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任知微是决意要离婚的,就连祁母也不同意。可祁鹤这么一遭下来,她们却同时变了主意。看着任知微游移不定的神色,祁鹤垂下眼眸。“抱歉,我不该不信你。”祁鹤原本是琢磨不透,他对任知微到底是什么感情。一开始,他接近任知微,只是被旁人触动,觉得郁清寒有人陪伴格外碍眼,想抢过来罢了。他以为,任知微只是自己用来气郁清寒的工具而已。即使以为任知微和祁越合作时,他也只觉得自己的生气,是出于工具的背叛而已。
任知微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连忙跑回了病房。
看见眼前的景象时高高悬起的心才落了地。
心率检测仪的确没测到心跳。
因为祁鹤醒了,自己把仪器扯了下来。
医生护士匆匆赶来,检查过后又将仪器贴了回去。
任知微站在门后,看着面前的一片兵荒马乱归于平静。
她只能一个个道歉,将医生护士送了出去。
再次回到病房时,便只剩与祁鹤四目相对。
任知微忽然想起来,事发时祁家的意外。
为什么把灯都关了,为什么佣人都不在,为什么药全都不见了。
可还不等她开口,祁鹤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他神色平静,声音也很微弱,但说出的话却颇有些震惊。
“任小姐,是我故意的。”
任知微眸色一怔,看向祁鹤的眼神中染上了些不可置信。
祁鹤却不理她,自顾自说着。
“我是故意让佣人走的,因为我不想有人来救我。”
“我也是故意把药丢了的,因为我不想自己忍不住吃药。”
“把灯关了窗帘拉起来也是故意的,因为会看上去像不见天日的骨灰盒。”
祁鹤的话不异于魔音贯耳,任知微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所以你是想自杀?”
祁鹤却闭了嘴,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好半晌,他才开了口。
“不是,我是想留住你。”
他的话太过荒唐,荒唐得竟让任知微有些想笑。
但回过神来,却只感到一阵后怕。
因为他做到了。
在此之前,任知微是决意要离婚的,就连祁母也不同意。
可祁鹤这么一遭下来,她们却同时变了主意。
看着任知微游移不定的神色,祁鹤垂下眼眸。
“抱歉,我不该不信你。”
祁鹤原本是琢磨不透,他对任知微到底是什么感情。
一开始,他接近任知微,只是被旁人触动,觉得郁清寒有人陪伴格外碍眼,想抢过来罢了。
他以为,任知微只是自己用来气郁清寒的工具而已。
即使以为任知微和祁越合作时,他也只觉得自己的生气,是出于工具的背叛而已。
他以为自己只是有些占有欲,对周遭的任何事相同的占有欲。
可当他亲耳听到任知微说出离婚的时候。
心脏像是被人揪住猛然收缩,随之而来长久的疼。
接受自己活不过三十岁,是很困难的事。
但一旦接受了,就会少去很多烦恼。
既定的命运让他无需考虑今后,不必害怕任何事情。
他的行事乖张不计任何后果,以为他不害怕失去任何人。
但现在,他好像害怕了。
任知微看着祁鹤,心中翻涌复杂。
难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她能理解祁鹤。
被兄弟姐妹和另一半同时背叛的滋味她最能理解。
但她也忘不了被绑架的感觉。
手指粗的麻绳圈圈缠绕,勒得身上生疼。
手脚麻到失去知觉也动弹不得。
冰凉的刀尖在喉咙上轻轻晃动,抵住跳动的脉搏,哪怕再深入一寸她便会失血而亡。
她实在忘不了。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头疼得厉害。
任知微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我理解。”
祁鹤眸色一暗。
她说的不是愿意,而是理解。
我明白你的事出有因,我愿意配合,但我不情愿。
这些年来,他有不计其数的办法逼迫过很多各式各样的人。
那些人无一是情愿的,但他们也只能配合。
而他,也是从来只管达到目的,从未在乎过别人的意愿。
强扭的瓜不甜,但只要扭下来他便高兴。
这还是他头一回,达到了目的却因为别人的情绪而不顺心。
“其实也说不定呢。”
祁鹤没所谓地笑笑,语气很是轻快。
“现在医学发展日新月异,说不定我真能等来特效药。”
“那还是算了吧。”
任知微淡然一笑,眼中却没什么情绪。
“我还是希望你早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