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年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面无人色的小厮,冰冷的询问道:“送到外面了,然后呢?交给谁处理了?”小厮恍惚察觉,自己要是说错了话,当场就会掉脑袋。“交给陈伯了,就是一直替王爷府处理这种腌臜东西的管事!王爷可以去问问他!不过——”小厮咽了咽唾沫,“王爷得尽快,不然尸身会直接丢到乱葬岗去,给野兽吃了......”几乎是眨眼间,横在他脖颈处的剑刃撤了回去。裴承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府外飞奔,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陶婉荷被洛毅摁在地上,被迫磕头的时候,仍在大喊大叫,负隅顽抗,“你们干什么?敢这样对我,不怕王爷回来整治你们吗?!”
洛毅皮笑肉不笑,“陶姑娘,做错了事情就要承认。别说王爷会怪罪我,就算我不小心手重了把你弄死,王爷也不会多说我一句话。”
陶婉荷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一个令她万劫不复的现实。
“你去告诉王爷,我要见他,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她哭得梨花带雨,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同情。
可洛毅是跟着裴承年在腥风血雨里闯过来的,更是唯一一个有荣幸得到王爷赐姓的下属,陶婉荷这点伎俩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狞笑一声,亲自摁住陶婉荷的脑袋,压着她对许挽絮曾住过的偏院磕头。
洛毅跟随裴承年多年,当年的事全都知道,还参与过寻找小女孩的行动。
那次裴承年和父亲走散,回去后父亲已经被敌国军队杀死,尸体高高悬挂在两军战场上示人。
裴承年把舌尖都咬烂了,才忍住没有冲上去跟他们拼命。
后来,父母双亡的裴承年,完全是靠着小女孩那点温暖的回忆度日,撑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
要不是这段信念支撑着他,也就没有现在威风凛凛的大王爷裴承年。洛家也没法重振门楣,得到一个好名声。
有人冒充王爷那段最干净回忆里的小女孩,洛毅恨不得想要直接将对方大卸八块!
他想到一年里,王爷都对许挽絮做了什么,不禁感到悲哀起来。
王爷会怎么惩罚自己?
他该有多痛苦自责!
洛毅让其他侍卫看着陶婉荷,自己飞速跑去寻找裴承年。
然而方才在书房的裴承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正当他踌躇之时,耳边忽然传来裴承年阴森到骇人的声音,“许挽絮的尸身呢?”
一个小厮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小的、小的将尸体运走了......”
“谁让你乱动的?!你运去哪了?快说!”
小厮被裴承年的反应吓得抖如筛糠,结结巴巴的交代了:“按照,按照规矩,死人尸身是不能长久留在王爷府的,应该赶快处理......于是,小的、小的把她送到外面了啊!”
裴承年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面无人色的小厮,冰冷的询问道:“送到外面了,然后呢?交给谁处理了?”
小厮恍惚察觉,自己要是说错了话,当场就会掉脑袋。
“交给陈伯了,就是一直替王爷府处理这种腌臜东西的管事!王爷可以去问问他!不过——”
小厮咽了咽唾沫,“王爷得尽快,不然尸身会直接丢到乱葬岗去,给野兽吃了......”
几乎是眨眼间,横在他脖颈处的剑刃撤了回去。
裴承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府外飞奔,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
裴承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许挽絮的尸身已经被运送到乱葬岗,作为一个不受宠的、死了也无人在意的孤女,随手丢在了尸坑上。
裴承年翻身下马,直接用双手在众多尸体中翻找起来。
洛毅匆匆赶来,大声劝慰道:“王爷!回来吧,寻找尸身派我们这些侍卫去就可以了,您不必亲自动手!这些尸体都死了好几个月,腐臭冲天,对身体不好!”
裴承年不管不顾,如同魔怔了一般,继续翻找着许挽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