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的时候,乔廷予才感到一阵迟来的疲惫和空落。0他整个人蜷缩着靠在方向盘上,两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江笙和江韵两个人在他脑海中交错,最后定格在刚才新闻上江笙的脸上。乔廷予终于意识到,其实江韵和江笙,他比谁都分得清楚。江笙的葬礼上,乔廷予作为配偶站在最前列。他手里拿着一捧茉莉花,花香有些发腻,他有些难受。江韵说这是江笙最喜欢的花,他今天才知道。“我想让你自由。”身后的何嘉瑞猛地出声,“茉莉花的花语是‘我想让你自由’。”
乔廷予心脏猛地一沉,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挂断了电话。
江韵带着哭腔的话还在他耳畔环绕。
江笙死了?
在那天晚上?
江笙,居然就这样死了。
乔廷予下意识地摇头,不甘心地搜索着江笙的名字。
【江家小女江笙意外离世,家族哀悼】
黑白配色的新闻刺的他眼睛生疼。
乔廷予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明亮。
楼下车水马龙,和往常没有一点不同。
乔廷予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他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
烟嘴叼进嘴里后发现没有打火机,又在抽屉里找出打火机。
整个人的动作机械又平静。
乔廷予点火的手有些颤抖,灰白的烟雾缓缓遮盖住他有些疲态的面庞。
他的眼睛因为烟雾熏得有些发红,烟灰掉落进烟灰缸里。
他将烟捻灭之后,很快又抽出另一根烟。
刚要点燃的时候,就听见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是江韵弹出的消息。
【后天是江笙的葬礼。】
乔廷予的表情未变,简单回复了一个“嗯”。
那支烟最后也没有点燃,乔廷予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坐在车里的时候,乔廷予才感到一阵迟来的疲惫和空落。0
他整个人蜷缩着靠在方向盘上,两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江笙和江韵两个人在他脑海中交错,最后定格在刚才新闻上江笙的脸上。
乔廷予终于意识到,其实江韵和江笙,他比谁都分得清楚。
江笙的葬礼上,乔廷予作为配偶站在最前列。
他手里拿着一捧茉莉花,花香有些发腻,他有些难受。
江韵说这是江笙最喜欢的花,他今天才知道。
“我想让你自由。”身后的何嘉瑞猛地出声,“茉莉花的花语是‘我想让你自由’。”
“乔廷予,你对不起她。”
何嘉瑞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乔廷予心上,他没有接话。
有些出神地盯着墓碑上江笙称得上明媚的笑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下意识地将这张脸和身旁的江韵作对比,其实她们俩一点都不像。
“江笙,对不起。”
因为江笙的去世。
江韵的婚礼延期到了一年后,婚礼举行前一周,江韵找到了乔廷予。
江韵站在乔廷予身前,直接问道:“你还要和我结婚吗?”
乔廷予摇了摇头。
江韵眼神微黯,追问道:“是因为江笙吗?”
乔廷予一怔,又很快调整好情绪:“我们的事,就不要扯上她了。”
江韵愣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她将结婚请柬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记得来。”
就离开了。
桌上的请柬通红一片。
乔廷予看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和江笙结婚时的请柬是什么样的。
也是这样的红色吗?
他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
一周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江韵的婚礼。
香港半岛酒店。
宴会厅里,灯光温馨又柔和,江韵穿着一袭精致的白色婚纱款款而来。
乔廷予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杯已经没了大半的香槟。
他看着浅笑着的江韵,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江笙。
他已经记不清和江笙那场婚礼的任何事。
只记得他故意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架着到了现场,只是想让江笙难堪。
乔廷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
“乔总,去哪?”
“去墓地吧……”
助理噤了声,漆黑的宾利慕尚疾驰在城野之间。
到了江笙墓前,乔廷予一直紧绷的脸色才缓缓放松。
他缓缓蹲下身,凝望着漆黑墓碑上江笙的黑白遗照,声音低沉而颤抖。
“江笙,我好像有点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