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哪来的感情。“若不是杜家行事龌龊,哀家怎么会阻止杜玉珍当皇后?哀家是不喜欢丽妃,但是丽妃的儿子当皇帝哀家都认了,丽妃的侄女当皇后有什么不能认的。”“云英未嫁,私相授受,这品行从一开始就差了,怎么配当一国之母?”“陛下迟早会反应过来母后并无针对贵妃之心,仅有几次也是母后实在看不下去,是教贵妃呢。”魏向晚温言细语,“贵妃在娘家没学的东西,进了宫,只能母后受累教她。”这话说的太后心中熨帖,她是极看不上杜玉珍的,“哀家不喜欢丽妃,是因为丽妃奴婢出身,在先帝面前太过和顺卑微,不管多少年过去,还是一副奴婢做派。”
魏向晚带进宫的四个丫头个顶个的嘴严。
能放出的风,自然有魏向晚授意。
身世可怜这件事,自己说固然惹人怜惜,被人察觉才更可敬可怜。
若不是亓肇说魏虑哭了,魏向晚从未想过和亓肇说自家事,魏家人丁单薄是事实,比如刘太后选中她的最根本原因,不是她的美貌。
而是她显赫又单薄的家世。
京城的贵人太多,她不想有人能动摇刘家的地位,饶家有名无势,这就是饶青云胜过宋含珠的地方。
旁人说魏家只剩下两人如何如何,魏向晚作为魏家人,怎么会示弱,越是无人越是要端住架子,这是祖母在送走祖父后学到的道理,在父亲失踪后,也把这条道理教给她。
心里再害怕,也不能在脸上露怯。
露了怯,就不能怪旁人轻贱。
听说陛下后来补了魏家的赏赐,魏向晚就知道,这事算是彻底揭过,下次哥哥再和魏虑打起来,就不用怕影响她而梗着脖子不回话只会流泪了。
不过第二天杜家就给杜启宁请假养伤,魏向晚主动去无极宫向陛下告恼,替魏虑道歉。
“此事朕已经决断,谁都不用道歉。”亓肇安抚她,“杜启宁是伤在脸上不好意思所以告假,皇后无需在意。”
魏向晚还是让贴身女官带着太医和上好的膏药又去了一次杜家,表示歉意和诚意。
杜家接不接受她不考虑,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太后和长公主僵持了大半个月,两边都有些疲累,恰好听闻魏虑和杜启宁打架的事,太后把魏向晚叫来,“这杜启宁未免太过猖狂,虽说他和你哥哥都是虎贲校尉,但是你哥哥身上可还挂着爵位呢,他怎么敢?”
“无故殴打勋贵,陛下这般轻轻放过,也不怕寒了功勋大臣的心。”
亓令月倚坐在另一边,呲笑,“我看皇后的性子比先皇后的性子还好些,当初宋含珠顶着饶青云的脸皮行事,素来温顺的饶青云还跳起来回了一巴掌,虽然那巴掌不痛不痒。”
“但是现在你的哥哥被杜玉珍的哥哥按着打,你却丝毫没有反应,还要往杜家送赏赐。啧啧。”
一个捧,一个拱火,母女两都拿魏向晚做筏子解闷。
“杜贵妃现在闭门思过,这个当口,不是要命的大错,陛下都会轻轻放过。”魏向晚倒还沉得住气,毕竟按着人打的是她哥
“陛下对杜玉珍倒是情深义重。”太后察觉讽刺,“从前陛下喜欢往舅舅家跑,哀家想着难得他有一个放松的地方就由着他去,等陛下说想要立杜家女为后,哀家才回过味来,只怕那些年就和杜玉珍勾搭上了。”
不然哪来的感情。
“若不是杜家行事龌龊,哀家怎么会阻止杜玉珍当皇后?哀家是不喜欢丽妃,但是丽妃的儿子当皇帝哀家都认了,丽妃的侄女当皇后有什么不能认的。”
“云英未嫁,私相授受,这品行从一开始就差了,怎么配当一国之母?”
“陛下迟早会反应过来母后并无针对贵妃之心,仅有几次也是母后实在看不下去,是教贵妃呢。”魏向晚温言细语,“贵妃在娘家没学的东西,进了宫,只能母后受累教她。”
这话说的太后心中熨帖,她是极看不上杜玉珍的,“哀家不喜欢丽妃,是因为丽妃奴婢出身,在先帝面前太过和顺卑微,不管多少年过去,还是一副奴婢做派。”
“哀家不喜,但是哀家也得承认,先帝喜欢她是有道理的,满宫里谁都做不到她那样。”
“那杜玉珍有什么呀?”太后不解,想杜玉珍这样的,狂妄无礼,恃宠生娇,在先帝宫里都活不过一年。
就这样,陛下还觉得她在为难他的心肝,简直无处说理。
“杜贵妃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魏向晚应和着,她巧妙的把话题转移到先帝丽妃和杜玉珍身上,引得太后谈兴大发,说了好些当年的事,把她当皇后时的后宫纷争说的精彩绝伦,中间插几句对魏向晚处理后宫和软手段的不满。
魏向晚适时表达愿意学习的态度。
太后就越说越高兴。
等到魏向晚见时间差不多要告退,太后才觉出嗓子疼。
亓令月在旁边看的分明,“这个魏向晚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太后看她,亓令月问,“母后还记得叫她来是要做什么?是要挑拨她和杜家的关系,怎么最后和她说了一些闲话就让她走了。”
太后端着茶杯的手一僵,随即替魏向晚辩驳,“陛下没有偏帮杜家,就是偏帮魏家,皇后不笨,是她哥哥先打人呢,她要是不依不饶,反而把陛下推往杜家。”
“她肯定不笨。”亓令月就笑,“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拿着这份聪明劲应付母后呢。”
太后放下茶盏,“哀家老了,糊涂了,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应付自己,何况其他人呢?”
亓令月翻个白眼,又来了。
“反正我就喜欢驸马,不会和他合离,要和他同生共死。”亓令月站起身,“母后与其在这里劝我,不如想办法怎么让驸马回心转意和我过日子。”
太医院能有资格给亓肇请平安脉的不过三人,一个才进入太医院不久的小太医就想给陛下请平安脉,那是痴心妄想。
能给皇后请平安脉都是他使了功夫贴着院判卖好换来的。
都想在贵人面前露脸。
不过这小子运气不错,竟然和皇后身边的宫女是同乡,有了登天梯,皇后指定杨沐青过来请平安脉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亓肇和魏向晚在下棋,却不是围棋,是凭掷骰子前进取胜的飞行棋,格子中有进有退,全靠运气的东西,反而玩得有滋有味。
小满进来说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魏向晚让人进来,杨沐青请完脉说娘娘贵体安康后,魏向晚极其自然地邀请亓肇也请个平安脉。
亓肇没多想就伸出手腕。
杨沐青比寻常诊脉时间更长一点,但是亓肇没有生疑,平常太医院判给他诊脉就很谨慎,时间都很长。
“陛下身强体健,国朝之福。”
亓肇看他,“就没点忧思过度的小毛病?”
太医通常都会说他忧思过度,让他注意休息,莫有忧心朝事。
他早就想说了,朝事在三相那就解决了,他只有一个知晓权利,有什么好忧思过度的。
杨沐青第一次面君,很是青涩,“脉象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陛下心胸宽广,富有四海,难呈郁闷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