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点头说“是没咱大虎小时候胃口好。”说着又给赵爱国夹了个猪蹄子“大宝贝孙子,快再吃个猪蹄子,这个东西吃了美容,多吃啊,长得好。咱可不能让你爸给害了,别长他那样!”赵大虎乐呵呵的说“我儿子长得帅着呢!”赵爱国点头放下刚啃完的猪蹄子,拿着勺子一人碗里舀了一碗说“那这个全家都得吃,我们都得兜福,咱们家都得做个有福气的人。”“好好好,我孙子说的对!”“好好好,我儿子说的对!”魏淑清只能笑笑,赵爱国越来越油嘴滑舌,配上他那副银娃娃似的长相,哄死人不偿命的。摇摇头还是吃饭吧!
第二天齐母一早起来做饭,蒸了一锅窝窝头,把昨天的菜拿出来热了热,齐之君去叫了王东和王芳过来吃饭,等众人都坐好了,发现小崔没有来。
齐之君神色不自然的拿了碗筷给小崔夹了些菜,放了两个窝窝头送过去。等人走后,齐母眼皮都没抬说“吃饭吧,不用理他们。”
王东不好意思的说“舅妈不想让我们来就算了吧,我们自己在家吃。”
齐之芳开口“没事,你们过来就好,昨天已经说好了,现在嫁给你姥姥说了算。”
齐母咬了一小块窝窝头细嚼慢咽的咽下去后“都少说两句,东东,你的粮票和钱给了芳芳一大半,哪还有钱吃饭就来这吧,家里有怎么着都能过去。还能差你们两个人的口粮吗?”
齐之君进来后几人停止了说话,沉默的吃饭。晚上齐之君看着小崔,一直没有动静,躺在床上不动,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说“怎么了?还是心气不顺?差不多得了,今天除夕,晚上怎么也要一起吃个饭吧?”
小崔冷哼一声“齐之君,你别烦我,对你们家人,我打不起躲还躲不起吗?看着你们那张虚伪的脸我都已经饱了,还吃什么饭?”
齐之君低声笑了一下“好了,就算是我错了。但你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吧?”
小崔把被子盖在头上闷闷的说“你管我干什么?我们都是已经把离婚挂在嘴边的夫妻了,陌生人比就算是有个同床之谊,没那么深感情,你出去!”
齐之君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把小崔请出去的,还是给小崔把饭菜端了上去。
齐之芳忍无可忍刚叫了一声哥,齐母就踩她脚上,平静的说“来吃饭,今年过年大家都别拘着,好好吃一顿。”
一桌子的菜吃的干干净净,和谐中透着一股诡异……
虽然他们的日子过的一地鸡毛,但是对比之下他还是更爱小崔一些,毕竟魏淑清在他这里可是从来没有这个待遇。
再说赵家年夜饭可是弄了六个菜,一条红烧大鲤鱼,芹菜炒肉丝,烀的猪蹄子,僵的猪爪子,木耳白菜胡萝卜炒肉,再加上肉沫炖豆腐。
赵大虎和赵父喝着小酒,还在说“我记得当年爷奶在的时候,每年过年都吃豆腐,我吃的都是最多的,爷奶就说我是有福的,现在看来呀,还真是。”
魏淑清疑惑的说“为什么呀?哎,对了妈,我也纳闷,咱每年咱家都有这么一大盘豆腐。”
赵父笑着说“豆腐,兜福谐音嘛!其实都是对未来一年的祈愿!大虎这小子每年吃的都最多!”说着轻声笑了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吃什么不是最多的?从小就能吃,跟个牛犊子似的。”
再看爱国笑的满脸褶子跟朵大菊花似的说“哎呀!咱爱国这胃口呀,照你爹还是差点。”
魏淑清已经没什么话说了,都这样了,还差点,再看赵大虎,一身腱子肉,大骨棒。183公分的身高,哪哪都显示出营养过剩的样子。
再看赵爱国,动动嘴,关于这点她已经麻木了。
赵母点头说“是没咱大虎小时候胃口好。”说着又给赵爱国夹了个猪蹄子“大宝贝孙子,快再吃个猪蹄子,这个东西吃了美容,多吃啊,长得好。咱可不能让你爸给害了,别长他那样!”
赵大虎乐呵呵的说“我儿子长得帅着呢!”
赵爱国点头放下刚啃完的猪蹄子,拿着勺子一人碗里舀了一碗说“那这个全家都得吃,我们都得兜福,咱们家都得做个有福气的人。”
“好好好,我孙子说的对!”“好好好,我儿子说的对!”
魏淑清只能笑笑,赵爱国越来越油嘴滑舌,配上他那副银娃娃似的长相,哄死人不偿命的。摇摇头还是吃饭吧!
年过完了,各行各业陆续开弓,上班的这天齐之芳中午下班赶紧往供销社去,将票换成了物资,四瓶肉罐头,一斤红糖,三斤棉花,二斤毛线,跟三斤香肠,轻点好了东西刚要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爱情火烈鸟陪着一个30岁左右,绑着个大辫子 穿着宝蓝色衣服,高跟鞋的漂亮女人进来。
这样的打扮,一瞬间她还以为是老梁忘不了她,找了她的替身。
看着老梁深情的眼神,儒雅的气质,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赶紧躲到一边。看着老梁像曾经对自己那样对那个女人的时候,心中仿佛翻了几千坛陈年老醋。
“老梁,罐头票你带的够吗?”女人娇嗔的问老梁。
老梁点头“都够,你今天随便买!”
