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霖挑开床幔,又给茯月输了些灵气。这个法子可以缓解一二,但这灵气不能被她吸收,只能留在她体内片刻就又消散了,所以也只是权宜之计。思量片刻,他干脆将人抱了起来,他看着怀中柔弱无骨的人,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啧,娇气难养。”茯月一碰到玄霖,便丝毫不知危险地往他怀里钻。玄霖看着茯月这样子,竟不由自主地笑了,可惜恶劣的坏笑占绝大部分。“不知道你醒了,知道自己对本座这么热情后,还有没有胆子来和本座吵架。”
玄霖沉沉吸了一口气,清心咒默默在体内运转,心尖的异样被压下。
尽管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控制自己的本性,但方才猝不及防冒出的角还是让他懊恼。
黑暗中,玄霖强硬地解开了茯月搂在自己腰际的两只手,然后长臂一伸,揽住了茯月的腰,将她往上捞了捞。
怀中的人被挪动了位置倒也还乖乖的趴着,只是手总想抱着什么东西一般四处试探。
但无奈这只大妖的肩背没有他的腰那般细,
茯月够了够,也只能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一只手环过去搭在他的后背。
反倒是玄霖,一只手臂一伸就将茯月小小的身子环了个彻底。
“不要乱动。”
玄霖低沉的声音含了些警告,可惜没人听得见他的话,回应他的只有茯月绵长的呼吸声。
但他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兀自道:“本座愿意纵你一回不代表你可以放肆。”
就这样依偎着,漆黑而又安静的夜晚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玄霖总算拎着茯月的后襟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了。
将茯月安置到一边后,玄霖下榻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套衣服。
昨日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黑色长裤已经被压皱了,轻轻一扯绳结,裤子就掉落在脚边,两条修长紧实的腿嫌弃地将它踢到了一边。
新的里衣还没穿好,床幔中的人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喊热。
玄霖皱了皱眉,将外衣随意披在肩头,走过去。
玄冰草还没有开花,茯月现在灵气滞涩,感到热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玄霖挑开床幔,又给茯月输了些灵气。
这个法子可以缓解一二,但这灵气不能被她吸收,只能留在她体内片刻就又消散了,所以也只是权宜之计。
思量片刻,他干脆将人抱了起来,他看着怀中柔弱无骨的人,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啧,娇气难养。”
茯月一碰到玄霖,便丝毫不知危险地往他怀里钻。
玄霖看着茯月这样子,竟不由自主地笑了,可惜恶劣的坏笑占绝大部分。
“不知道你醒了,知道自己对本座这么热情后,还有没有胆子来和本座吵架。”
玄霖单手搂着乖乖趴在他胸前的茯月,一路往外走。
殿内的问心和琅画看到这一幕后,眼观鼻鼻观心,都没有说话。
只是在看到玄霖踏出宫殿的那一刻,两人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尊主,您要陪茯月的话,今日的古战场,就交给属下去吧,属下定会完美完成任务。”
玄霖的步伐在听到这句话后顿住,他侧过身子,漆黑深邃的眼平静地扫过殿内的二人,缓缓道:“陪她?本座何时说过要陪她。不要擅自揣摩本座的意思。”
两位护法默默低头,“属下失言,那属下在此地敬候尊主。”
玄霖抱着怀中的茯月,飞身掠向血红森林。
到了冰湖边,玄霖双手托起茯月,淡蓝色的光点绕着茯月,不一会儿,一个透明的泡泡在茯月周围形成。
玄霖往下压了压手掌,包裹着茯月的蓝色泡泡便听话地沉入了水中。
透骨寒凉的湖水将茯月的身体淹没,但因为有泡泡的保护,湖水沾不到她的身体,却刚好可以缓解她身体内灵气滞涩的燥热。
玄霖看着重新平静下来的湖面,转身回了重渊宫。
殿内的玄冰草被种在那株牡丹花芽的旁边,重渊宫妖气浓郁,牡丹花芽还是分毫未长,而玄冰草因为有玄霖的精血养着,后来居上,比小花芽长得好多了。
玄霖如同昨夜那般,用匕首刺破了自己的掌心,蕴含着灵力的血让玄冰草又瞬间长高了几分。
问心和琅画在一旁等待着,待玄霖用清洁术清理完掌心中的血迹后,三人一同往古战场的方向去了。
三人刚在古战场现行,就看到迎面袭来一记黑色的短刃,带着浓郁的魔气和杀气。
玄霖修长的二指夹住离自己眉峰只有分毫的短刃,随意扔到地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场景。
璃月宫,蓬莱岛,邙山,弥兰泽的四位仙守都到齐了。
古战场上方是铺天盖地的黑色。
那是魔云,被魔云覆盖的地方灵气会被完全压制。
所以场上的四位仙守被一个魔族逼得节节败退。
那魔族感受到此地有了另一股气息,暂时收了招向妖族三人的方向看来。
问心和琅画看到那张脸,都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若说殷离一头燃烧的烈焰红发垂到地上顶多有些怪,那么眼前这位便是货真价实地丑了。
红色的皮肤上有许多凹凸不平的痘痘,还噼里啪啦地炸开又合上,然后从里面流出岩浆和别的不明液体。
玄霖一袭黑袍站在原地,目光从那张惨不忍睹的魔族脸上移开落到四位仙守身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们仙界如今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难怪本座都来清缴魔云了,你们还在这古战场,原来是被人缠住了跑都跑不掉。”
“臭蛇,你明知这里全被魔云覆盖了,我们用不出法力,冷嘲热讽什么?”孤音愤懑不平道。
“强者可从来不会找理由,看来你们若想赢他,也只能从皮相入手了。”玄霖讽刺起人来丝毫不客气。
嘲讽完后,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那丑陋的魔族身上,平静的声色下暗藏杀意:“你说是吗?血影。”
血影,魔族右大将。
那被唤作血影的魔族睁着一双血色的眼睛看着玄霖,神情戒备却又轻蔑。
“殷左使在我冲破封印的时候第一个就提到了你——如今的妖界之王,玄霖。”
“什么叫如今?妖界之王一直是本座,从未易主,不过,你知道本座的名讳便好。”
玄霖侧头看一眼右后方站着的问心,后者立马领略了他的意思往前走了一步。
“尊主的名字你们是该如雷贯耳记清楚些。可今日你且再记一记我问心的名字,记好你破封以后第一场败仗是吃的谁的!”
问心抽出腰间弯刀直指血影,不过转瞬间就掠到了血影面前。
强大的妖力迎面袭来,血影抽动上空的魔云化作一面盾牌挡下这一击。
问心抽出即将被魔云盾吞噬的弯刀,跃跃欲试地在掌心祭出一团妖火,“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一族右使。”
“乳臭未干的小蛇,我成为魔族右使时连你们尊上都还未化形!”
两人一点即燃,打得难舍难分。
四位仙守彼此交换一个眼神,“我们在此处没有优势,先灭了上方魔云。”
四人的身形顿时化作四道璀璨的光向古战场上方漫无边际的魔云扎去。
“琅画,你也一同去清理魔云。血影冲破封印的速度比预想的快了很多,本座需要去神息之渊查看一二。”
玄霖一边吩咐一边向古战场深处走去。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