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已盖了公主印,只要徐泽瑜在落款处签下名,此和离书便能成立。心口好似被石块重重压着,连喘口气都觉得闷痛难忍。徐泽瑜猩红着眼眸,望着那上面一字一句。和离书不知何时从他手里飘落在地。他瘫坐在椅上,笑意苦涩。“可我心仪之人向来只有你一人罢了。”若是早知她是真心,他怎会在临别之际对她说和离的话……原来他们之间,兜兜转转终究没能寻到正确的时机。三日后。程十凰以皇后之礼被厚葬,举国哀悼。
徐泽瑜颤抖着手将其拿起来。
上面洋洋洒洒是程十凰的笔迹:
今我与驸马徐泽瑜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故以此书和离。
愿夫君相离之后,如愿求得心仪之人为妻,此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韵华亲笔。
和离书已盖了公主印,只要徐泽瑜在落款处签下名,此和离书便能成立。
心口好似被石块重重压着,连喘口气都觉得闷痛难忍。
徐泽瑜猩红着眼眸,望着那上面一字一句。
和离书不知何时从他手里飘落在地。
他瘫坐在椅上,笑意苦涩。
“可我心仪之人向来只有你一人罢了。”
若是早知她是真心,他怎会在临别之际对她说和离的话……
原来他们之间,兜兜转转终究没能寻到正确的时机。
三日后。
程十凰以皇后之礼被厚葬,举国哀悼。
徐泽瑜更是为其身着丧衣,亲手替她盖棺,送她入墓为安。
之后一段日子。
听说新皇除了处理国事,其余时间都在灵堂,与皇后的牌位孤坐一夜。2
所有人都以为新皇思念皇后成疾,病了。
曾有人劝徐泽瑜另纳新妃皆被拒了。
这日,傍晚。
徐泽瑜独坐于桌前,墙上挂着的是程十凰的画像。
他伸手一点点抚过画像上程十凰的模样,忽地笑了下:“公主,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娶你,并非是受旨。”
娶程十凰那次,也是他大胜而归。
当时所有人都已经在劝他反,他自己同样摇摆不定。
后来入宫受封,皇帝说要将公主赐给他。
这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要夺他兵权,徐泽瑜自然也看得清楚,手下众将对他忠心耿耿,早不在乎那一张兵权,只要他出口,就算没有兵符,只要他一句话便能调动众军。
当时的徐泽瑜不屑想拒绝,可在皇帝拿出程十凰的画像那一刻,他心口倏地漏跳半拍,鬼使神差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那时的皇帝还未昏庸至后来的境地,徐泽瑜以为只要自己尽职尽责,或许还能将这国家拯救回来。
直到如今,程十凰以命告知他,他错了。
“韵华,若我早些醒悟,你是不是就还能活着……”
徐泽瑜对着画像扯出一抹苦笑。
门外忽地传来内侍的禀告。
“陛下!宫外有一孕妇,声称是陛下旧识要进宫见您!”
徐泽瑜恍然片刻,才记起大抵是徐纤韵。
他的眉头不觉蹙起来。
与此同时。
宫门外的徐纤韵坐在马车上,神色满是得意。
身旁的丫鬟跟着趾高气昂:“你们睁大自己的狗眼好好认认,我们姑娘日后可是宫里的娘娘,还不快放行,这么大的日头让我们娘娘晒伤了,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可担得起责任吗!”
守宫门的侍卫面面相觑,脸色一时难看。
“姑娘见谅,宫门非陛下允许,不能擅开。”
听见这话,丫鬟眉眼尽是怒气:“都跟你说了,我们姑娘是将来的娘娘!保不准还能是皇后!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日后莫要后悔!”
话音才落。
宫内踏步过来的内侍正好听见这话,语气尖锐厉呵:“哪儿来的婢女,好大的胆子!如今仍在先皇后的丧期,竟敢说如此荒唐之论!”
徐纤韵向来会察言观色,一眼便认出来者大约是徐泽瑜派来的。
她忙不迭拉了婢女一下,赔笑道:“我家婢女不会说话,一时妄言,还请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内侍轻轻挥了下拂尘:“徐姑娘确实是陛下旧识。”
听徐泽瑜未否认自己的存在,徐纤韵心下一喜。
“那劳烦公公带我去见陛下了。”
谁料,面前的内侍动也不动,冷眼睨她。
“可陛下未曾说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