁州的面前。“你觉得是我克死了父母,但你可知,是宋尚书欺人太甚,仅仅觉得爹娘冲撞了他,便直接给他们安了个罪名仗打了三十大板。”“我们没钱治伤,爹娘带着痛苦去世,我一边要承担失去亲人的痛苦,一边要想办法赚银子养活你们,还要去衙门告宋家。”
当沈梁州再一次站在老宅前时,沈听晚看见了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神色。
她知道,他是想起了当初在这里饱受苦难的时候。
沈听晚摇了摇头,抬脚走了进去。
齐景轩一直跟在她的身侧,沈梁州本不愿意进的,不知为何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进来。
或许是怕她耍什么花招?
因为上一世曾找过一次账本,所以这一次她找起账本来也算不上难事,在那老旧的床榻下,沈听晚拿出落了灰的账本。
没有翻开,而是直接丢在了沈梁州的身上。
随后她静静望着面前这个白眼狼:“打开看看吧。”
沈梁州被这一下砸的正准备发火,对上她的视线不知为何又闭了嘴,弯腰拾起了账本乖乖翻开。
而他在一页页翻看那账本后,脸上原本烦闷的神色便一点点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惊愕,还夹杂着几分愤怒。
但沈听晚知道,这愤怒不是对于她的。
他抬起了头,眼眶有些发红:“阿姐……”
沈听晚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却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在他翻看账本的间隙,她也找到了另一样东西——当年她去衙门状告宋家的诉罪状。
上一世火势太大,沈听晚并没有找到它,或许它早已经成了飞灰。
但这一次,她将它丢在了沈梁州的面前。
“你觉得是我克死了父母,但你可知,是宋尚书欺人太甚,仅仅觉得爹娘冲撞了他,便直接给他们安了个罪名仗打了三十大板。”
“我们没钱治伤,爹娘带着痛苦去世,我一边要承担失去亲人的痛苦,一边要想办法赚银子养活你们,还要去衙门告宋家。”
“可他们权势大,我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这,沈听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攥紧了手:“而你,我亲手养大的弟弟,却被仇人家的千金蒙蔽双眼,想要害死自己的姐姐!”
沈梁州越听脸色越白,不住的摇头,眼底染上了痛苦。
“阿姐,是我被蒙了心……幸好你没有真的去顶罪……”
他一边忏悔,一边为此觉得庆幸。
可沈听晚只是冷然:“不要叫我阿姐。”
“从今天起,我和你们兄妹再没关系。”
他不知道,沈听晚已经被他害死过一次了。
所以,她不会原谅他,包括帮助他的沈芸月。
沈梁州僵在了原地,眼眶愈红,想要拉住沈听晚的手说些什么,但她已经避开,朝外走去,任由他在身后哑声呼喊:“阿姐……”
上了侯府的马车,齐景轩也随之坐在了沈听晚的身边。
沈听晚尚且还没有完全消化她回到了从前的事实,再加上刚刚解决完一件事,此时只觉得疲惫不堪,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闭了闭眼。
齐景轩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在耳边响起:“阿晚,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她听见这声音,睁眼去看他。
这一次他望向自己的眼中没有那样的冷意,沈听晚顿了顿,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昨夜想通了。”
齐景轩这样聪明的人显然不会相信,但她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便也不再问。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马车停了下来,沈听晚睁开了眼,起身下了马车,全然不顾齐景轩准备扶她下马车的手僵在半空。
她步伐匆匆,一路径直奔到了她的院内。
在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时,沈听晚眼前一亮,几步冲了过去:“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