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任知微从公司回来,快到家时,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人影。现在已经入夜,街上早没了行人,只有零零散散的汽车穿过,带来一阵轰鸣。只见那人驻足在昏黄的路灯下,似是看着她,表情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任知微停下脚步,有些犹豫。眼前的一幕实属诡异,她下意识地不愿靠近。想着,任知微便换了条远些的路。可转至下一个路口,她依旧瞧见了那人。“谁在那里?”听到她的话,那人影走进了些,穿着宽大的僧袍,袖摆随风飘荡。
其实不该和将死之人说这种话,更不该和祁鹤这么说。
但任知微不愿顾虑那么多。
只见她话音落下,祁鹤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定定地注视着任知微良久,眼中再没了方才那般留恋的神情。
就像黑豹逮到了兔子,一时兴起养在了身边,将兔子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猛然回神之后,才想起这兔子是自己的食物。
他的语气急转直下,又恢复了平日恶劣的语调。
“如果任小姐是在用激将法的话,那你成功了。”
“如果不是,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毕竟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强人所难。”
任知微听着,却并不如何感到害怕。
强人所难又如何,至少两人之间不必再虚与委蛇。
至少她能完全表露出自己的不情愿。
双方不加掩饰的恶意,远比她一个人的委曲求全要痛快得多。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呛了回去。
“祁先生,我只是实话实说。”
“如果你愿意离婚,那我们就一拍两散,我会在你的葬礼上真心实意地哭一场。”
“如果你非要和我互相磋磨,我会把葬礼上的菊花全部换成结着金桔的发财树。”
祁鹤听着,却笑了出来。
似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他一时笑得不能自已。
好半晌,他才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向了任知微。
就好像兔子在黑豹的爪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了浅浅的齿痕。
黑豹把爪子在地上擦了擦,这才意识到兔子会咬人。
“任小姐,还有一种情况你没有说。”
“万一我的葬礼上,是夫妻合葬棺呢?”
第二天祁鹤便出了院。
祁家的佣人们已经回来了,将灯打开,别墅里一片明亮。
那些瓶瓶罐罐的药也被摆回了显眼的位置。
就好似一切如旧。
任知微还是照料着祁鹤的日常起居,随身带着速效救心丸。
只是祁鹤说自己身体虚弱没力气,硬是弄来了一把手推轮椅。
任知微蹙眉道:“祁先生,你没有坐轮椅的必要。”
祁鹤径直坐了上去:“怎么,你可以给郁清寒推轮椅,为什么不能给我推?”
“郁清寒看不见路。”
任知微有些烦躁道:“你完全可以买个电动轮椅。”
“任小姐,其实我也不是非得坐轮椅。”
祁鹤挑了挑眉,扬起一个堪称顽劣的笑。
“只是看你不高兴,我会很开心。”
荒唐至极的理由,但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任知微无奈,只能一边掐着手心忍耐,一边计算着日子。
前世,她一心扑在郁清寒身上,渐渐作茧自缚,失去了跟外界沟通的能力。
她并不知道祁鹤是什么时候死的,或者说他到底有没有死。
只是如果祁鹤活着,她不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现在奶奶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马上就能达到做手术的标准。
等奶奶做完手术养好了病,她还是得多准备一条后路。
这天任知微从公司回来,快到家时,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人影。
现在已经入夜,街上早没了行人,只有零零散散的汽车穿过,带来一阵轰鸣。
只见那人驻足在昏黄的路灯下,似是看着她,表情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任知微停下脚步,有些犹豫。
眼前的一幕实属诡异,她下意识地不愿靠近。
想着,任知微便换了条远些的路。
可转至下一个路口,她依旧瞧见了那人。
“谁在那里?”
听到她的话,那人影走进了些,穿着宽大的僧袍,袖摆随风飘荡。
“施主,小僧在此等候多时了。”
任知微本不愿理会,转身要走,可对方的一句话却让她硬生生停下脚步。
“施主重活一世,竟从不觉得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