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鲜肉的魔爪下救人。“是崔曼丽导致她受伤。”裴砚清掸了掸烟灰,“你掂量办。”程洵了然于心,“我会给她教训。”......夏颜醒来是在朦朦胧胧的浴室里。裴砚清湿漉漉的短发捋向脑后,梳成锃光发亮的背头,她在他怀里,绵软无力贴着他心跳。“你吐了一夜,折腾到天亮才睡,我没吵你。”男人胳膊横过她腋下,固定在水池台,擦拭她发梢和锁骨的污秽,室温潮冷,他的每一寸却炙热,肌肤相触激起一层颤栗。尽管什么没发生,夏颜神色也不自然,“你的衣服呢。”
夏颜没动作,“护照呢?”
裴砚清喷出一口烟,戳灭烟头,“回我那取。”
她脑子短暂空白了一下,“不方便吧。”
其实,朋友都以为他和宋禾同居了,那女人明摆着高攀他,私下跟得很紧,几乎二十四小时黏着他,睡一起是迟早的事。
裴砚清住院那晚确实在南海湾,是应酬完酒局过去的,当时头痛得厉害,又发着烧,宋禾吓得打了120。
南海湾有3栋高楼,全是精奢大平层,十多万一平米,一多半是男人出资租的“爱巢”,一少半是网红模特的住处,聚集了各种青春时髦的美女,名声毁誉参半。
深夜一男一女坐上救护车,挺轰动小区的,有网红拍了视频,文案是“太劲爆了”,上传到平台博眼球,程洵警告了那人,又出高价买断了视频。
宋禾本来要去医院陪护裴砚清,他没让。
论起照顾人,还是夏颜照顾得舒坦。
僵持片刻,裴砚清从车里下来,一手拽夏颜,一手开副驾门,“取东西而已,她不介意。”
夏颜顿时如鲠在喉。
宋禾若是不介意,何必那般宣誓主权。
“你们好多久了?”
他调头,驶出路口,“没多久。”
明知答案,夏颜依然不甘心,“如果我不提分开,你也计划结束了,对吗?”
裴砚清下颌紧绷,似有千言万语,却静默到极点。
夏颜牵强一笑,别开头。
途经金水大桥,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亮了,他摁下接通。
“梁璟驻外的任期满了。”纪席兰非常急躁,“你父亲希望他接管梁氏集团,他的意思是继续留任。”
夏颜盯着玻璃上的投影,男人侧脸淹没在迷离的霓虹中。
这里的一切皆是他的气息,清新的洗衣粉和夹杂着尼古丁的体味。
裴砚清不喜喷香水,他的味道永远符合他这个人,独特,深刻,醇厚。
“我心里有数。”他耐着性子。
“梁璟和梁迟徽一个比一个有手腕,你到底争不争了?”纪席兰拔高了音量,“你现在被梁氏集团边缘化,你父亲宠你,但没交给你实权,你只配给他们垫脚。”
男人没应声。
“姓宋的狐狸精是不是打着母凭子贵的主意呢?我可不容她。”
提及宋禾,裴砚清的情绪不太稳,“五年前您差点逼死她,还要再逼一回吗?”
夏颜听着不是滋味,压下车窗,江边的夜风冻得她发抖,车窗毫无征兆又升起,裴砚清手臂绕到后面,拿一条薄毯裹住她。
“你记住,没有实权在梁家就没有根基,梁延章的资产我们母子能捞多少就捞多少。”纪席兰话锋一转,“那戏子呢?”
夏颜一僵。
他心烦,掏打火机点烟,“分了。”
机盖折射凛冽的银光,映出男人深不可测的锐气。
纪席兰缓和了些,“那最好,你明白父亲的心意——”
“您早休息。”裴砚清打断她,关机扔回原处。
烟雾漫过他脸,男人没头没尾的,“在剧院受委屈了。”
夏颜鼻头发涩,微微耷下眼睑。
好半晌,裴砚清侧目,她眼里渍渍的水光,胸口一阵闷堵,“怨我。”
这圈子要么一直单枪匹马,有金主护着,又抛弃了,处境大不同,纷纷骑在头上排挤泄愤。
男人牙根发力,鬓角的骨廓鼓了鼓,“我替你解决。”
“你管不了一辈子,我以后不会麻烦你。”
裴砚清左手握拳,抵在唇鼻间,车速愈发猛。
回到金悦府,夏颜坐在客厅,斜对的房门没关,裴砚清向上一扯脱掉毛衣,宽阔的背肌胀起,在抻动间又凹陷,腰线匀称,沉重的蜜腊色。
酒劲上涌,她昏昏倦倦移开视线,刚起身又不可控制地栽倒。
裴砚清换了一套浅色的居家服走出卧室,夏颜已经蜷缩在沙发睡着了。
他凝视她许久,直奔书房。
程洵半小时后赶到别墅,带了一摞加急的文件。
裴砚清翻了翻内容,“梁家的动静你仔细留意,另外,剧院有一个叫崔曼丽手脚不干净,在她酒里下了药。”
程洵说,“我调查那个鲜肉了,姓李,是胡姐养得小男友,经常用下三滥的手段骗女人,有群演曝光和他的聊天记录,也是胡姐摆平的。他打算故技重施对何小姐下手。”
裴砚清平静得过头,“我知道。”
程洵打量他,他仓促出院,竟然是为这事。
从鲜肉的魔爪下救人。
“是崔曼丽导致她受伤。”裴砚清掸了掸烟灰,“你掂量办。”
程洵了然于心,“我会给她教训。”
......
夏颜醒来是在朦朦胧胧的浴室里。
裴砚清湿漉漉的短发捋向脑后,梳成锃光发亮的背头,她在他怀里,绵软无力贴着他心跳。
“你吐了一夜,折腾到天亮才睡,我没吵你。”男人胳膊横过她腋下,固定在水池台,擦拭她发梢和锁骨的污秽,室温潮冷,他的每一寸却炙热,肌肤相触激起一层颤栗。
尽管什么没发生,夏颜神色也不自然,“你的衣服呢。”
他低头清理,“蹭脏了。”
对面的镜子内,男人脊背弓起,朝前倾轧,顶住她的胸膛坚硬如铁。
夏颜脑海不自觉浮现他们以前亲密的画面,裴砚清需求极其旺盛,跟他去外地出差,每个午后他都在落地窗前同她嘶吼纠缠,大汗淋漓。
汗液泻在她背部,犹如蜡油一般,浓稠又烫。
她夺过毛巾,“我自己擦。”
“我出去等你。”男人面不改色拉开距离,关上门。
角落堆积的沙发垫和床单染了一大滩呕吐物,呛鼻的酒味,她和裴砚清的衣裤也卷在其中。
真是折腾得够狼狈。
夏颜酒量小,鲜肉敬她的那杯酒又烈性,难受得神志不清。
她拾起来,掀开洗衣机盖,滚筒里泡着一件没剪吊牌的女士睡裙。
细肩带,半透视的蕾丝深V,高开衩,是那种热血沸腾的火辣。
清纯系的宋禾,也有这样奔放风骚的一面。
裴砚清倚在墙角抽完一支烟,返回敲门,“洗好了吗。”
夏颜回过神,“洗好了。”
从浴室出来,她抻了抻衣角,“借你的衬衫穿,明天还你。”
男人也穿了白色系的高领毛衣,高挺饱满的额头在焦黄的晨光中泛着瓷釉的光泽。
“明天没空。”他声音是烟熏后的沙哑,“下周。”
明天是12月16号。
宋禾的生日。
夏颜想到这,不禁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