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嘉从枕边锦盒之中拿出了那日苏环儿给的药退下,却听见厢房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这三伏天!可要热死我了!”傅清嘉闻言锁了眉。光是从声音上来听,他便知道是自己的母亲。果然,下一秒,盛母便推开了房门,她手上还提着许多补品,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她看见傅清嘉虚弱的模样,瞬间红了眼眶。那日简澈与许雪栀二人见过她之后,她便放下了许多。又想起了傅清嘉小时候单纯模样,心中更加愧疚。她将手中拎着的补品递给金宝:“拿去给你家主子炖了吃了!没毒,不信自己去测!”
“主子,喝点粥吧。”
金宝眼眶之中的泪已经快要含不住。
上次简公子与许姑娘拜访已是两月之前的事,想必也是讨不到那解药。
傅清嘉的身子每况愈下,现如今每日都在厢房之中昏昏欲睡。
这到还算好的,毒发时,他便闷着声疼的满身大汗,不仅湿透了衣裳,还能湿透几套被褥。
金宝跪在傅清嘉床榻之前,端着粥想要喂他,却只是被冷冷的瞥了一眼。
“金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没有和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傅清嘉缓缓道。
他声音虽因为身体原因小了许多,却还是气势凌人。
金宝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他将粥递给傅清嘉,起身打开了窗户。
外面热辣阳光照进厢房内,傅清嘉向外看了一眼,只见那庭院中的树盛被那太阳照的绿油油的,还折射着阳光。
“金宝,现在是几月?”
傅清嘉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他自己却出了神。
随即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原来自从林雪栀离世,他的时间便停止了。
他忘记了时间。
“主子,现在已经是仲秋八月了。”金宝看着窗外的大太阳,泪流不止,不敢回头。
仲秋八月……
那也是时候服药了。
傅清嘉从枕边锦盒之中拿出了那日苏环儿给的药退下,却听见厢房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这三伏天!可要热死我了!”
傅清嘉闻言锁了眉。
光是从声音上来听,他便知道是自己的母亲。
果然,下一秒,盛母便推开了房门,她手上还提着许多补品,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看见傅清嘉虚弱的模样,瞬间红了眼眶。
那日简澈与许雪栀二人见过她之后,她便放下了许多。
又想起了傅清嘉小时候单纯模样,心中更加愧疚。
她将手中拎着的补品递给金宝:“拿去给你家主子炖了吃了!没毒,不信自己去测!”
金宝看着态度骤变的盛母,看了看傅清嘉。
傅清嘉朝他点了点头,金宝便咬着牙拿好东西出了厢房。
“母亲怎的突然上门?”傅清嘉说完,便咳了两声。
盛母顿了顿,看着傅清嘉,方才红了的眼眶此刻蓄满了泪水。
“是我对不住你……从小便苛待,你却一直信任着我……琛儿。”盛母坐在他床榻前,哽咽道。
傅清嘉笑了笑,往日英俊的面孔并未有太大改变,消瘦让他的轮廓更添一丝深邃。
“母亲,我从未怪过你。”
“若不是您将我养大,我也没有今日的成就。或许我命该如此。”
盛母闻言,泪珠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不再多说,只是看着说了几句话便有些吃力的傅清嘉,而后伸手牵住了他。
“休息会儿吧,琛儿。”盛母脸上是许久未见的温柔神色。
“我日后便在你府中照料你。”
这是傅清嘉不知多久未曾感受到过的母爱。
或许从他出生时,便从未感受过。
他只记得儿时贪玩,有一日他因为顽皮而摔破了膝盖,盛夫人虽然表面不屑,却在那一刻失了分寸慌乱的跑来询问他是否有事。
那时年仅五岁的傅清嘉看着面前风韵犹存的盛夫人,忍住了疼痛,露出了个笑,说额娘,我没事。
便是那份几分不经意的慌乱,让他甘愿喝下了一晚又一碗的毒汤。
于他来说,严厉的爹爹,从未见过面的亲额娘,在他心中都从未抵得过这容易口是心非的盛夫人。
说不清究竟是谁照亮谁,谁害了谁。
傅清嘉在盛母的关怀目光之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