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与他说,若是本宫听到有关这事儿的传言,那他都阳书院的学子也做不成。”周氏一脸难堪,蒋氏在一旁劝解长公主,让她不必与许铭儒这等人一般见识,周氏只能先告辞回去。姜昭妤和邬淳溪走进来就觉得屋子里有些不对劲儿。看向桑梅,桑梅先是瞧了一眼长公主,然后朝桌上看了看,姜昭妤从桌上拿起许铭儒写的那信。邬淳溪也凑过去一起看:“这是为何?”“别管他,我们满满要什么夫婿没有?”蒋氏说道,“偏生他脸大,临了来后悔。”
临近端午,蒋氏带着邬淳溪日日都在长公主府这边,与长公主商议端午那日家宴的事。
按照惯例,端午那日的午膳是各府自己的家宴,晚膳是宫里举办的端午宴会,朝中官员与世爵携家眷一同进宫赴宴。
端午那日还要打开家祠祭祖,蒋氏与长公主商议的就是这事,两人细细商量着祭祖的事儿,上到祭物,下到香烛等,一点儿也不能马虎。
姜昭妤带着邬淳溪去小厨房熬制枇杷膏,小厨房的人已经把枇杷剥好并去了核,又将枇杷叶洗干净,沥好了水。
熬这个东西可得有耐心,还要火候掌握得好。
邬淳溪是不会厨房里的事的,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捏起剥好的枇杷往嘴里放,姜昭妤见状让人拿了一只小碗,舀了一点糖和枇杷拌着,邬淳溪一会儿就吃完了。
“郡主,剩下的我们来吧。”
“也好,冷了再装上,然后送到我院子里来。”姜昭妤吩咐厨房里掌事的妈妈。
长公主院子,才进来的周氏坐在下首。
她见长公主变了脸色,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许铭儒这小子托她给长公主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让刚才还笑意吟吟的长公主这会儿乌云密布。
长公主看完将信给了周氏,周氏接过快速看了起来,等她看完信,便也明白了为何长公主的脸色这般难看了。
长公主没把她赶出府都是好事了。
“殿下,这……信上说的我真是不知情呀,我也不知许铭儒为何突然变卦了。”
昨日,许铭儒没去书院沐休在家,一大早就去她府上找她,并托她将这信交给长公主。她立即递了帖子过来,今日拿着信就来了,她还以为是何重要的事。
竟不想是许铭儒反悔,不与姜昭妤定亲了。
这个混小子,之前说得好好的,还声声保证,结果来了这么一出,还不提前与她说明,周氏在中间也是万般为难。
“我家满满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他不过是要家世没家世的一阶白身,能与满满定亲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长公主既气又不屑,“如今他还不想定亲了,也罢,这样的人我们家还看不上呢。”
“你去与他说,若是本宫听到有关这事儿的传言,那他都阳书院的学子也做不成。”
周氏一脸难堪,蒋氏在一旁劝解长公主,让她不必与许铭儒这等人一般见识, 周氏只能先告辞回去。
姜昭妤和邬淳溪走进来就觉得屋子里有些不对劲儿。
看向桑梅,桑梅先是瞧了一眼长公主,然后朝桌上看了看,姜昭妤从桌上拿起许铭儒写的那信。
邬淳溪也凑过去一起看:“这是为何?”
“别管他,我们满满要什么夫婿没有?”蒋氏说道,“偏生他脸大,临了来后悔。”
“幸好我并未将这事告诉大家。”长公主一脸万幸,“自打你封了郡主,最近家里上门的媒官也多了起来,自能挑到满意的夫婿。”
姜昭妤并不着急,闻言笑了笑:“母亲放心,我不会多想的。”又安慰她说道,“母亲也别生气,许公子不愿便不愿,你女儿又不是银子,人人都满意。”
“哼,即便如此,那也不该是他提,我还瞧不上他呢。”长公主心里也清楚说亲应当双方情愿,可她心中气不过,凭什么满满是被退信的那个。
那边,周氏一从长公主府出来,就去了都阳书院,让门房通信给许铭儒,让他出来一趟。
正值午休的时候,许铭儒放下手中的功课往门口去,他知道是周氏来质问他信上的事来了。
“姨母可用了午膳?”
周氏都已经被他气饱了,哪还用得着午膳呢?
