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慕雾茵的手:慕雾茵的手很小,他的手很大,他牵着慕雾茵的手时,可以将她的整个手掌都包裹起来。慕雾茵的手带着香味,很好闻,应该是洗手液的味道,原来洗手液还有这么好闻的味道。“陆司炎?”慕雾茵有点莫名其妙,她干什么了吗?没有吧。她说什么了吗?也没有吧。一切都那么正常,陆司炎像被夺舍了一样是怎么回事。直到她收回手,一直愣神的人才出声,“世界的尽头不是社死。”慕雾茵讪讪道:“啊?我乱说的。”陆司炎动作干脆的站起来,短暂而克制的摸了一下慕雾茵的头,理着钻石袖扣往门外走去。
开什么玩笑,陆家现在大部分资历老的下人都对陆司炎忠心耿耿,辞了他们,陆司炎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合适的人。
她只是觉得有点尴尬,倒也没必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陆司炎细细品味了一下新称呼‘陆总’,觉得这个称呼听起来没有‘哥哥’或者‘老公’合他心意。
陆司炎身体的全部感官都被慕雾茵放在他肩上的手所吸引。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慕雾茵微凉的手心。
慕雾茵体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冷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趁着慕雾茵对他不那么抗拒的这段时间,将她劝去医院调理一下身体。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司炎耳边是慕雾茵的声音,“陆司炎,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真的不至于,我已经没事了。世界的尽头是社死嘛,这都小事情。”
眼前是慕雾茵的手:慕雾茵的手很小,他的手很大,他牵着慕雾茵的手时,可以将她的整个手掌都包裹起来。
慕雾茵的手带着香味,很好闻,应该是洗手液的味道,原来洗手液还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陆司炎?”
慕雾茵有点莫名其妙,她干什么了吗?没有吧。她说什么了吗?也没有吧。一切都那么正常,陆司炎像被夺舍了一样是怎么回事。
直到她收回手,一直愣神的人才出声,“世界的尽头不是社死。”
慕雾茵讪讪道:“啊?我乱说的。”
陆司炎动作干脆的站起来,短暂而克制的摸了一下慕雾茵的头,理着钻石袖扣往门外走去。
伴随着离开的脚步,陆司炎说了一句慕雾茵记了一辈子,最后被他刻在墓志铭上的话。
他说:“陆司炎世界的尽头,是慕雾茵。”
陆司炎端坐在商务车的后座,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他想通了,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一切都是慕雾茵在演戏,他也奉陪。
从昨晚开始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真想陪慕雾茵演一辈子。
他爱慕雾茵,爱她的一切,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爱到可以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她的手里。
他对慕雾茵的爱慕,在慕雾茵十八岁那年,就在心里扎根,变态的肆意疯长了五年,这些根茎牢牢的禁锢住他的心脏。他时常觉得喘不过气来,但甘之如饴。
陆司炎走后,慕雾茵在餐厅里坐了很久,没有人敢进来打扰她。
窗外的光照进来晃了她的眼,但她仍然一动不动。
慕雾茵在想,她到底应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回应陆司炎炙热的让她心疼的爱意。
她无比的庆幸,上天给了她一次弥补的机会。这次,一切都还来得及。
慕雾茵将那碗已经冷了的粥,一口一口的吞吃入腹。
陆司炎,我说过的,如果来生我们还能遇见,换我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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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软啊,马上就是家宴了。你爷爷一直念叨着,说好久没见你,就连姑妈,最近也老是想起你。”女人的尾音已经有点啜泣,但被她极力压制住了,听着就让人于心不忍。“从你爸妈离世到现在,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你都没有回来过。今年回来看看好吗?”
演的真好,慕雾茵无声的给她鼓掌,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她都要骂一句‘不肖子ᴊsɢ孙’了。
“不了,姑妈,我最近挺忙的,可能没什么时间。”
她没说谎,陆司炎种了一花园她喜欢的花,光是给它们浇水都得半个小时。她最近都得忙着照料这些娇嫩的花卉,没有心情去阮家跟她们尔虞我诈。
阮家。
一个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被开着免提放在桌面上。
慕雾茵冷淡的声音随着电话线传来,回响在空旷的大厅中。
“不了,姑妈,我最近挺忙的,可能没什么时间。”
在座的四人神色未变,像是早就知道了会被拒绝。
阮沁不死心的争取,“怎么会忙得连回来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小软,别闹了。”
“就是很忙啊,姑妈要是实在想见我,不如到陆家来,我跟陆司炎,一定会好好招待姑妈。”
阮沁保养良好的面容有一丝扭曲,让她到陆宅去,这就是彻底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剩下的几人,也神色各异,但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阮沁求助的看向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他两鬓斑白,老年斑布满了布满褶皱的面孔,搭在轮椅两侧的手指如腐朽的枯木。老态龙钟,看起来命不久矣,但浑身却很矛盾的充满了上位者的气场。
“姑妈,没事儿的话我就挂了,祝你们家宴愉快结束。”
“慕雾茵。”
慕雾茵即将按在挂断键上的手指顿了顿,她重新将电话凑到耳边,尊敬的叫道,“爷爷。”
“连你姑妈都请不动你了?”
隔着电话,慕雾茵都能感受到一股腐烂潮湿的朽木味。不只是阮鹤,更是他身后的整个阮家。
慕雾茵将喷壶放在花园搭建的小桌子上。她刚浇完一片玫瑰,拿着手机让她只能一直用同一只手,拿着装满水的喷壶,她的手臂已经有点酸软了。
她甩动了一下手臂,语气依旧尊敬,“没有,是孙女确实没有时间。”
她那还活在封建时代的爷爷,容不得她们这些小辈半分忤逆,阮家的人都怕阮鹤。
可是她不怕,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为了不给自己惹多余的麻烦,她一直跟着阮家那群人学着卑躬屈膝,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就连我亲自跟你说话,也请不动你?”
阮家大厅,一片沉寂。众人低头垂眸,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慕雾茵:“孙女不敢,只是孙女毕竟已经嫁到了陆家,行事上都得受陆家的桎梏。”
阮鹤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少拿陆家来压我。”
他咧开嘴,那笑容竟显得有些阴森。阮鹤丢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听说,你跟楚珣关系不错,这次家宴,我们也破例邀请了楚珣,你当真不来?”
“阮府家宴,为什么会请楚珣?”
阮鹤不答,“来,还是不来?”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态度一直强硬的人终于妥协,“来。”
听到这个答案,阮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