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在得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竟然是逃避。是的,她想逃避。她想离婚。想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地方,静静地等死。她不想自己最后被病痛折磨得面色枯黄、掉光头发、瘦骨如柴的丑样子被他看到。即使是被厌恶,她也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记忆里。江晚梓神色有些悲凉,出声:“沈郁寒。”“嗯。”男人亲了一下她小耳垂。“你是不是……”江晚梓呼吸一沉,“不打算跟我离婚了?”
沈郁寒走了进来。
刚巧,江晚梓还来不及穿上裤子的手就这么顿住了。
她看去。
男人也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
反应过来,江晚梓迅速穿上裤子,结果这一急,旁边的药被打洒了。
药是液体的,洒在被褥上,瞬间被吸收。
床单弄脏了,一股药味儿,江晚梓闻不得,一闻准咳嗽。
她下床,准备换张床单。
男人把门关上,单肩倚靠在玄关处的墙壁上,点着脚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唇角轻勾,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邃,带着隐隐的别有深意。
这眼神里明显带着嘲笑,江晚梓不敢直视,故意忽视他,走去衣柜。
结果走得急,这会儿两腿之间摩擦,疼得要命。
这就导致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真的,还不如进去呢。
这样的,真是折磨人!
见她一通忙活也没找到新床单,男人走过来,身体倚靠在衣柜上,唇角勾着隐隐的笑。
“新床单昨晚换了。”
“……”
江晚梓手一顿,脸色顿时燥红,又红又热的。
“现在衣柜里没有床单,”男人重述,“张姨今早拿旧的去洗了,这会儿正晒在院子里。”
“……”
江晚梓皱起秀眉,看了他一眼,又羞又尴尬:“别说了!”
话落,惹来男人一阵轻浅的笑声。
江晚梓抬眼看去,愣了。
或许是性格使然,沈郁寒向来不苟言笑,每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有时候别人惹到他了,面色一沉,跟来索命的阎王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可像现在这样,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眼中泛着柔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见她还蹲着,沈郁寒上前,一手拉起她,一手勾住她腰肢。
“别找了,”他说,“脏了就脏了,晚点让张姨去其他房间取几张新的过来。”
男人手一紧,把她搂进怀里,薄唇轻轻抵在她脖颈上。
江晚梓身体一阵颤栗。
即使以前男人多厌恶她,但终究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他每一次的亲昵、每一次的进入,都让她身体诚实地感受到战栗。
以前她爱他很深,即使知道他心有所属,也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可现在,在得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竟然是逃避。
是的,她想逃避。
她想离婚。
想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地方,静静地等死。
她不想自己最后被病痛折磨得面色枯黄、掉光头发、瘦骨如柴的丑样子被他看到。
即使是被厌恶,她也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记忆里。
江晚梓神色有些悲凉,出声:“沈郁寒。”
“嗯。”男人亲了一下她小耳垂。
“你是不是……”江晚梓呼吸一沉,“不打算跟我离婚了?”
男人身形一怔。
他拉开她,幽深的眸子黝黑,望不到底。
男人紧紧注视她,良久后,他忽而笑了声。
他抬手,轻轻沿着她清瘦的轮廓往下抚摸,最后停留在她尖细的下巴上。
倏地,她下巴被捏住,强迫抬起。
男人眼里已然有了怒意,声音紧绷:“为什么要离婚?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
“那林婉晴呢?”江晚梓正视他,“你不是想跟她结婚吗?”
“她?”男人嗤笑了声,“想要报答她的恩情,有的是方式。”
恩情?
江晚梓困惑,正想再细问,男人已经把她打横抱起。
男人把抱到床上,伸手脱她裤子。
“你要干什么?!”江晚梓被吓到,“沈郁寒,昨晚已经够放肆了,你今天别乱来。”
许是刚才的话惹怒了他,男人紧拧的眉头丝毫没有舒展开多少。
他冷着脸:“给你上药。”
“我、我自己来。”
她做势拿走他手里的药,却被躲开。
“把裤子脱了。”
“……”
“别让我说第二遍。”
知道凡是他提出的要求,她绝对不能反抗。
江晚梓紧咬下唇,又羞又愤,只好慢吞吞地脱下裤子。
“躺下。”男人站在床边,冷冷道。
“……”
江晚梓乖乖照做。
“腿打开。”
“……”
江晚梓这下不照做了,起身,想接过他手里的药:“我能擦得到,我自己来就行。”
“我耐心有限,别让我说第二遍。”
女人手顿住。
见她没动,男人咬牙:“是想让这伤势更重是吗?”
沈郁寒说一不二,昨晚被折腾的“惨状”历历在目,知道他是来真的,江晚梓属实被吓到了,连忙躺下,乖乖打开了腿。
室内有暖气,本应不冷的,但她一打开腿,却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
下一秒,一股冰凉的液体流在腿上。
男人那温热的掌心覆上去,沿着液体的药水轻轻地揉擦。
冰凉的药水渐渐缓解伤口的灼烧感,一阵清爽袭来,江晚梓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这大概是男人第一次给人上药吧,更别说是给她上药了。
药水是液体,上药之前也不拿张纸垫在下面,导致擦完药,药水流得遍地都是。
江晚梓下意识去拿纸巾擦。
好在流得不多,三两下就擦干净了。
她正想把手里的纸扔进垃圾桶中,一抬眼就触到男人那幽深的眸子。
她一愣,低头看向手中的纸。
这动作跟昨晚男人泄身后拿纸擦的动作……
一模一样。
江晚梓知道那是什么眼神。
他肯定联想到了!
江晚梓连忙把纸扔掉,迅速卷起被子滚到一边,躲开这个男人。
“江晚梓。”男人沉声。
江晚梓就当没听见。
“我耐心有限。”
“我腿真的受伤了,不能做了!”
“那就其他地方。”
“……”
禽兽!
话音一落,身后的床垫已经微陷了。
江晚梓一惊,猛地转身,差点撞上男人高挺的鼻梁。
她试图求饶:“床单脏了。”
“这张床有3米,只是脏一小块。”
意思就是说,这床够大,足够我们睡了。
江晚梓被他整无语了,声音软下来,眼眶突地红起来。
“沈郁寒,我求你了,今天我很累,改天可以吗?”
“你累什么?”男人嗤之以鼻,“昨晚大多时候动的人不是我吗?”
“…………”
“话是这样说,但我……呜——”
江晚梓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