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发烧了?”他见我脸色不对,伸手过来要摸我的额头。我看着他的手一阵发憷,歪头躲开了。“这是哪里?”柳廉收回手:“郊外,你刚才直接晕过去了,只能先安置在这里。”我理了理思绪,只觉喉中一阵沙哑:“孟彦安呢?”我想起来了很多事情。三十七次重启,三十七次死亡……可系统分明说的是男主死亡,世界重启,回想孟彦安将匕首插入自己胸口的场景。我心中一阵闷痛,眼眶涨涨的热。每次都是这样,我死亡后,他便会自杀,来重启这个世界拯救我。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中有很多人,父亲、母亲、关海、司徒明枂、还有一些我从并未见过的人。
他们在我的梦中喜悦、哭泣。
我梦见了孟彦安和司徒明枂的婚礼,梦见了我远嫁西域,漫天的黄沙飞舞,温热的血液喷溅……
我梦见柳廉将我绑走,在深山之中,下了好大的雨,混合着我的血迹渗进泥中……
我梦见了从未见过的边疆,我跪在城前,箭雨如云……
我好像在梦中死了很多次。
偏偏在温度流失,意识流失的时候,看见的全是孟彦安的眼睛。
悲伤而无望,一如重生之前的那一眼。
一晃神,竟又看见了将军府前父亲的笑脸。
孟彦安的脸不断变换着,从宠溺与爱意缓缓变化为了冷漠与疏离。
这期间又变了多少次?
我胸口窒息着,细细数来,一共三十七次。
世界静止了下来,混乱思绪中白光不断闪现。
“重大bug,紧急修复,紧急修复!”系统警报声响起。
我胸前一震,像是被一股大力推着往后退去。
我猛然惊醒,坐了起来看着四周,不是将军府。
这次没有重启!
“你醒了?”柳廉在一旁说道。
我转头看去,脑中木然浮现出树林中他亲手割断我脖颈的残忍模样。
脖颈顿时一阵幻痛,我伸手捂住,咳了两声。
“你怎么了?发烧了?”他见我脸色不对,伸手过来要摸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的手一阵发憷,歪头躲开了。
“这是哪里?”
柳廉收回手:“郊外,你刚才直接晕过去了,只能先安置在这里。”
我理了理思绪,只觉喉中一阵沙哑:“孟彦安呢?”
我想起来了很多事情。
三十七次重启,三十七次死亡……
可系统分明说的是男主死亡,世界重启,回想孟彦安将匕首插入自己胸口的场景。
我心中一阵闷痛,眼眶涨涨的热。
每次都是这样,我死亡后,他便会自杀,来重启这个世界拯救我。
难怪他能懂我所有想法,难怪他上一世会那样阻止我入宫和司徒明枂有过多接触,难怪他会那样想杀柳廉,让我远离他……
这些都曾经造成过我的死亡。
柳廉神色古怪的看着我:“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现在是兄妹对吧?”
我抿唇看着他,他“啧”了一声:“以为妹妹死了就殉情的哥哥,你们两真奇怪。”
“殉情……”我心口一跳,急切的问道,“孟彦安呢?”
柳廉指了指另一间房,看着我着急的模样摇头道:“在那呢,还没死,还活着。”
我忙起身往另一间房间跑去,见孟彦安果然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胸前绑着绷带,气息微弱,心下一松便脱力跪在了地上。
“我最后一刻封住了他的心脉,才保住了他的小命。”柳廉靠在门边说着风凉话,“你这场戏差点给他害死,唉,你别哭啊……”
我听着他慌乱的声音,一摸双颊,果然一片湿冷。
在过去的三十七次重生中,我一度以为孟彦安恨透了我,却不曾想这爱如此深沉。
我猛然想到了他房中那三十七道划痕。
“每次见她,都像是永别,所以总想着记下来。”
……
我捂住了眼睛。
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