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惜年心头隐隐地有点愧疚感。“给你的工资很低吗?”他沉吟一下,问道:“所以你才不愿意呆下去了?”其实工资不低,傅氏员工的待遇在同行业里算拔尖的,她的项目分成也不错,就是她不舍得用。她得多存钱,妹妹上初中之后要补习,还要治病,尤其是进了医院,那钱就跟拧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流。她穷怕了,每一块钱都想攒着,用在该用的地方。她身上这些行头,都是省了又省、想了又想才置办的,只在特别关键的时候才拿出来穿。更多的时候,她会去租衣服,这样可以用极少的钱撑最大的场面。
“我生理期。”
关键时候,沈鸢找回了理智。
傅惜年手指在她发烫的琐骨上抚挲,好一会才低声说道:“知道。”
咔嚓一声,房里的灯灭了。
二人转头看去,只见星光从落地大窗透进来,朦胧得像淡淡的雾,微光就在这雾里跳动,在客厅深灰色的地毯上淌成一条月光的河。
砰地一声……
焰火绽放了。
“真好看。又不是过年,干吗放焰火?”沈鸢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跑向了落地窗。
傅惜年站起来,大长腿轻迈,慢步走到了她身后。她个子小巧,十六岁之后基本就没怎么长,就定格在了一六二的个子。傅惜年一八六,她靠在他怀里就像靠在一株参天的树上。
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两把,哑声道:“喜欢看?”
“拜托,有几个人不喜欢看这个啊?”沈鸢耸肩,仰着脸入迷地看着漫天的亮光,小声道:“又不花钱,可以看个够。”
傅惜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等我一会。”
他转身走到床头,拎起座机拔了个号出去。
没一会,里面就接听了,传来了恭敬又热情的声音。
“傅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焰火会放多长时间?”傅惜年问道。
“今晚的焰火表演是十分钟。”
“加到一个小时。”傅惜年说道。
“啊?真的吗?我向经理汇报一下。”
沈鸢正潜心看焰火,听到一个小时,这才回过神,连忙跑过来摁住他的手。放焰火最烧钱了,十分钟已经要不少钱,一个小时那不得烧掉上百万。
“有这闲钱……”
还不如给她!
她眨巴着眼睛,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以前她也变着法子要过提成,可前提都是她努力完成了公司项目,不像现在,她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敢伸手要了。
“喜欢就看。”傅惜年握住她纤细的腰,轻轻松松就举了起来,转个身直接抵在墙上,额头在她额上蹭了几下,小声说道:“想不想亲手放?”
“资本家的糖衣炮弹,你想腐蚀我。”沈鸢嘴角勾起,葱白的指尖在他的心口划圈:“傅惜年,你可别玩生日愿这一套,明早就不认帐。”
“嗯~”傅惜年把她往上举了举,在她的额心亲了一下,把她放了下来。
“把衣服穿好。”他低声道。
不知为何,傅惜年从说出那句我们试试之后,心情就变得特别好。像阴雨过后的天,有弯绚彩的虹架在了心脏中间,她坐在绚彩桥上冲他得意洋洋地晃着脚尖。
沈鸢把丢在墙角的小香外套捡起来,心疼地轻轻拍了几下,叹气道:“资本家就是不食人间烟火,我拼了三个项目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
傅惜年心头隐隐地有点愧疚感。
“给你的工资很低吗?”他沉吟一下,问道:“所以你才不愿意呆下去了?”
其实工资不低,傅氏员工的待遇在同行业里算拔尖的,她的项目分成也不错,就是她不舍得用。她得多存钱,妹妹上初中之后要补习,还要治病,尤其是进了医院,那钱就跟拧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流。
她穷怕了,每一块钱都想攒着,用在该用的地方。她身上这些行头,都是省了又省、想了又想才置办的,只在特别关键的时候才拿出来穿。更多的时候,她会去租衣服,这样可以用极少的钱撑最大的场面。
“确实少得可怜。”她随口应付了一句,怕他继续追问回公司的事,匆匆穿好衣服,跑到进洗手间里洗脸梳头。
镜子映着她红扑扑的脸,盛满春夜月色的眼睛,还有一头揉乱的长发。
就像她刚刚从一场梦里醒来一样。
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傅惜年会对她说出那句话……
万一他就是许了个生日愿意,玩一次脱轨呢?
她悄悄退到洗手间门口,探出眼睛偷看他。他正在接听酒店方回来的电话,是确定是不是真的要加放三个小时的焰火。
“傅先生,三个小时的焰火需要准备,我们一个小时之后再开始,您看可以吗?”
“尽快。”他沉声说着,饱满的喉结微微滚动,眸子抬起时,直接锁住了她偷看张望的身影。
沈鸢被抓包,又缩回了洗手间。
“需要我帮忙吗?”他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她的头发,“扎起来?”
“好。”沈鸢点头。
指尖穿过她的头发,摁过了头皮好几轮,这才撑开皮筋给她绑好。
以前和他一起加班赶项目的时候,她双手都在忙,他偶尔也会帮她绑一下头发,不知不觉绑头发的手艺就练出来了。在过去,两个人都没觉得绑头发有多暧昧,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就和分食一碗长寿面一样,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做。
二人从房间里出来,傅惜年很自然想牵她的手。
沈鸢一眼瞥见,直接躲开,撒腿就往电梯跑去。
在他的家事没解决之前,两个人还是要保持距离为好。
傅惜年的手落了空,大步追过来,很强势地抓起她的手,把她拖到了身边。
“你躲什么?”他低眸看来。
“躲绯闻。”沈鸢指指电梯上方的摄像头。
“躲个屁。”傅惜年抬头看了一眼,扳过她的肩,故意对着摄像头能拍到的角度吻了她一下。
这个人真的很张扬,狂得很。
“还躲吗?再躲就把你带到楼下去亲。”他松开她的唇,沉声问道。
傅惜年这人就这样,你跳得越高,他就压得越狠,从来不玩虚的。
沈鸢咧咧嘴,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资本家,你是不是被人换了脑子,你都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
“你喜欢。”傅惜年嘴角轻抿,淡定地说道:“你那天在办公室,坐我腿上亲口说的。”
沈鸢:……
所以他相信了?
“不是,你这也信?”沈鸢有些懵。傅惜年这么精明的人,他肯定看得出她那天张嘴胡说的啊!不会吧,搞半天他是个清纯男?她是很喜欢他不错,可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啊。
“想好再开口!”傅惜年双瞳里泛起凉意,握在她腰上的手指用力握了一把,把她拽进了怀里:“勾引完了,你现在想告诉我,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