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侯子衿气得踢了脚桌脚,“既不知,为何要求饶?”“因为皇上想听,因为,您是皇上。”桑梓一字一句说给他听。撇开所有,他也始终是大周的天子,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东西来高铸他皇帝的称呼。纵然他的生母不是太后,也丝毫不会有损他的尊贵。站在桑梓面前的夏侯子衿,此时褪去了些许冷漠,换上的是深深的倔强。桑梓不知道他与裕太妃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但她却仿佛理解他那种心情,惶惶不安,却又带着恨。他就这样长身而立看着桑梓,广袖中的拳头紧握,他睨着面前的人:“朕真的很讨厌聪明的女人……”他倏地倾身,一把将桑梓拎起来,“却又爱
桑梓有些诧异,夏侯子衿怎么会突然来?
说来好笑,自那晚上之后,她就再没见过夏侯子衿,若不是这泼天富贵一下砸到了桑梓身上,她都快怀疑是不是真的同夏侯子衿“同床共枕”过了。
那抹高挑身影自外头进来。
桑梓忙起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夏侯子衿未叫起,只沉了声道:“除了檀妃,其他人都出去。”
芳涵悄然朝桑梓看了一眼,低头道:“奴婢告退。”
小李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知好歹,甩着手上的拂尘上前,尖着声道:“皇上,奴才还是留下来伺候您……”
“下去。”他冷着声音又说了句。
小李子这才吓得咽了声,道了声“是”,扭着身子下去了。
桑梓蹙了蹙眉,这语气听着怎么像是在生气?
他不叫起,桑梓只能半屈着膝。
那双明黄色的御靴往前走了两步,男子威严的声音自头顶落下,他叫她:“檀妃。”
桑梓没抬头:“臣妾在。”
他哼了声,伸手捏住桑梓的下颚,用力将她的脸抬起,乌黑的眸子透着犀利的光:“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去永寿宫的?”
他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
桑梓吃痛皱起眉头,被迫与他对视,那对深邃的眸子都能清晰地映出她的脸来,那里面隐隐透着一种慑人的光。
刹那间,桑梓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会觉得裕太妃熟悉了。
是因为那双眼睛,和夏侯子衿一样的眼睛!
只是他的眼睛里,多了一分冷漠。
难道说……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桑梓吓了一跳。
夏侯子衿的脸色微微一变,狠狠地将桑梓揽过去,温热气息喷洒在桑梓脸上,他轻笑着问:“瞧出了什么不曾?”
桑梓的呼吸微窒,这个男人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是真的没想到,裕太妃居然是他的生母,这事应该是绝密,就算在宫里也鲜少有人知晓,就算知晓也没人敢乱嚼舌根。
桑梓的指腹缓缓掠过他龙袍上的炫龙刺绣,鼓起勇气问:“皇上在怕什么?”
夏侯子衿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喃喃地道:“朕讨厌……”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突然一把推开桑梓,“朕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这是说不上两三句话又开始发脾气了,桑梓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觉得他很多时候像个半大的孩子,脾气说来就来了。
她迟疑了下,深吸了口气走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本能想甩开桑梓的手,桑梓却用力握住不让他挣开。往日里他的手一直都是暖暖的,今日却寒如冰。想起那时候,夏侯子衿帮她暖手,还戏谑地说她有多娇弱。桑梓的嘴角不自觉地牵笑,用力包裹住他的手,抬眸问他:“皇上冷吗?”
他不说话,薄唇紧抿着,还在生气。
桑梓笑笑,干脆将他的手抱入怀中:“臣妾帮您暖手。”
夏侯子衿垂眸看来,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以为让朕尝点甜头,朕就不与你追究了?”
桑梓莞尔。
“不许笑。”他依旧冷着脸。
桑梓听话抿了抿唇,抬眸瞧着他。
他没有将手抽出去,桑梓便知道,他不是真的怒了。
那双墨色的眸子微微闪动着,夏侯子衿垂目看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几日不见,你还是那样丑。”
桑梓:“……”
他冷笑了声:“你不该求着朕饶命吗?怎还能笑得出来?”
真像个孩子,他堂堂一个皇上,居然需要桑梓的一句求饶的话,以此来显示他皇上的高高在上吗?
桑梓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开他的手,规矩地跪下:“求皇上饶过臣妾。”明显看到他的脸色缓和了些,桑梓却又问,“只是臣妾却很想知道,皇上为何要臣妾求饶?”
“你!”夏侯子衿气得踢了脚桌脚,“既不知,为何要求饶?”
“因为皇上想听,因为,您是皇上。”桑梓一字一句说给他听。撇开所有,他也始终是大周的天子,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东西来高铸他皇帝的称呼。纵然他的生母不是太后,也丝毫不会有损他的尊贵。
站在桑梓面前的夏侯子衿,此时褪去了些许冷漠,换上的是深深的倔强。
桑梓不知道他与裕太妃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但她却仿佛理解他那种心情,惶惶不安,却又带着恨。
他就这样长身而立看着桑梓,广袖中的拳头紧握,他睨着面前的人:“朕真的很讨厌聪明的女人……”他倏地倾身,一把将桑梓拎起来,“却又爱不释手。”
桑梓猝不及防撞到了他的胸口,反复的刺绣扎得她的皮肤有些疼。
夏侯子衿又道:“再敢接近那里,朕定不会轻饶你!”
桑梓抿唇:“皇上不说臣妾也不会再去了,臣妾又不是傻子。”
他有些意外看过来,嘴角莫名牵出了笑意:“檀妃。”
桑梓不悦皱了皱眉头:“可否请皇上唤臣妾的名字?”
“为何?”
“臣妾的名字好听。”至少比檀妃好听。
“谁说好听?”他不屑。
“教臣妾的先生。”桑梓如实答。
夏侯子衿微哼一声,评价:“你那先生好没品味。”
听他如此评价苏暮寒,桑梓有点恼怒,忍不住反驳道:“我家先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谁说他没品味!”在桑梓的心里,苏暮寒有如神祇。
夏侯子衿大约没想到有人敢如此顶撞他,微愣了下,倒是没有怒,只是睨着桑梓,一字一句道:“朕说的。”
桑梓瞥过脸不想与他争辩。
夏侯子衿倒是坐不住了:“说不出话来了?”
先前紧张的气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缓和下来,桑梓也不惧怕了,不快道:“没什么好争辩的,您是皇上,不仅会使诈耍赖,还会用身份来压人,好没意思。”
他稍愣过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第一个敢说跟朕在一起没意思的人。”他搓了搓手,“朕的手冷死了。”
桑梓抬眸便见他将手伸了过来,看桑梓的目光有那么一丝可怜兮兮。
桑梓抿唇:“皇上是真的尝到甜头了?”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拉过他的手抱在了怀里。
他却蹙眉:“隔着衣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