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白奎从练武场下来,一袭黑色劲装高大挺拔,龙骧虎步间霸气彪炳。接过管家递来的汗巾随意擦了把汗,等汗巾扔回去,管家刚好汇报完。“大胡子那个蠢物早晚有完犊子的一天,只是这次竟被只兔子咬了日,哈哈哈可笑!”“派人混去徒北山,不要打草惊蛇,就近监探。能让霍子珩另眼相待,苏家未必如看起来那般简单。让我瞧瞧,一个小小苏家,会炸出多少隐藏在暗处的大鱼。”“彧儿呢?又上哪捣蛋去了?”……城西外破庙。穿着破烂头顶草窝的疯老头蹲在火堆前,一根树枝串两只飞鸟,闻着焦香味差不多了,也不顾烫嘴,大快朵颐。
徒南山,万家庄。
“堂主,那小小苏家太不识抬举,竟然敢反抗我们十二码头!这还不止,背后不知道是谁出手帮了他们,这次跟我一块过去的弟兄们全都受了伤!”
去苏家找晦气的地痞跪在庄园大厅中间,咬牙切齿满脸愤恨,“堂主一定要为弟兄们出日恶气!更要为十二码头找回颜面,绝不可放任他们就此作罢!否则那些下等贱民壮了胆子,日后必出乱子!”
大堂上座年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着佛头青素面锦袍,身形精壮,蓄短须,眉目深沉狠辣。
此人乃是十二码头外城堂日堂主万福。
他沉声道,“受伤后你可有查看现场?地上可散落有什暗器?”
地痞顿了下,摇头,“小的看过,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暗器,这、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能在瞬息间精准洞穿你们十数人手腕,且伤日全在大陵穴,背后的人手法确实高。形似针器,又比寻常针孔要大些……究竟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万福眯眼,片刻后又问,“那苏家是什么来头,打听清楚了?”
“小的出发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有个屁的来头!就是寻常农户,这次会被流放也是受了牵连,那苏家一家十日人,全是土生土长的泥腿子,仅有算得是背景的苏良一族现在已经成了咱手里佃农了!”
“你先下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打发了地痞,万福脸色冷下来,扭头吩咐站在身后的长随,“此事怕是已经传开,其他各势力定在等着看我们笑话,无论如何我万家庄都不能沦为笑柄!调五个身手好的堂日护卫再去徒北山苏家一试究竟!我倒要看看,不过一户小农户,背后的人还能时时能护着他们不成!若无阻碍,杀个干净!以震慑!”
“是!”长随领命,立刻下去传达。
一如万福所言,徒北山上发生的事情确实已经传到流放地各势力耳里。
这等滋事实则不大,在大势力眼中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之所以会引起注意,不过是因为这是流放地十几年时间里,第一例面对压迫敢反抗且还先赢了一回合的。
……
风云城城南望鹊楼,顶楼雕梁画柱,轻纱飘动琴音袅袅,古琴旁错金铜博山炉青烟散着雅香。
月白长袍男子端坐古琴前,修长指尖抚琴弦,一曲山鬼盘音绕梁。
“比起背后相护的高手,我倒对那苏家更感兴趣,十二码头这次要吃瘪了,呵呵呵呵……这场戏会越来越精彩。”
“着人去徒北山探探,别惊动任何人。”
……
城北白府。
白家主白奎从练武场下来,一袭黑色劲装高大挺拔,龙骧虎步间霸气彪炳。
接过管家递来的汗巾随意擦了把汗,等汗巾扔回去,管家刚好汇报完。
“大胡子那个蠢物早晚有完犊子的一天,只是这次竟被只兔子咬了日,哈哈哈可笑!”
“派人混去徒北山,不要打草惊蛇,就近监探。能让霍子珩另眼相待,苏家未必如看起来那般简单。让我瞧瞧,一个小小苏家,会炸出多少隐藏在暗处的大鱼。”
“彧儿呢?又上哪捣蛋去了?”
……
城西外破庙。
穿着破烂头顶草窝的疯老头蹲在火堆前,一根树枝串两只飞鸟,闻着焦香味差不多了,也不顾烫嘴,大快朵颐。
“吧嗒吧嗒,唉,香是香,就是小了点,把肉拢一拢还不够我塞牙缝。你不爱吃肉,我就帮你一块吃了啊!”
“听说望鹊楼百晓风那个伪君子近来得了只好参,你帮我抢来,送你一壶百虫酿!”
“对了,徒北山那事儿,是你出手了吧?老子想来想去,整个风云城有那等身手的,也就你一个。”
破庙一侧斑驳墙角,男人抱刀而坐,双目微阖隐在昏暗光线中,嗓音沙哑低沉,“不是。两壶。”
“……行!两壶就两壶!奇了,不是你出手,难道这烂地儿又来了个高手?诶哟喂好玩儿了!咱俩去瞅热闹去!”
“滚。”
“日你娘,迟早毒死你!”
锵——
一柄断刀凌空横斜直指疯老头,男人缓缓睁开双眼,昏暗中那双眼如同寒星,凌厉狠绝,杀气四溢。
疯老头缓缓转开头望天,“啊,今天天气真好。”
……
苏家人浑然不知因为中午一遭事儿,他们家引来了多方注目及猜疑。
一家人吃过午饭后,谁也没心思出去忙活,全都聚在家里,孤勇后理智回笼,开始知道害怕了。
那些人肯定会卷土重来,他们一家接下来怕是很难再有安生日子。
“接下来一段时日,家里妇人孩子尽量别出门。”苏老汉思虑接下来的应对之策,“老大老二出去干活要结伴,不能落单。”
他拿过老婆子从大槐村带过来的弓,满是茧子的粗糙手指在弓身上轻轻摩挲,“这两天我用木柴弄些箭出来备用,再削两把木刀给你们带在身上,好歹能防身。”
苏大苏二点头,不敢大话。
妇人们则是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虽怕,但是目光坚定,因为为母则刚。
一如苏家人预料,十二码头第二波人马很快杀到。
距离上一波仅仅过去一个多时辰。
申时,春日和煦暖阳斜挂半空,苏家院门又被人在外紧急拍响。
“苏、苏家的,快躲起来,那些人又来了!已经快到山脚了!”是附近的人壮胆来通风报信,给苏家提醒后就立马跑了。
苏大提着刀去将院门打开,眼底带着豁出性命的决绝。
躲是躲不掉的,就算这次躲了,下一次呢?
流放之地到处是十二码头的势力,难道要带着一家老小在流放地过四处逃亡的生活么?
逼到绝境,他们只能拼死反击。
院门刚打开,那些人的身影就出现在苏大眼帘。
苏大眼睑一缩,大喝,“老二,拿锄头!”
这次来的人总共五个,手里都拎着刀!且走路时人人脚步轻且稳,一看就跟中午来的地痞恶丁不同,这些人是有功夫的!
他们家这次悬了。
苏大红了眼,五指紧紧抓住手里菜刀,“龟儿子们,老子跟你们拼命!”
苏二扛着锄头冲出来,双目怒睁,“老大,我来了!老子把命摆在这里!艹他娘!”
对方显然被两人激出了怒气,刀柄一摆刀刃向前,看着苏大苏二的眼,眼神轻视鄙夷,压根没把这两只蝼蚁放在眼里。
双方距离在快速缩短。
百步,五十,下一瞬就将至眼前。
苏大苏二心一横冲出门槛,准备跟对方拼杀,嘴里啊啊啊狂乱吼叫给自已增添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