“你说说你怎么回事?这么好的亲事说不要就不要了?那可是长公主府啊,如今她又贵为郡主,你说你犯什么浑?放着大好的前程就不要了。”
周氏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说动长公主同意相看,这下好了,功亏一篑了,也不知日后长公主会不会因此对她生了怨气。
若不是他母亲临终遗愿,谁愿意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许铭儒知道这次是他的不对,让周氏难做了。
原本他对这门没有预想到的亲事也是很满意的,不然也不会与姜昭妤说他的事,就算之前听说了那些流言,他也没多在意。
他身上肩负着要重振许家门楣的重任,娶的妻子也应当是温婉贤淑之人,替他打理家宅,相夫教子。
可那日在长公主府见到姜昭妤当众如此决绝地与平南侯夫人决断,性子如此决绝,与他和许家并不合适。
还有,他也怕日后会因为姜昭妤而与平南侯府闹出麻烦,他只是一个求学的学子,就算日后为官,凭他,也惹不起根基颇深的平南侯府。
“她性子决绝不是能更好的与你一起重振许家吗?”周氏反问,见他没有说话,周氏便明白了,“你是怕她不能安心相夫教子?你想娶一个事事都顺应你的妻子?怕日后掌控不了云安郡主?”
周氏气极,怎么这般迂腐,同他父亲真是一模一样。
“姨母,曾子曰‘孝有三:大孝尊亲,其次不辱,其下能养’,即使平南侯夫人有错在先,可也是生下了她,这般行事也太过了。”
“你可知事情原委,那平南侯夫人……”周氏突然停下,她觉得与他说这些都是废话,“你好自为之。”
周氏转身就走,上了马车还不解气地骂他:“老娘算是看走眼了,读书都读成傻子了,整日什么子曰子曰的,我呸。”
贴身伺候的丫头急忙给她顺气,让她别气坏了身子。
隔了两三日,周氏又带着托人寻的补品,去了长公主府,听闻长公主让她进去,周氏松了口气。
见姜昭妤也在,周氏急忙与姜昭妤道歉。
“叔母不必如此,定亲之事本就讲究一个缘分与两厢情愿,既然许公子不愿了,那就算了,这也没什么的。”姜昭妤坐在长公主旁边,“叔母不必自责。”
周氏连连点头,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殿下,王媒官来了。”
周氏见状,也识趣地提出告辞,长公主也没有留她,让人将王媒官请了进来,王媒官在朝廷的官媒里大有名声。
“给殿下和云安郡主请安。”王媒官岁数不小了,人瞧着却很是精神,行礼后顺着长公主的话,在凳子上坐下。
她今日来当然是有人托她来说亲的,她看了眼姜昭妤,未婚的姑娘坐在这儿怕是不合适。
长公主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没让姜昭妤避开,让王媒官有话就直说。
“有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今日来是受文兴伯夫人所托,为她家的嫡长子说亲的,与郡主的年岁也正合适。”
自打姜昭妤受封郡主后,王媒官也不是第一个上门的,却是第一个能进长公主府并且将儿郎的大致情况说完的。
“王媒官说的,我都清楚了,只是我还得与国公商议后再回话,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王媒官站起身:“是。”
文兴伯府虽也是世袭罔替,但在朝中一直不显,听说他的嫡长子近年来倒是崭露头角。
润国公府中,褚瑾熠看着姜昭妤让人送来的一罐枇杷膏,听着无风禀报近日来,媒官去长公主府的事。
“你说王媒官进去了,还许久才出来?”
罐子上贴着姜昭妤亲手写的枇杷膏食用方法的纸条,褚瑾熠反复看了后小心地取了下来,放进抽屉里,随后问无风。
“是,就今日。”无风说。
褚瑾熠手指来回敲击书桌,往日去的媒官连长公主的面都没见到,今日王媒官却能进去,难不成是许铭儒请她去正式提亲的?
周氏虽然在中间搭线,可她不是冰人,要提亲就必须得请媒人上门。
“王媒官可见过许铭儒?”
“并没,倒是今日文兴伯夫人去找了王媒官,接着王媒官就去了长公主府。”
褚瑾熠“腾”的一声站起来,然后出了书房往余氏的院子去,无风急忙跟上,怎么就走了?
无风突然想起刚才他说的话,难不成这王媒官去长公主府不是提亲,而是为文兴伯世子说亲的?
她能进长公主府又许久才出来,那是不是就说明,云安郡主和许铭儒的事,黄了?
看着褚瑾熠的步子轻快起来,他肯定是猜对了,无风想着想着也替褚瑾熠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