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没有听到别的声音,也就是没有听到他和北落涯在楼下的争执声。她表达的意思,温禾都懂。温禾一直陪着林乐串风铃,两个人一起配合动手操作,很快一个漂亮的风铃就制成了。完工后林乐便去床上躺着休息,依旧是平时一样的语气。她越平静,温禾越担心她。有时候他有些话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告诉她楼下那个过路人就是北落涯。这样一来,林乐也不需要将一些情绪憋在心底了。林乐休息后,温禾下楼开始张罗晚膳。林乐的一日三餐全都是药膳,不过是变着花样而已。
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出了药王谷,嗅不到这满山药草香,这箭上的毒自可解,但你若再执意留在这里,不出一个时辰必死无疑。”温禾狠厉起来,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介意为了林乐做个刽子手。
北落涯脸色一变,自也清楚在这种地方自己不会是温禾的对手。
他不怕死,但在还没有见到林乐之前,他不能死。
眼下,他只得先行离开。
没关系,万水千山都寻了过来,会见到她的。
“你一定要告诉她,我来找她了,我没不要她,从来没有过不要她……”北落涯声音带着颤音,近乎哀求看向温禾。
温禾没说话,直接转身回了栅栏内,然后上了一把大锁。
……
温禾在堂屋内坐了许久,他想找点什么发泄下此刻的情绪,然后再去见林乐。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让她瞧出点什么倪端。
但温禾也清楚,就刚才的情况,林乐肯定是猜到了来人是谁。
深呼吸几下,他走上阁楼,轻轻将门推开。
温禾以为这么她躺在床上休息,没想到她正坐在窗前,摸索着一颗一颗串成风铃串。
林乐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尽管,她什么都看不到。
“你忙完了?快来和我一起串风铃,我准备把剩下的贝壳都串成风铃,挂满整个屋子,你说好不好?”林乐笑着问道。
温禾注意到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但是嘴角却一直在上扬,似乎是想遮掩刚才她独自一人的情绪。
“刚才,外面的声音吵到你了?”温禾试探问道。
他没想刻意对林乐隐瞒什么,但如果有些事她不知道,会更好受一些,他会愿意做撒谎的恶人。
但如果她想知道,他定不会少说一个字。
“贝壳声这么清脆,我没听到别的声音。”林乐声音很淡,淡到让人听不出任何意思多余的情绪。
她说她没有听到别的声音,也就是没有听到他和北落涯在楼下的争执声。
她表达的意思,温禾都懂。
温禾一直陪着林乐串风铃,两个人一起配合动手操作,很快一个漂亮的风铃就制成了。
完工后林乐便去床上躺着休息,依旧是平时一样的语气。
她越平静,温禾越担心她。
有时候他有些话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告诉她楼下那个过路人就是北落涯。
这样一来,林乐也不需要将一些情绪憋在心底了。
林乐休息后,温禾下楼开始张罗晚膳。
林乐的一日三餐全都是药膳,不过是变着花样而已。
待他精心准备完上阁楼去找林乐,却发现她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温禾的呼吸当下就紊乱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一看,原本苍白的小脸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绯红。
温禾抬手摸了下林乐的额头,滚烫。
她发烧了。
“乐儿……”温禾唤道,但林乐没有回音,只有虚弱的呼吸。
这是林乐在失明之后,第一次发烧。
这意味着什么,身为大夫的温禾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匆匆将家里各种药材全都拿到了林乐的房间,然后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几种特效药全都拿了出来。
尽管那些药对林乐没有太多用处,但是眼下先让她退烧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此时的林乐已经吞咽不下去药丸,温禾只能磨成汁水,然后一点一点喂进她嘴中。
穴位按摩,针灸放血,一步不落。
折腾一个时辰,烧终于退了下来。
林乐出了一身大汗,连头发丝都湿漉漉地贴在了颈脖上。
温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忙着用温水给她擦拭,再给她更换衣裳。
确定她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常态,温禾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但他依旧寸步不离坐在床边,时不时抬手探探她的额间,又不自觉伸手往鼻翼下探了探。
有呼吸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