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粥洒落了一点在桌上,陆司炎盯着那处,低声问:“怎么了?”他抬头看着慕雾茵怒气冲冲的侧脸,心中自嘲,所以刚才全是演给姜绾看的吗?果然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慕雾茵,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慕雾茵不知道陆司炎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抗拒。她翘起二郎腿,抱臂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她送来的东西,我不吃。”然后非常不讲道理的将两份小米粥都端到了一边,威胁的看着陆司炎:“你也不准吃。”她与情敌,势不两立!
慕雾茵的屁股从椅子中间挪到椅子边缘,上半身钻进陆司炎怀里,娇嗔道:“泽哥哥,她吼人家,怕怕。”
装茶是吧,她也会。
姜绾快要被她气疯了,她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咬牙切齿的看向慕雾茵,但却对上了陆司炎冷若冰霜的眼神。
只一眼,她便周身气焰全无,像极了泄了气的气球,“泽哥哥。”
陆司炎冷声吩咐:“ᴊsɢ别这么喊了,我们不熟。张叔,送客。”
话语间利落又无情。
“是,”张易替姜绾移开了椅子,微弯着腰,礼貌的说:“姜小姐,请。”
姜绾再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只能拿起自己的全球限量款包包离开了别墅。
姜绾在一辆红蓝渐变跑车面前停下脚步,“张叔,不用送了。”
张易从小就跟在陆司炎身边,哪怕是姜绾,也对他尊敬有加。
张易点头,冷淡疏离的笑了笑,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姜小姐,少夫人的意思您也听见了,下次,您还是别来了。”
姜绾提着包的手收紧,凭什么,连陆司炎不让她来,她都能随意进出陆府。慕雾茵说的话,又能有几斤几两重?
她面上不显半分张狂,只是红唇微张,淡淡讽刺:“陆家的人什么时候要听一个外人的话了?”
张易收了笑,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取下来,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眼镜布,边擦镜片边语气毫无起伏的提醒,“姜小姐慎言。少夫人是少爷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不是外人,您才是。”
张易戴上眼镜,欠身离开。
他走出几步之后,便听见身后传来砸东西的闷响,张易面无表情的想:看来姜小姐来了那么多次,还是没能看清少夫人在少爷眼里的重要性。
不过无所谓,一颗棋子而已,既然活不明白,那就不用明白了。
他跟着陆司炎那么多年,早就对外人抱不起半分同情和不忍了。
姜绾将价值几十万的包包重重扔到了地上,面容扭曲,双目猩红。一个下人而已,给他点面子,居然还真敢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她狠狠的一脚踩在包包上,十厘米高的鞋跟在昂贵的真皮上撵动。
贱人,都是贱人。
她可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就算阮家没有没落,她慕雾茵也不过是阮家旁支的后代。
这种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姜绾如同美杜莎精心豢养的蛇,终于吐出了毒信子,她的声音低而狠,“慕雾茵,我不会放过你的。”
•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渐远,慕雾茵直起身子,刚好看见姜绾不甘的背影。
慕雾茵收回视线,暗想:她才不管,这辈子,陆司炎是她的。
她的眼神还带着坚毅,一份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就被摆到了她面前。
?
慕雾茵头顶飘过一大片问号,用力将碗往陆司炎那边一推,气呼呼的说:“不吃。”
小米粥洒落了一点在桌上,陆司炎盯着那处,低声问:“怎么了?”
他抬头看着慕雾茵怒气冲冲的侧脸,心中自嘲,所以刚才全是演给姜绾看的吗?果然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慕雾茵,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慕雾茵不知道陆司炎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她翘起二郎腿,抱臂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她送来的东西,我不吃。”
然后非常不讲道理的将两份小米粥都端到了一边,威胁的看着陆司炎:“你也不准吃。”她与情敌,势不两立!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可能是假的,陆司炎还是她的行为哄好了,遣散了心中所有的想法,莞尔一笑。
“笑什么?”
语气凶巴巴的,明明刚刚还倒在他怀里说‘泽哥哥,怕怕’,现在就跟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朝他龇牙咧嘴。
陆司炎压不住心里的喜悦,实话实说:“我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你好像终于有那么一点在乎我了。”
陆司炎声音低沉,一句话被他说得深情款款,每个字都蕴含着浓烈的爱意。
慕雾茵听得浑身都酥软了,她捻着自己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眼睛胡乱的瞟,抿了抿唇,回应了这句话,“那,你以后会更开心的。”
“什么?”陆司炎怔愣,表情空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慕雾茵有点不好意思,强行将话题绕回来,“没什么,反正你就是不准吃她带来的粥。”
慕雾茵说完,角落里传来一个怯懦中带着不解的声音。
“可是少夫人,那是徐姨熬的啊……”
陆司炎不动声色的剜了佣人一眼。
徐姨立即心领神会的将人带下去了。
那是,徐姨,熬的,啊!
慕雾茵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僵在原地,她的眼神在三碗粥之间晃了晃,这么仔细观察一下,这两碗粥确实要比姜绾给陆司炎盛的那一碗粥更粘稠一点。
也就是说,她刚刚误会了。丢脸,太丢脸了。
慕雾茵痛心疾首,用手掩着脸,偷摸寻找有没有足够大的地缝能让她钻进去。
陆府的地板都是用上好的大理石装修的,地面看起来干净卫生,平整坚固。别说地缝了,连个裂痕都没有。
陆司炎看她都快把自己埋到桌子底下去了,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出去。
陆家都是训练有素,对主人的眼色和命令很敏感的下人,得令立马安静的退了出去。
陆司炎从未跟谁解释过什么 他的身份也不需要他跟谁解释。而慕雾茵,根本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他向来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上亿的项目也不会让他内心有一点波动。这还是第一次,为解释一件小事,而慌了神。
陆司炎就像个没谈过恋爱的高中生,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闹小脾气的恋人。
须臾,他哑声辩解:“慕雾茵,我没有要看你笑话的意思。”
“我只是……”
慕雾茵当然明白,打断他,道:“我知道,可是真的好傻啊。这么多人看着,我面子都没了。”
陆司炎沉吟一会儿,“那我把他们都换了。”
!?
慕雾茵立起身子,一只手搭在陆司炎的肩膀上,言辞恳切,“别别别,不至于,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