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瘦的大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仰头灌了一杯,酒烈,激的他剑眉紧蹙。江兮萸眸子轻眯看向陆崇,看他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陆崇不再朝她看去,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身上压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傅承指间夹着烟,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意贴耳跟江兮萸说话:“你看陆崇那副德行,真怂。喜欢就上,在这折磨自己又折磨你,他看我的眼神,就差把我乱刀砍死了。”她没作声,只是朝傅承轻笑了下。她和傅承的这些动作放在陆崇眼里像极了耳鬓厮磨。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一道道引擎声划破天际,身穿赛车服的选手个个蓄势待发,摩托车炸出的声响像是山间咆哮的野兽。
“陆爷加油,陆爷牛逼!”
元野带着车队兄弟给陆崇壮势。
选手都在等待前方的红灯亮起,红灯已亮,灯灭起跑。
赛道上的选手猛拧油门。一辆辆摩托车犹如离弦飞箭一般冲进赛道,快成一道虚影。
陆崇开头即领先,他身体低伏着,像是一只下山的猛虎,甩了其余选手一截。
傅承紧追其后,两人的距离咬的很近。
经过第一个弯道的时候,陆崇减了两个档位,贴住弯心,一侧的膝盖压的很低,贴着赛道摩擦出一道火星,紧接着开油直接滑胎出弯。
这个弯道过的很漂亮,他依旧保持领先的速度进入直道。
后面有一名选手在过弯的时候直接连人带车飞出赛道,摔得特惨。
江兮萸看了不禁皱眉,这一下子摔的绝对很疼。
傅承跟他的距离依旧追的特别近,傅承想从内侧切进,但是陆崇压根不给他半点机会。
赛道外的观众看着这场生死时速,也跟着一起惊心动魄。江兮萸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她在替陆崇紧张。
最后一圈,陆崇在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没有减速,他压着摩托车向地面倾斜,车身几乎完全贴着地面,这个角度和这个速度危险至极。
元野惊得瞪大了双眼,陆崇不要命了,过弯道还敢加速,所有观众都替陆崇提心吊胆。
江兮萸握拳的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整颗心揪在了一起。
出乎意外的是,他完美过弯,直接把傅承甩掉一截。
赛道外的观众激动的嚎叫起来,陆爷不愧是陆爷,赛场上的王者始终都是王者。
被陆崇甩开的傅承在后面暗骂了声,陆崇玩车不要命,他跟这种人怎么也比不了。
陆崇一骑绝尘,猛然加速压过终点线。
欢呼声划破天际,元野那群人扯着嗓子仰天长嚎,嘴里喊道:“陆爷牛逼!”
江兮萸看着他冲过终点线,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浮现一抹浅笑。
……
赛后,陆崇摘掉头盔,朝第二名的傅承,扬了扬下巴,一副王者之姿,眉眼间尽是挑衅。
他拽的二五八万的,伸手对着傅承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倒转过来,气焰极度嚣张。
傅承脸色黑沉,烦躁的把头盔摘下来,扔到一边。
他还真觉得邪门了,陆崇坐了四年牢,车技怎么还这么牛逼,没听说过牢里还让骑摩托车啊。
“服吗?”陆崇轻扯了下嘴角。
傅承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可输了就是输了,他心里不爽的嘴硬道:“你不过就运气好罢了。”
陆崇嗓音磁沉慵懒,淡嗤了声:“不服?那没事儿,反正日子还长,陆爷我早晚有一天让你心服口服。”
傅承顿了下,随即伸手揽过江兮萸的肩膀,脸上猖狂:“我是赛场失意情场得意。有美人在怀,输赢又算得了什么。”
陆崇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心底攒动着一层火气,眸子里大写的不爽,傅承真的很会往他雷点上踩。
元野看着眼前的氛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再僵持下去这俩人没准会打起来。
“衡哥衡哥,咱们赢了比赛,喝酒去啊,你回归赛道首战告捷,这必须得开瓶好酒去庆祝庆祝。”
“行啊,那就一起庆祝吧。”傅承招呼车队兄弟们:“咱们也去庆祝庆祝。”
陆崇眼底带着嘲弄:“你他妈一个手下败将,你庆祝什么?”
“庆祝我找了个特漂亮的女朋友。”
两人气焰一个比一个嚣张。
……
夜幕降临,京城沉溺在浮华喧嚣之中。
暮色会所门口豪车云集,正对大门口停着陆崇的阿斯顿马丁。
她从车上下来,傅承上去揽住了她的肩膀。
江兮萸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旁边躲了一下。
“陆崇看着呢。”傅承扯着她的袖子把人给拽了回来:“演戏得敬业点,就你这样的当演员都没人要。”
傅承那只胳膊搭在她肩上跟他一起进了会所,江兮萸感觉挺不自在。
“我跟你说,想钓陆崇这条大鱼,你得沉得住气,不能自乱阵脚。”
一进门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舞曲音乐,舞池热闹的快要把场子掀翻,台上还有乐队在现场演奏。
今天人挺多,散台卡座都坐满了,气氛嗨到爆。
会所经理一看陆崇傅承一块来了,笑得都合不拢嘴,这一晚上两位财神爷得砸多少钱啊。
陆崇余光瞥了眼江兮萸跟傅承,咬牙切齿道:“傅少要是不嫌弃,就跟咱们兄弟一块喝两杯。”
他哪能放心让江兮萸跟傅承待在一起,他得看着。
傅承轻哂:“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跟陆爷喝过了。”
陆崇淡淡睨着他,扬唇嗤了声:
“今天人多,把我存的酒都拿上来。”
“好好好,陆爷您楼上请。”经理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
两个车队的人有不少,包厢里热闹的快把场子掀翻了。
陆崇左腿架在右腿上,指尖夹着根烟,随意的靠在沙发椅背上,一副大爷的坐姿。
他的气质跟这种酒色场子格外相配,狂野肆意。
傅承贴近江兮萸,附在她耳边轻语道:“陆崇没什么反应,赶紧刺激刺激他。”
陆崇有没有反应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看着傅承跟她贴耳亲语,他都快醋死了。
江兮萸闻言朝陆崇那边瞥了一眼,故作亲昵的跟傅承说话:“阿承,你跟他怎么认识啊?”
“阿承”这两个字传进陆崇耳朵里格外刺耳。
傅承瞥见陆崇脸夹杂着怒意,心里暗爽:“他啊,我跟他打架认识的。我记得你跟她是高中同学,不认识吗?”
江兮萸粉唇轻勾,眸底带笑迎上陆崇狭长阴鸷的那双眼:“不熟,不认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把他刚才在赛车场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送给他。
这句话灌入陆崇耳中,他瞭了下眼皮气笑。
劲瘦的大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仰头灌了一杯,酒烈,激的他剑眉紧蹙。
江兮萸眸子轻眯看向陆崇,看他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陆崇不再朝她看去,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身上压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傅承指间夹着烟,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意贴耳跟江兮萸说话:“你看陆崇那副德行,真怂。喜欢就上,在这折磨自己又折磨你,他看我的眼神,就差把我乱刀砍死了。”
她没作声,只是朝傅承轻笑了下。
她和傅承的这些动作放在陆崇眼里像极了耳鬓厮磨。
他忍不了,一刻也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