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沈朝暮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她猛然顿住脚,呆呆地矗立门口,心中情绪翻涌,难过爬上眼眶,泛起泪光。敏蓝走上来喊她:“小姐,怎么了?”屋内的沈母闻声回头,定定看着门口站着的少女,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愣了一下,沈母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有何事?”沈朝暮看着面前一脸憔悴的沈母,心彷若被钝刀子刮过,发出沉闷的痛意。她上前扶住沈母,按下心口痛楚,下意识开口:“娘……”话未出口,便被她生生咽下,代之以礼貌的称呼:“伯……伯母,我是朝暮的朋友,我叫雨月,今日途径书院,特来看看你。”
语毕,苏大人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谢母。
谢九玄心口犹如被一道响雷劈开,木然钉在原地,所有的疑惑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原来谢母说的再造之恩,即是被苏大人抓住了把柄的妥协、害怕……
谢九玄苦笑一声,整个身躯都不住颤抖。
他为自己此前的天真感到可笑,也为母亲的欺骗感到可笑,更为这仗势欺人的黑暗官场感到可笑!
谢九玄就那样矗立在前厅内,不知呆了多久,就连苏大人何时离开的也不曾知晓。
直到管家走上来提醒他:“老爷,太医院传来消息,今日需为后宫嫔妃看诊,让您快些赶去,勿要误了时辰。”
谢九玄闻言这才从情绪中抽离,吩咐道:“备车,即刻前往太医院。”
西厢房内。
沈朝暮端坐在铜镜前,贴身侍女敏蓝正为她细细梳妆。
抬手间,敏蓝洁白手腕上的那枚墨绿玉镯瞬时吸引了沈朝暮的目光,她不禁打趣道。
“敏蓝,你手上玉镯是情郎送的吗?”
敏蓝手一顿,红着脸反驳道:“奴才没有情郎,公主就不要调笑奴才了。”
“这枚玉镯是奴才母亲传下来的。”
说着,敏蓝低下了头,眼神哀伤:“可她永远离开了。”
沈朝暮神色怔愣一瞬,猛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自己离世后,母亲怎样了?
她是否也如敏蓝那般思念着逝去的人?
想到这,沈朝暮迅速回头温声对敏蓝说:“吩咐谢府管家备好马车,我们去见一个故人。”
一个时辰后,锦云书院外。
沈朝暮下了马车就直奔书院而去,敏蓝在身后担忧地喊着:“小姐,慢些走,你等等我。”
可沈朝暮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见母亲,看看她怎样了……
站在门口,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背的老妇人瞬时映入眼帘。
只一眼,沈朝暮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她猛然顿住脚,呆呆地矗立门口,心中情绪翻涌,难过爬上眼眶,泛起泪光。
敏蓝走上来喊她:“小姐,怎么了?”
屋内的沈母闻声回头,定定看着门口站着的少女,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是愣了一下,沈母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有何事?”
沈朝暮看着面前一脸憔悴的沈母,心彷若被钝刀子刮过,发出沉闷的痛意。
她上前扶住沈母,按下心口痛楚,下意识开口:“娘……”
话未出口,便被她生生咽下,代之以礼貌的称呼:“伯……伯母,我是朝暮的朋友,我叫雨月,今日途径书院,特来看看你。”
沈母抬眸看了看雨月,浑浊的眼眸中落尽哀伤,语气颤抖:“谢谢你啊,雨月,今日就留下用晚膳吧。”
正值晌午,书院却异常冷清,这让沈朝暮感到无比疑惑,便问道。
“伯母,今日学生散学如此早吗?”
沈母垂眸沉沉叹了口气:“自朝暮逝世后,我也就无心经营书院了……”
沈母那轻轻的话语也沾满悲伤的气息,在沈朝暮的心上割出一条条红痕,疼得她无法自拔。
沈母攥了攥雨月,缓缓倾诉着:“这些时日多亏了九玄时常来书院看我,开导我,不然我自己也想随朝暮而去……”
“若是朝暮还在多好,我定会告诉她九玄有多爱她,他们之间只要解开心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