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迎战!”短短三月。徐泽瑜便一举夺回三城,再夺三城,便能抵达幽州!然前线攻势未定,军中后勤却出了问题。粮官神色忧思禀告:“将军,朝廷本该在十日前就送来新军粮,但直到今日也未见押运官有信,军中余粮最多只能撑五日了!”徐泽瑜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萦绕,却还是先安抚粮官,当即修书请求皇帝开粮仓运送新粮。然而不好的预感却成了真,回信只有一句:“不允,限粮断之日夺回幽州!”那一刻,徐泽瑜神形大震!
二人依依惜别。
程十凰站在一边,如同画外人
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是要认为徐纤韵才是徐泽瑜的夫人。
心尖似被狠狠攥紧,一涌而上的酸楚与痛意几乎要淹没程十凰。
她眼圈泛红,再无法看下去。
转身要走,徐泽瑜却叫住了她。
“公主。”
程十凰脚步顿住。
便听他淡淡开口:“……此行之别,若我战死沙场,你不必为我守寡,可随心另嫁你心喜之人。”
徐泽瑜目光沉沉,见程十凰身形动也未动,又缓缓加上一句:“若臣能平安归来……届时,臣也会自请与公主和离。”
一字一句,如同钝刀,在程十凰的心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看来他是真的厌极了她啊……
唇角溢出无力的苦涩笑意,眼中亦是一片模糊。
程十凰没有回头,半响,从喉间挤出沙哑声音。
“你要打胜仗,也要平平安安回来。”
“只要你能平安归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应允。”
徐泽瑜眸色微闪,深深看她背影一眼,终是沉默。
时辰已到。
十万大军出征离京。
七日后,便抵达百裕关。
此时,匈奴已攻至距百裕关不足百里的桑海城,徐泽瑜晚来一日,百裕关恐将不保。
城内百姓在见到徐泽瑜入关之际,个个热泪盈眶,奔走相告——
“萧大将军来了!百裕关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徐泽瑜战神之名赫赫,有他在,便给了城内百姓定心丸,也大大高涨了守城将士的军心。
整顿三军,徐泽瑜凛声呼道:“众将听令!随我守住百裕关,夺回城池!”
“是!!”7
一呼万应,齐声震天。
出战当天。
徐泽瑜原本已经换上了盔甲,却莫名记起程十凰送的那件护心甲,思绪微转,他返身打开行囊,正取出护心甲,眸光却骤然一滞。
只见护心甲下方,密密麻麻铺满了银票。
徐泽瑜脸色骤然冷沉。
这位公主倒是一如既往,不愿别人违背她一丁点想法。
心里涌出烦闷,他将护心甲放了回去重新盖住那些银票,关上行囊箱便大步离去。
“出城!迎战!”
短短三月。
徐泽瑜便一举夺回三城,再夺三城,便能抵达幽州!
然前线攻势未定,军中后勤却出了问题。
粮官神色忧思禀告:“将军,朝廷本该在十日前就送来新军粮,但直到今日也未见押运官有信,军中余粮最多只能撑五日了!”
徐泽瑜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萦绕,却还是先安抚粮官,当即修书请求皇帝开粮仓运送新粮。
然而不好的预感却成了真,回信只有一句:“不允,限粮断之日夺回幽州!”
那一刻,徐泽瑜神形大震!
副将狠狠拍下桌子,几近咬牙:“欺人太甚!”
徐泽瑜沉默不言。
他自然愤怒,可眼前最重要之事却是筹集粮草……
忽地,他记起程十凰给的那匣银票!
……
一匣银票,快马加鞭,从附近城池的百姓手里换来了万吨私粮,总算是让军中粮草能再撑十日。
徐泽瑜望着那剩余的护心甲,心中一时复杂万分。
到头来,竟还真多亏了程十凰这匣银票……
可十日时间,饶是徐泽瑜再厉害,要攻下幽州仍然是天方夜谭!
京城内。
得知战况的程十凰,求到了皇帝面前。
可终究无果,皇帝依旧跟前世同样昏庸无道,不肯松一句口。
从宫里出来回到公主府。
程十凰叫来管事:“去清点库房存银,将府内所有人都遣散了吧。”
“公主……”管事大惊。
程十凰眸色坚定:“照我所说去做。”
“是。”
偌大的公主府,很快空了下来。
程十凰亲自送走管事,孤身驾马径直去往姜国最大的粮仓。
抵达粮仓,她翻身下马,竟拿出一封金黄圣旨高宣——
“陛下有令,即日开粮仓援前线!!”
守仓粮官却没有下跪接旨,看着她手里的圣旨的神色复杂无比。
“公主或有所不知,陛下今日才下令让下官严守粮仓,绝不得开仓。”
寒意自脚底蔓延。
程十凰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父皇防范至此,果真是非要致徐泽瑜于死地不可吗!
难道自己此生重活一次,也依旧无法改变前世的结局吗?
可就在这时。
却听守仓粮官声音骤起:“来人!开粮仓!”
粮仓大门在程十凰面前轰然大开,如山高的黍米透出金黄色泽。
程十凰怔然看向粮官。
粮官却朝她一礼,平凡面容露出一抹让程十凰永远无法忘怀的笑。
“下官虽是小小粮官,却也知公主此举是为救国!萧将军在前线杀敌护国,下官岂能贪生怕死?”
程十凰声音沙哑:“私开粮仓是大罪……”
粮官声音平静而凛然:“若是能救姜国于危难,下官掉了这颗脑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