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踏出门,如获新生般,仰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夹着泥土和青草香味的空气,整个人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待回过神,往自己的小屋跑去。她又哪里知道,她一时欣喜若狂的样子,悉数落入谢如晦黑漆漆的眼眸中,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尽头,他才缓缓转过身,往书桌方向走去。“吱呀——”云喜掏出钥匙,拧开房门,继而轻轻推开,也避免不了轻微刺耳的声音。一进门,云喜的目光便锁定躺在床上的红杉身上,红杉背对门口侧躺着,忽然把身上的被子往头上盖,往里面蜷缩着,一动不动。
云喜以为自己会保持一整晚的姿势,没曾想睡醒时,自己已不再谢如晦的床榻上,反倒在旁边被屏风隔开的贵妃榻上。
醒来时,外边的天宇依旧漆黑,但鸡鸣却已开始。
她坐起身来,呆呆地看着屏风,借由屏风去看若隐若现的人影。
此时,心中盘亘着不少疑问。
谢如晦他还在床榻上吗?
要不要下地走过去瞅一瞅?
还是假装没睡醒,继续盖着薄被睡觉?
思及此,她还是下地,踮起双脚的脚尖,轻盈地走过去。
才迈几步不到,谢如晦却在不远处喊她一声,“云喜,你要干什么?”
云喜转过身去,看见他负手而立,眼眸极为漆黑地看着自己,她步下两级台阶,朝他施福礼,“回世子爷,奴婢想看看您是否还在歇息,奴婢这就给您打水洗漱。”
谢如晦心头一震,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关心他的,又见她美眸肿得跟个杏仁核桃,遂弯唇冲她笑笑,“不必了,你睡醒就回去罢,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没有忘记。”
云喜微愣片刻,唇角压制不住往上扬的微笑,遂用手指按了按两侧,“奴婢这就回去,日后定会做好府上浆洗、砍柴、烧水的活计...还有洒扫的。”
好家伙,别人往上爬,她倒好,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里,越深越好。
谢如晦的左手拿着茶杯,品尝一口,指腹轻轻摩挲杯身,剑眉冷眸地看向她,宿醉过后的声线,清冷了不少,“你说得倒也轻巧,快些走罢。”
云喜如蒙大赦,行了告退礼,迈着她的小碎步,出了寝室、偏殿。
脚一踏出门,如获新生般,仰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夹着泥土和青草香味的空气,整个人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待回过神,往自己的小屋跑去。
她又哪里知道,她一时欣喜若狂的样子,悉数落入谢如晦黑漆漆的眼眸中,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尽头,他才缓缓转过身,往书桌方向走去。
“吱呀——”
云喜掏出钥匙,拧开房门,继而轻轻推开,也避免不了轻微刺耳的声音。
一进门,云喜的目光便锁定躺在床上的红杉身上,红杉背对门口侧躺着,忽然把身上的被子往头上盖,往里面蜷缩着,一动不动。
还好她并没发现自己一夜未归,若不然刨根问底,问到自己肯说出答案为止。故而摸黑,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旁边的小桌前,点燃一盏油灯,拉开柜身,拿出一件淡绿色的衣衫给换上。
临出去时,轻轻把门带上。
而在云喜开门的那刻,红杉早就醒来,她翻过身子,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脑袋陷入了沉思。
昨日,是她用了投机取巧的手段,引飞睇离开盈轩阁,到偏殿附近诱其食物,引起的叫声。原以为能让王循再遇云喜,怎料误打误撞,王循没见上,反倒让云喜遇到一个自称“箫航”的男子。
若她没记错,飞睇是王家豢养的狸奴,怎就落在了那位男子的手上?
那男子到底是谁?
除了王循,莫非是宴会上的崔家崔思尧?箫航弟弟箫泽?沈家嫡子沈书羡?
云喜回浣衣局只用了半刻钟,来的时候,撞见负责掌管府上大小浆洗之事的徐姑姑,便朝她行点头之礼。
徐姑姑比金桂姑姑年长十二岁,是府上资历老道的长辈,明明年纪未到四十不惑,却常常端着一副“听我没错”的老者姿态,吩咐比自己等级低的婢女除了做本质差事以外,还要替她做私底下的活儿。
这不,看见云喜,像见到宝贝一样,高低唤一声,“云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