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贺洲眉宇中满是无奈,刚刚他还气得要死不活,现在又心疼的恨不得把腿上的小姑娘揉进怀里。讲理讲不过,哭又哭不出来,祝安久现在坐立难安。贺洲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缓和了几分,声音很轻:“出了事不知道找我吗?对方人那么多,你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想我?嗯?”祝安久本就是脑子一热才冲过去的,哪里能考虑到这么多,靠在他锁骨处,伸手勾住他的头,支支吾吾的认错:
贺洲唇角勾起,就这么懒洋洋地看着她。
他今天没穿西装,里面穿了件圆领白色卫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外套,下面一条同色的工装裤,带了个黑色的鸭舌帽,看着确实不像已经工作了的人。
没多久,一个年长的警察从里面匆匆忙忙的跑出来。
女警察一见他,笑着打招呼:“中队长。”
中队长从她手里接过祝安久,朝着她摆摆手,示意女警察别再说话,然后亲自把人送到大厅里懒散站着的男人面前。
“贺总怎么亲自过来了?”
祝安久偷偷瞅了他一眼,把手伸过去扯着他的衣角,讨好的摇了摇。
贺洲反手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含笑道:“没办法,小姑娘比较调皮,别人怕是制不住她。”
中队长好奇的看了祝安久一眼。
她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的乖乖站着。
余光不受控制的掠到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上,干燥温暖,安全感十足。
贺洲和面前的警察随意聊了几句,而后笑着道了谢。
出大门的时候,祝安久不知死活的问了句:“剩下两个人怎么办啊?”
贺洲笑的温柔似水,摸了摸她的脸,侧头靠近,微凉的鼻尖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耳垂,嗓音微沉:
“你先管好自己吧。”
祝安久马上闭嘴。
回到家,贺洲把蛋糕给她,自己径直进了浴室洗澡,祝安久一边感叹蛋糕真好吃,一边瑟瑟发抖。
等贺洲擦着头发出来,她的蛋糕也吃得七七八八。
祝安久跑到他身边,自发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贺洲挑挑眉,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服务。
祝安久一脸狗腿的夸他:“你今天真好看。”
他尾音拉长,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好看?又老又丑是个变态大叔?”
祝安久整个人一僵,头皮发麻,磕磕巴巴的说:“哪有!你哪天都特别帅!今天那个警察姐姐还夸你像大学生呢。”
贺洲哼笑一声,不为所动,幽幽道:
“你为了别的男人,和自己的前男友打架,把自己搞进了派出所,然后叫自己的未婚夫来捞你,能耐很大嘛,祝安久。”
他叫她全名了!!!
贺洲已经很久没叫过她的全名了!!!
祝安久吓得背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起了一片,手上不自觉地用力一扯。
头皮上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贺洲倒抽一口凉气,以为她不服气,心里的火又往外冒了三丈高。
手往后一扯,把人扯到自己腿上,翻个面,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手一扬,对着她的弹翘的屁股拍了下去。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响起。
两个人都愣了。
祝安久首先反应过来,手上的毛巾一扔,从他腿上连滚带爬的下来,脸色通红一片,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双手捂住屁股在客厅里蹦来蹦去,脚尖都不知道落在哪里。
气死了!士可杀不可辱!
祝安久怒视着沙发上僵着手的男人,张着嘴‘你’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能有几分像男大学生是你的福气!”
然后冲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一摔,挑了个最软的枕头,脑袋埋进去,拉开架势,假模假样的哭起来。
她不难过,她就是觉得太羞耻,怎么可以打屁股!
祝安久本来以为贺洲最多罚她多写几张卷子,或者扣她几个礼拜的零花钱,万万没想到他那么不要脸!
沙发上的贺洲难得的还没回过神,直到听到摔门的声音才抬起头看过去。
手指不由得摸索了下,刚刚那一片柔软的触觉挥之不去,贺洲歪着头很无奈的笑了下,站起身,往祝安久的房间走过去。
贺洲敲了敲门,里面没传来动静,想了想,他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小姑娘趴在床上抽抽嗒嗒,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贺洲怕她真的恼了,走过去坐到她床上,把人捞到自己怀里。祝安久抱着手里的枕头不撒手,把头闷在枕头里,就这么坐在贺洲的腿上。
祝安久现在躁得慌,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打过她的屁股,从来没有!长大后,都是她揍人,哪里会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记得刚和李宵认识的时候,他们读初一。
李宵那时候还没她高,长得白白净净,又很瘦,看着像个女孩子。
所以那时候班上很多男生都去欺负他,骂他娘炮,身为他同桌的祝安久哪能忍,撸起袖子就跟那些人干了一架,从此打出了自己的名声,和李宵的兄弟情就此定下。
没想到,一世英名全都毁在贺洲一巴掌之下。
祝安久气得一抽一抽的,歪倒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贺洲现在简直百爪挠心,又是心疼又是无措,以为自己手劲重了,真把人拍疼了,又怕她闷在枕头里喘不上气,伸手去扯她枕头。
祝安久不肯松手,因为她压根没哭,她装的,她就是觉得丢人。
贺洲作势要把她再次翻过来,低着头在她耳边吓唬她:“不松手我就把你翻过来,看看我打的地方变成什么样了。”
祝安久吓得一哆嗦,手松开,枕头被他顺势抽走,那上面一丝水渍都没有,怀里的人除了脸红扑扑的以外,一点眼泪都没流。
贺洲松了口气,把枕头随手扔到床上,掐了掐她的脸,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
“小骗子,你怎么就那么能折腾人呢?”
祝安久梗着脖子不服输,嘴硬道:“谁让你打我.....那里的!我好歹是个女孩子!”
“这时候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了?你闷头往前冲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呢?”
祝安久自知理亏,偏着头不理他。
贺洲揉了揉她的头发,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压着声音道:“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刚刚在外面我说的话,哪个字有问题?”
祝安久嘴一撇,眼眶一红,装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贺洲登时头就大了一圈,急忙摸了摸她被咬的地方,抱着她轻声细语的哄了老半天。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贺洲眉宇中满是无奈,刚刚他还气得要死不活,现在又心疼的恨不得把腿上的小姑娘揉进怀里。
讲理讲不过,哭又哭不出来,祝安久现在坐立难安。
贺洲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缓和了几分,声音很轻:
“出了事不知道找我吗?对方人那么多,你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想我?嗯?”
祝安久本就是脑子一热才冲过去的,哪里能考虑到这么多,靠在他锁骨处,伸手勾住他的头,支支吾吾的认错:
“我.....我错了,我们....扯平可以吗?”
贺洲唇角翘起,嗓音愉悦,带着低哑的气音,烫的她耳朵又痒又麻:
“哪那么容易?害我担惊受怕那么久,怎么着都得收点利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