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过是你见识短,与我有什么干系?”林听又抬起了下巴,下意识用那低垂着的眼神看他。做鬼多年,尤其是话唠鬼走了之后那几年,她独自一只鬼整夜在西北漂泊,早已经养成了刻薄的性子,对着武安候一家子还好些,但与这个不懂尊重别人的老头儿才没什么好话要讲。“你……你……你,狂妄!”张真人一只手指着林听,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呵,木棉快把东西给我。”林听才不理他,只对木棉说。木棉又看了一眼张真人。
木棉跟在身后,“五年前。”
“小郎君他原本还只是时常听不到声音,尝不出味道,五年前那一天早上,他突然问我为什么不点灯,自那以后,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这还不算完,小郎君一直说好黑啊,摸到什么东西都没了感觉,就连旁人碰他,他也不知道。”
“直到三年前,他突然不说话了,自此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家夫人为了寻大夫,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都在外面奔波,侯爷守在府内,每日都要来陪着小郎君说话,就怕他想不开。”
木棉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我家小郎君真的很可怜,他从池塘边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还在担心你会找不到他,还让我去寻你。”
“可是我去了之后根本没看到人,第二天我还去了府上,贵夫人说你昨日就随外家去了扬州老家,还说为你寻了一门亲事,你十分欢喜。”
“我们小郎君听到可伤心了,忍着痛亲自登门去问,等他从府上出来之后,就再也不肯提起你了。”
“他还来找过我?”林听问。
“是啊。”
林听心中有些难受,她没想到江打叶会做这么多。
上一世她死了之后,跟着为她阿兄飘到西北,才偶有听到江打叶的消息。
还记得当时她在心里偷偷埋怨他,甚至想过他得了疯病也是活该。
如今看来这竟是个误会。
算算日子,江打叶得了疯病直到彻底癫狂,开始伤人也恰好是在这一年,他十八岁。
难道他是在她死后不久才疯了个彻底?
林听伸手替江打叶捋了捋额角的碎发。
他的皮肤苍白的几乎不见什么血色。
活在只有他一个人的黑暗里得多苦啊。
而且他那么爱吃,却连味觉和嗅觉都没有了。
林听心中有些难受,她一定要治好他,如果可以她还想带他去西北,尝尝她做鬼时嘴馋的要命但一直吃不着的炙羊肉。
“去准备些朱砂,黄纸。”林听沉下心来,冷静地吩咐木棉。
木棉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旁边跟着一个老先生。
老先生一上来就怒目而视,“就是你说江小郎君是被人下了那劳什子封灵咒。”
林听看他一眼,目光转到木棉。
木棉赶紧解释:“这是一直住在我们府上的张真人,因着他那里有现成配好的朱砂和黄纸,我就直接去取了。”
林听不想说什么,只道:“东西呢?”
木棉看了一眼张真人,有些扭捏。
张真人见林听不理他,彻底怒了:“一个黄毛小丫头,竟学着别人口出狂言,你说是封灵咒就是封灵咒?”
他入玄门二十余年,都未曾听过这样的咒法。
“你没听过是你见识短,与我有什么干系?”林听又抬起了下巴,下意识用那低垂着的眼神看他。
做鬼多年,尤其是话唠鬼走了之后那几年,她独自一只鬼整夜在西北漂泊,早已经养成了刻薄的性子,对着武安候一家子还好些,但与这个不懂尊重别人的老头儿才没什么好话要讲。
“你……你……你,狂妄!”张真人一只手指着林听,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呵,木棉快把东西给我。”林听才不理他,只对木棉说。
木棉又看了一眼张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