女人笑着傲娇的跟售货员选东西。买了四个肉罐头,四个水果罐头,四个鱼罐头,二斤桃酥,老梁殷勤的付钱。
两个人买好东西匆匆离开,此时她却还挺同情李月梅,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然后赶紧去邮局打包发给了王芳。仿佛完成了很大的事。
等回单位在门卫就收到一个包裹,大概接近二十斤。齐之芳收到后看了地址,是东北一个煤矿发来的,比较纳闷。还是扛着走了。
下班回家的时候,跟齐母开了包裹,发现里面有核桃,榛子,干蘑,肉干。最底下有封信。
看到那个熟悉的字迹她眼睛充满了泪水赶忙撕开“之芳,见字如面,一别年余,万分挂念,祝安好!”
她紧紧咬着下唇,生怕呜咽出声,那张疲惫的脸庞此刻布满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无声滑落。双手紧紧握住信纸,仿佛在极力克制内心的痛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仿佛为这一年多的委屈找到了宣泄口,她的爱情,她的爱人没有抛弃她。
转身跑到屋里拿起笔给肖虎写了长达四页的信,刚要出门的时候就看王东站在门口“妈,你要干什么去?”
齐之芳故作镇静的把信往身后藏去,说“没什么,我出去有点事。”
王东轻笑出声“你又给肖虎写信,对吗?跟肖虎又连上联系上了?你有没有为我们考虑一下?你这封信邮出去被那面截下来,你知道我们要面临什么吗?你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能不能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齐之芳泪水又出来了“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了?我给他写封信也错了。合着你…你的意思就是把我关在这个屋子里,我每天扫完厕所我就得回来,我不能跟任何人接触,我不能跟任何一个男人说话是吗?”
王东气的捶了一下门口喊“你跟男人说的话还少吗?你跟男人做的事少吗?我现在已经不管你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你别伤害我们行吗?他是什么人?他是个罪犯。你上次把我们连累的还不够吗?我在兵工厂车间工作的好好的,现在被你连累到当清洁工,还好我有个工作。但这回你要是再犯什么事,我连工作都没有了,我怎么养活红红?我求你了!我不要求你承担养活孩子的责任,但是你作为一个母亲,你为我们这些孩子想想行吗?我们的政治前途已经被你毁了,你还要毁成什么样才甘心?”
齐之芳崩溃了嘶吼道“怎么悔你们了?王东你说这话有没有摸着自己的良心!你爸走了,我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着你们长大我………”
王东气急败坏的说“你好意思说你含辛茹苦养我们长大,你能不能要点你的脸?
你这话怎么有脸说出口的?我爸的抚恤金,还有你在外面跟男人骗吃骗喝的钱,你都花在你自己身上了,最后我们被你逼的没有办法在这边待着,回到爷爷奶奶家了。
奶奶要照顾瘫痪在床的爷爷,他自己身体都不好,我们靠着叔爷的帮衬,在那个饥荒年代才过下来的。你知道那几年我们怎么过的吗?你有没有看过我们一眼?你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了吗?好不容易都安稳下来了,你又开始跟男人搞那个风流,哦不对,是下流的事,把我们连累成这样,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才能罢休?才能反省到你自己错了?你知道吗?我们在用我们的生命和政治前途来提醒你,改正你啊!”
齐之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都忘了哭“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在怪我是吗?你凭什么怪我?你怎么不去怪你爸爸?要不是他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至于走到今天这样吗?”
王东心碎的看着齐之芳在牙缝里挤出“你怎么好意思被我爸的?爸爸走后,你有没有看过爸爸?你是不是早把他忘了?也对,要是你不忘,也不能那么心安理得的跟那么多男人。小魏舅妈没说错,你就是脚踩八条船的搞对象,搞对象到现在你都没搞明白,搞破鞋到是玩明白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你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齐之芳生气了,胸脯急速起伏,喘着粗气,眼神充满怒火,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我不管多大岁数,我总归是个人吧!你这个混蛋,畜牲,你居然这么说我,在你们小的时候,我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想着等你们长大成人,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我还是不能追求我自己的感情吗?”
王东轻蔑的说“您别老感情感情的,谈感情,是我们年轻人的事儿了,到了您这个岁数,你就应该想想做一个母亲的责任和义务,你毁了我们兄妹三人不算,你还要毁了我们的孩子吗?到时候人家不仅说我们兄妹三人,还得指着我们的孩子说你姥姥就是个搞破鞋的,从年轻搞到年老!”
“你混蛋!”“啪”一声随着齐之芳一个耳光下去,一切都静止了,齐之君进来说“怎么了?怎么又吵起来了?”
王东冷笑道“我的母亲大人又开始博爱了,急不可耐的要去安慰劳改犯!”
“闭嘴!”“闭嘴!”“闭嘴!”三声分别在不同人的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