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妤双手接过,里面是珍珠手串,珍珠颗颗圆润,晶莹夺目,无论是质地还是颜色都是极品。姜昭妤盖住盒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就当是贺礼,恭贺新生。”褚瑾熠执意要给她,姜昭妤还是摇头不肯收,原本今日就是来道谢的,若是再收这么贵重的礼,她不安心。见她二人争执不下,无风终是忍不住了:“云安郡主就收下吧,这是公爷特地寻来的,原本昨日就想送与您的。”姜昭妤只好收下,亲自拿着,也想着回去看看准备什么回礼才还得起。
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姜昭妤的伤也大好了,听闻她想出府去润国公府,长公主不放心,请来了御医,得了御医准话后,这才同意她出门。
姜昭妤专门找褚知晗打听过,褚瑾熠的沐休是在哪一日,她在褚瑾熠沐休的那日,和长公主一道去了润国公府。
如今,褚瑾熠就是姜昭妤的救命恩人,长公主自然也要前往,表达一番自己的谢意。
“给长公主请安,给云安郡主请安。”
润国公府的门房见长公主和姜昭妤下了马车,急忙迎接,听他们唤得如此顺口,姜昭妤倒是还有些不习惯。
二人进了府,去了老太君的院子,老太君也打趣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两人去了余氏的院子,余氏细细问过她的伤势,得知已经大好了,也放心不少,知道她们的来意,余氏连忙让人去叫褚瑾熠过来。
褚瑾熠毕竟是外男,若是姜昭妤独自去褚瑾熠的院子,难免会传出闲话,余氏和长公主是长辈,又在她的院子里,也没有什么闲话可说。
褚瑾熠今日沐休在家,余氏差人来请他时,他正在院子里挖那坛亲手埋下的桃花酒。
无风很不理解自家主子,之前辛苦挖坑给埋下,怎么突然又要挖出来了?
“母亲可有说是何事?”
褚瑾熠问,若是没有重要的事,他便不过去了,毕竟之前每日让他过去,都是提他的亲事。
“长公主和云安郡主过来了,正在院子里与大夫人说话呢。”来请褚瑾熠的人是余氏身边的飞莺,“大夫人让您马上过去。”
褚瑾熠将锄头递给无风:“让母亲和长公主还有云安郡主稍等,我马上过去。”
见身上沾了泥土,褚瑾熠回了内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刚出门又想起什么返回去,原是将没送出去的生辰礼给揣上,然后从近处抄过去,进了余氏的院子。
“我道你是不想过来,原是换了身衣裳。”
褚瑾熠进去的时候,余氏不知和姜昭妤在说什么,余氏笑得很开心,见他进来了,如此打趣道,今早他来请安时,可不是穿的这身衣裳。
“母亲,长公主,云安郡主。”
余氏忍笑看他一眼,这个傻小子,在她这个母亲面前,还装呢?谁不知道他的心思似的。
“公爷。”姜昭妤站起身,浅浅行礼。
褚瑾熠还未说话,余氏就开了口:“满满何时唤得这般生分了,如今你们两个也是表兄妹了,就像从前那般唤他,难不成是他不许?”
姜昭妤摇摇头,从善如流唤了他一声瑾熠哥哥,余氏一边笑着一边点头,又连忙让褚瑾熠带姜昭妤去后面看看枇杷可是熟了。
“若是熟了,就摘一筐给老太君送去。”
“是,表舅母。”姜昭妤跟在褚瑾熠身后一道出去。
余氏偏着头看向二人的背影,许久后又是一声叹气,若这二人能成一桩美事该多好啊,可惜了。
“叹什么气?”长公主说道,“这两个孩子还是少了缘分。”
余氏看了看她,装作生气不想搭理她,长公主无奈,倒是哄了她几句,余氏又笑了起来。
“伤可都好了?”
褚瑾熠放慢脚步,等姜昭妤与他并排一起后问,身后的无风暗自着急,明明之前都每日差人去问御医,怎么这会儿却问得如此风轻云淡?
“都好了,多谢瑾熠哥哥了。”
“你那日在大理寺问我身体要害之处时,是否就是为了生辰那日打算?”
