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怕呀,怕有个万一,她要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该怎么办?虽说那恐怕已经是下辈子的事情了,可是他就是接受不了,他会被她忘记。“程浅婼……程浅婼……”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一遍又一遍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禇奕寒烦极了这样的自己,无能懦弱又不知所谓。可是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过得好受那么一点点。……葬礼结束了,一切好似都尘埃落定。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禇奕寒好像又重新做回了禇奕寒。
后来所有人都走了,天色又一点点变暗。
难得的是,今天是个有太阳的日子,到了黄昏傍晚天边有烧红了的晚霞。
落日余晖最后照耀着,淡淡洒在禇奕寒的肩头,平白的多出了几分惨淡的意味。
他站在原地很久,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一点点曲膝跪了下去。
他说:“这是我欠你的,我知道这一跪也补偿不了你什么,可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禇奕寒分不清楚这一跪,是跪了他内心的歉疚,还是在忏悔自丽嘉己的灵魂。
总之,这大致能够让他最后再找回一丝丝的安宁。
“程浅婼,你别忘了我,你不能忘了我,下辈子我是要把这一切通通都还给你的,你千万别忘了。”
其实这些话他在心里已经默默说了无数遍。
可是他怕呀,怕有个万一,她要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该怎么办?
虽说那恐怕已经是下辈子的事情了,可是他就是接受不了,他会被她忘记。
“程浅婼……程浅婼……”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一遍又一遍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
禇奕寒烦极了这样的自己,无能懦弱又不知所谓。
可是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过得好受那么一点点。
……
葬礼结束了,一切好似都尘埃落定。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禇奕寒好像又重新做回了禇奕寒。
他跟以往一样正常的上班,下班,应酬。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轨,可是好像又没有那么轻易。
生活中,彻底消失了程浅婼的身影,他才感觉生活无比的空洞。
在所有人看来,好像他还是从前那个他,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如今的他更像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禇奕寒俯瞰着高楼之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们渺小如蝼蚁,可是他知道,他们所有人一定在某一个人心里占据着不可磨灭的位置。
正如程浅婼在他心里的位置。
“顾总,贺小姐的经济案,有人在上诉!”助理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下打断了禇奕寒的思绪。
禇奕寒猛地回过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浅婼的案子,怎么可能会有人上诉?她人都不在了!
“查出来了没有?是谁?”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助理连连点头:“是杜禹泽杜总!”
一瞬间,禇奕寒恢复如常,整个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他忽然想起来,程浅婼的葬礼,杜禹泽没有去参加。
而当初杜禹泽跟宋家的案子,顶多让他拘留七天,按他们俩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不来参加程浅婼的葬礼呢?
忽然,一个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问题冒出了头,一个大胆精心的猜测,在他脑海里成型。
当初所有人都说死的那个人是一位贺小姐,可是没有人告诉他这个人叫程浅婼。
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很多经济犯,他们可以都姓贺,他们也可以都是女人。
当时他是太过悲痛,所以忽略了这一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先入为主,认为姓贺的经济犯就是程浅婼。
再加上当时的工作人员说那位贺小姐是个孤儿,他便以为……所以也没有让人仔细去查过。
“快去查,杜禹泽帮忙上诉的当事人是不是程浅婼!”
禇奕寒的心一下子被紧张填满,却又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样的想法让他几乎可以确定,程浅婼没有死,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