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城外贴满了缉拿姜府余孽的告示,城门口站满了府衙的捕快。姜滢提心吊胆的入了城,匆忙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东边的码头上。此时天微微泛白,远处的早霞弥漫开来,绚烂无比。码头上热闹极了,车夫走卒穿梭在其中。姜滢躲避着官差的视线,快步朝着船只的方向而去,待上了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躲了起来。起锚的声音渐渐响起,提醒未登船的游人抓紧时间上船。姜滢躲在角落内,看着厚重的船锚被人拉起,最后再看了一眼淮阳,暗暗给自己打着气。
屋外,姜管家站在回廊内,忧心忡忡的望着身旁穿着麻衣的少年。
“少爷。”他犹豫的问着,“您真打算入京伸冤?”
“如今淮阳城内张贴着捉拿您和姑娘的海报,若是暴露了行踪可就糟了。”
姜让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坚定。他不信爹爹会干出那样的事,也不愿见老祖宗和其他人深陷牢笼,自然是要为他们伸冤的。
何况怀安被关在汴京的牢狱内。若是可以,他还要去问问他究竟有没有干过谋害皇嗣的事。
见少爷如此坚持,姜管家越发担心。他想要在劝劝,但也知少爷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哎。”他不由叹着气,不知该如何去劝,只得担忧的望着。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站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姜滢。
此刻,姜滢正靠在柱子上喘着气,满面虽是病容,可眼中却闪烁着微光,似是在计划着什么。
是夜,万籁俱寂,锦绣靠在床边睡着了。
姜滢咬牙起身,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借着月光在纸上写下。
「哥哥,在你看见此信时我已动身前往汴京,无需替我担心,我会保全好自己。请原谅我的任性,我定会为爹爹,怀安以及整个姜府洗清冤屈。」
她安静的从柜子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换上一身男装,又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抹上锅盖灰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小院,朝着淮阳城的方向而去。
***
淮阳城外贴满了缉拿姜府余孽的告示,城门口站满了府衙的捕快。
姜滢提心吊胆的入了城,匆忙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东边的码头上。
此时天微微泛白,远处的早霞弥漫开来,绚烂无比。
码头上热闹极了,车夫走卒穿梭在其中。
姜滢躲避着官差的视线,快步朝着船只的方向而去,待上了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躲了起来。
起锚的声音渐渐响起,提醒未登船的游人抓紧时间上船。
姜滢躲在角落内,看着厚重的船锚被人拉起,最后再看了一眼淮阳,暗暗给自己打着气。
客船入海行了七日,终是驶入汴京城的海域,众人皆显得有些疲惫。
姜滢独自站在甲板上吹着风,身子骨倒是瞧着好了些。
原本像她这样从小娇养长大的姑娘,应该适应不了人多味杂的客船。
然而此刻,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洗清冤屈,自然也顾不上自己的处境。
船渐渐靠了岸,属于汴京的繁华展现在众人眼前。
岸上停着不少马车,车夫拉着马不断的张罗着生意。
船上的人纷纷上了岸。
姜滢混迹在其中,抬头望着城门上汴京城三字,紧了紧手中的行李,大步走了进去。
***
第二日,微微下着小雨,姜滢早早的离开了客栈。
今日,她要去太医署找一位陆太医,怀安曾提过那是她们的老乡,他们之前的关系还算不错。
太医署坐落在御街坊的坊市内,姜滢打听着方向寻了过去。
红墙瓦砖,十分奢华,紧闭的铜门外站着几个穿着灰色圆袍的男子。
她忐忑的上了台阶,轻声冲着他们问,“各位小哥,可否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那几人听闻瞥了一眼,看着姜滢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世人皆爱美貌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生的如此标致,他们自然会耐心回答她的问题。
“姑娘。”其中一人抢先问道,“你要找何人?”
姜滢抿了抿唇,道,“我想找一位从淮阳城来的陆太医,麻烦替我通报一声。”
“陆太医?”那人想了想。
太医署内姓陆的太医共有三位,从淮阳城来的那位,他们确实没什么印象。
不过提起淮阳,几人心中想起另一件大事。
前几日,宋太医因开错了药方致淑妃娘娘小产,如今已经被人关进大牢中。
不过,这和这位姑娘有什么关系,她找的又不是那位宋太医。
“你且等等,我帮你去问问。”他们热情的不行。
姜滢见状,赶忙点头道了声谢。
太医署在经历多日的慌乱后,总算安静了下来,大家愈发恪尽职守,就怕走了宋怀安的老路。
吴院令坐在书房内,神色肃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如今淑妃娘娘的事终于有了定论,他们太医署虽受到牵连,但好在有东宫帮着周旋,也算是有惊无险。
“魏先生,此番多亏有你。”吴院令敬重的不行。
魏衡轻笑作揖,抬头说了声,“不敢。”
吴院令见状,赶忙摆手,“您真是折煞我也,若是您都谦虚一声不敢,那世上就没有其他人能办成事了。”
魏先生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掌管东宫的一切,吴院令虽为院令,却也不敢在他面前拿乔。
他客气的就要将刚沏好的茶递给魏衡。
屋外这时传来响声,吴院令转身去看,见本该在署外值守的小内官匆匆而来。
他直起腰咳嗽一声,喊住那名内官,“你不好好在外面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内官听闻,赶忙跪下,将署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大人,门外来了一名女子,说是要找从淮阳城来的陆太医。”
听闻是淮阳来的,吴院令心生厌恶,摆手怒道,“太医署乃皇家重地,岂是寻常百姓能够随意来的,你快让那女子离开,若不然就不是驱赶那么简单的了。”
“是。”院令即然发令,内官也不敢再帮女子找人,他听命就要回去。
岂料魏衡这时却开口,“你刚刚说有女子要找陆太医?”
“正是。”内官不敢直视魏衡的脸,低头回禀着。
魏衡听闻,轻声一笑,好似来了兴趣。
“吴院令。”他道,“我们去看看吧。”
吴院令听闻,虽不知魏先生为何会突然多管闲事,但他既然已经这样说,吴院令自然是要顺着他的脾气来的。
“好。”吴院令点头,率先站了起来,就要为魏衡引路。
此刻,姜滢安静的站在署外,看着屋檐上的雨一滴又一滴落在石狮子上。
等了许久,她方才见门内有人撑伞出来,那些人渐渐走近,来到她的面前。
刚刚提议要帮她找人的小哥此刻正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低沉。
他闷声着,“姑娘,这位就是你要找的陆太医了。”
姜滢下意识望了过去,见面前的人穿着暗褐色窄袖圆袍,瞧着气质沉稳,竟有些不像太医。
她不确定的问着,“你就是陆太医?”
魏衡打量了她一番,这才颔首,笑容极淡道,“正是,敢问姑娘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