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老人一出声,蒲桃就小声答:“扬老先生,我叫蒲桃。”“葡萄?”老人低笑了一声,“来来,你身体还虚弱,坐下来说话。”蒲桃依言在扬明远身边坐了,才耐心解释:“不是水果,而是‘空见蒲桃入汉家’的蒲桃。”紧接着又道歉,“对不起,扬老先生。我刚才表现得不够好,在您的寿宴上出了丑,败了您和客人们的兴致。”晚风从湖面上带来点潮湿的空气,吹到蒲桃脸上,湿而热的气体莫名的柔软,像一只手从她脸上轻轻抚过,让她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这孩子!”身边的扬明远也像转怒为喜似的,破天荒地笑了两声,“不要命啊,真有几分倔强。等她唱完这出戏,叫来我看看。”
关盛泽微敛的眉头未及展开,嘴上却很快地答了一声:“是。”
*
蒲桃刚卸了妆,就被带到扬明远面前。
老人虽然年逾花甲,可是心明眼亮,一双眼睛打从蒲桃身上一扫,就似乎把她看了个通透。面对这样的人,蒲桃就像块消了磁的磁铁,任凭身上有多大的劲也不敢使了,只是跟在老师身后,低着头。
关盛泽瞅了一眼,他见惯了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反而觉得她这小心翼翼的乖巧样子有点新鲜。
“你叫什么名字?”
上座的老人一出声,蒲桃就小声答:“扬老先生,我叫蒲桃。”
“葡萄?”老人低笑了一声,“来来,你身体还虚弱,坐下来说话。”
蒲桃依言在扬明远身边坐了,才耐心解释:“不是水果,而是‘空见蒲桃入汉家’的蒲桃。”紧接着又道歉,“对不起,扬老先生。我刚才表现得不够好,在您的寿宴上出了丑,败了您和客人们的兴致。”
晚风从湖面上带来点潮湿的空气,吹到蒲桃脸上,湿而热的气体莫名的柔软,像一只手从她脸上轻轻抚过,让她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说完这话,她还敢偷眼去看看坐在侧面的关盛泽。
他正扭着头跟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子说话,不知说了什么,只是微皱着眉头,旋即又展开,微微一笑。
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反倒是扬明远朝她和善地摆了摆手:“诶,那不过是意外,你不用在意。不过你这孩子倒是让我有点惊喜,现在的女孩都娇娇气气的,像你这么禁得起摔打的,可不多了。”
这评价颇高,蒲桃听了赶紧摇头,谦虚道:“扬老先生的夸奖我担当不起,不过谢谢您的赏识,我今后会继续努力的。如果还有机会,我再为您演出更好的戏!”
她说话脆生生的,两眼也似两颗玻璃珠一样晶莹剔透,简直叫人一望就能望到底,更显出几分真挚。
扬明远微笑着把眼前的小姑娘左右端详了一番,心里实在喜爱,脸上更掩饰不住地流露出了几丝怜惜:“好,明年我做寿,还请你来唱。你刚才晕倒了,现在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
蒲桃摇摇头。
“我看还是马虎不得。”身子一仰,回头唤了一声,“阿泽。”
关盛泽听见老人召唤,马上转过身来,恭敬地等着吩咐。
“你替我送这个小姑娘去医院,务必要带她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是,我们这就去。”
起了身,带着蒲桃往外走。
他的车子停在扬家后门。一扇灰色小门直对着一条窄巷子,巷子里没有灯,蒲桃低下头,即使再怎么努力看路,眼前也还是一片漆黑。
不过也许正是这种黑暗,助长了她心中的一点勇气。她默默停下脚步,喊了走在前面的男人一声:“关先生。”
关盛泽扭过身来,却压根看不见人,只好问:“怎么了?”
“关先生,你还是回去陪扬老先生吧,今天是他的寿诞,不敢因为我这点小事惊动四方。”
关盛泽一奇:“不敢?”他的声音略往上扬,“所以呢?”
“我自己去医院吧。”
关盛泽当然乐得不跑这一趟,向她确认道:“你自己行吗?”
“行!”蒲桃点了点头。
关盛泽从善如流:“我让司机送你。”
只是刚提起脚步,背后一声唤,又使他的脚步忽而停住了。
“不过既然是扬老先生请你带我去的,按理说,检查费是不是扬老先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