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空忽然飘起小雨。这样绵密细腻的雨,在这种南方古镇实在太常见,常见到没有人会为了这样一场温柔的雨去撑伞。容宴立在雨中,任由这些温和的雨丝将他层层包裹。到底把林芊芊伤的有多深,她才会不惜假死都要离开林家、离开自己。天色暗下来,整个天空似乎都昏暗起来,容宴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一户户人家的灯全亮起来了,只有他冷冷戚戚的走在雨里。这场缠绵似的雨一直没停。容宴走回酒店时,身上还停留着那绵密雨丝落在皮肤上的触感。
古朴的院子里,三五个女孩子们盘着头,穿着芭蕾舞裙,正在练基本功。
一道坐着轮椅戴着帽子的影子背对着院门。
容宴脚像被粘在了原地一般,一丝也挪不动。
莫禹风却已经走了进去。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池塘边的水龙头前洗了洗手,笑着问那些女孩子今天学了什么。
女孩子们争相回答着,林芊芊则坐在轮椅上不时添上两句。
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容宴只觉自己像一个冒昧的闯入者。
容宴多想走近瞧瞧,瞧瞧林芊芊如今好不好。
可事到如今,他竟然没了上前的勇气。
就在容宴摇摆不定之际,刚才那个给他开门的女孩子忽然转过头来。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不进来?”
阿星说着,没注意到轮椅上的林芊芊浑身微微一僵。
她早知道是自己。
容宴艰涩的开口:“林芊芊,好久不见。”
轮椅上的人没有回头,只肩头微微颤抖着。
“姐姐,谁叫林芊芊啊?”
女孩子们天真的声音传来。
容宴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来的时候,没能找到林芊芊。
林芊芊在养父母家里,并不叫林芊芊。
容宴想要上前,却被莫禹风一把拦住。
莫禹风的脸色阴沉:“你见也见了,小芊现在很幸福,容先生还是请回吧。”
容宴再探身去看时,却见林芊芊的轮椅已经被几个女孩子们拥簇着推走。
“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莫禹风以强硬的姿态请了出去。
容宴看着在眼前重重关上的古旧木门,怅然若失。
明明知道林芊芊还活着,他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他会觉得难过呢?
容宴好像一具石膏般,立在这道古朴的木门前。
木门上斑驳的门神画像也好像在嘲笑他一般,张牙舞爪的瞪着他,讥笑他的懦弱和错过。
直到天空忽然飘起小雨。
这样绵密细腻的雨,在这种南方古镇实在太常见,常见到没有人会为了这样一场温柔的雨去撑伞。
容宴立在雨中,任由这些温和的雨丝将他层层包裹。
到底把林芊芊伤的有多深,她才会不惜假死都要离开林家、离开自己。
天色暗下来,整个天空似乎都昏暗起来,容宴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一户户人家的灯全亮起来了,只有他冷冷戚戚的走在雨里。
这场缠绵似的雨一直没停。
容宴走回酒店时,身上还停留着那绵密雨丝落在皮肤上的触感。
他换上睡袍,立在窗前,看着雨迹一点点在玻璃上汇聚成蜿蜒的水滴,慢慢滑落下来。
他伸出手,似是想要拭去那泪痕似的雨迹,却在触到玻璃的瞬间,如梦初醒般发觉那是玻璃外侧的水迹。
如果从前,他在多表露一些爱意,如果当时,他再多对林芊芊上一份心,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容宴徒劳的摩梭着玻璃,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触及那些泪水似的慢慢往下淌的雨滴。
夜色渐深,窗外的路灯都熄了。
容宴没有开灯,他在黑暗的包围圈里,忏悔着悔不当初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