姜昭妤停下脚步,看向他洞察人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点头。
那日在大理寺看了王掌柜出来时,姜昭妤似是无意问起他,每个人身体的要害之处,随后又将话题引到大理寺的犯人身上,褚瑾熠当时并未在意。
她生辰那日,本因不想听见长公主宣布她的婚事,所以拿不定去不去长公主府。但又想亲手将生辰礼送给她,又突然想起这事,这才最终决定去一趟。
谁知还是去晚了一步。
“值得吗,法子千千万万,何必选自损这一条路?”
“可这法子对于我来说是最有用的,而且我也避开了要害之处。”
褚瑾熠看向她,察觉她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像是之前笼盖在身上的那一层薄薄的愁雾散开了。
姜昭妤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即使她选了自损这个法子,可也尽量减少了伤害,她当日刺得并不深,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好了。
她也知道,她在府上养伤这些日子,外面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平南侯夫人自食恶果,不配做母亲的,也有说姜昭妤太冷血了,用这般过激的手段害得生母这么惨。
可姜昭妤觉得自己并没错,血亲关系是因为教和养才浓于水,而不是因为谁生下谁就浓于水的。
“我的出生由不得我来决定,若是我能决定,我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不投生在平南侯府。”
褚瑾熠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将没送出去的生辰礼拿了出来。
“这是生辰礼,也是祝贺你得偿所愿。”褚瑾熠将沉木盒子举到她面前,“打今儿起,你与平南侯府无关系了。”
姜昭妤双手接过,里面是珍珠手串,珍珠颗颗圆润,晶莹夺目,无论是质地还是颜色都是极品。
姜昭妤盖住盒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就当是贺礼,恭贺新生。”
褚瑾熠执意要给她,姜昭妤还是摇头不肯收,原本今日就是来道谢的,若是再收这么贵重的礼,她不安心。
见她二人争执不下,无风终是忍不住了:“云安郡主就收下吧,这是公爷特地寻来的,原本昨日就想送与您的。”
姜昭妤只好收下,亲自拿着,也想着回去看看准备什么回礼才还得起。
“公爷,郡主,枇杷都熟了,可以摘。”无风这会儿殷勤得很,“小人去摘,郡主在亭子里喝喝茶歇歇凉。”
临近中午,日头也高了起来,姜昭妤额头也有薄汗,碧青替她擦了去,新绿也担心她的伤口,不让她去摘枇杷。
姜昭妤一坐下,就有丫头上了凉茶,身后也有丫头站在稍远处慢悠悠地打着扇子。
无风带着人很快摘了两篮枇杷,褚瑾熠挑了一颗,剥皮后递给姜昭妤。
姜昭妤谢过后才接过,用帕子挡着嘴轻尝了一口,甜中带着应有的果酸,碧青捧着帕子上前接了姜昭妤吐出来的核。
“喜欢就带一篮回去。”
“那麻烦无风再摘些叶子,我一并带回去。”余氏院子里的枇杷树是老树了,这样的老枇杷树的叶子清肺止咳倒是极佳。
无风屁颠屁颠地又去摘了些叶子,褚瑾熠得知她是想用枇杷和叶子熬膏,又让人摘了许多枇杷,直接送到长公主府去。
“送一篮送到老太君院子里去。”
二人往回走,余氏已经在吩咐厨房的人准备午膳了,褚知晗也在这儿等姜昭妤呢,见她进来了,忙拉着她坐下。
“你们去摘枇杷都不叫上我。”说着从带回来的篮子里挑了一颗,自己动手剥皮放进嘴里。
“这不是想着热嘛,就没叫你。”
褚知晗怕热,她一向是府里最早用冰的,听了姜昭妤的话也点点头,就这样的日头她也是不想出门的。
“不过端午那日的赛舟,我却是要去的,你可要去看看?”
“你不怕热啦?”往年的赛舟,她可是从来不去的。
褚知晗凑到姜昭妤耳边:“我母亲为我看了一桩婚事,我打听到那人也要参加赛舟,我想去瞧瞧。”
说完,她又轻轻摇了摇姜昭妤,央求她也一起去。坐在一旁的褚瑾熠端起茶杯喝茶,心思却全在听姜昭妤会不会去。
“好,那日你来寻我。”姜昭妤答应下来。
余氏看得好笑,与长公主也小声说起褚知晗的婚事来:“多半这丫头是想提前瞧瞧。”
“端成郡主家的小子?那也是个不错的。和知晗倒也是般配。”长公主也是小声说,怕让褚知晗听了去,小姑娘害羞。
姜昭妤母女二人等着日头落了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