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自己抓起来,恐怕也是为了那位穆青青。叶谋士仍旧不敢抬头,低声试探道:“莫非是为了穆姑娘?”却听宁牧川嗤笑一声,冷冷道:“错!”这回答出乎意料,叶谋士惊诧道:“那是为何?”宁牧川微微一笑,“因为你长得丑,本王瞧着碍眼!”此言一出,把周遭看戏的小厮下人们都逗笑了,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翡翠也弯了弯唇。什么时候冷血无情的摄政王竟学会开玩笑了,可真是稀奇的紧。叶谋士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气得两撇胡子直颤,偏对方是他惹不起的人,故而只能默默忍受。
“啊——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周芙抱着锦被,宛若受惊的小兽,我见犹怜。
温天禄毫不留情地将她被子掀开,里头竟空无一人。
方才明明瞧见了一个男人的影子,难道这么快就逃了?
他紧绷着脸冷声质问道:“那个奸夫去哪儿了?”
周芙紧紧捂住胸口,一角红艳艳的肚兜露出来,衬得肌肤白生生的。
然而仅靠这春色恐怕并不能蒙混过关,于是她低眉颔首,娇羞咬唇道:“王爷,您若是想我了,大可提前传召臣妾,也好让臣妾好生沐浴焚香准备一番,何苦这般硬生生闯进来……”
温天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是一个影子,怎能认定有人。
是他太过疑神疑鬼了。
穆青青站在温天禄身后,抬首观望四周,将屋子里一切能藏人之处都巡视了一番,甚至连房梁都看了,可惜并没有人。
但这一室旖旎气味总归不是假的,八王爷已经掀过她的被子,也没发现人影,那么人究竟藏到了哪里呢?
目光落在一旁的衣橱上,她缓步朝衣橱走去,周芙紧张地捏紧了帕子,高声道:“穆姑娘!站住!你在做什么?”
穆青青并未因她的喊叫而止住脚步,反倒加快了速度,口中风淡云轻道:“周侧妃,夜深风冷,我怕您没穿衣裳着凉,这就替您找一件衣裳穿。”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盖上被子就好,不必劳烦您了。”周芙立刻给自己捂上了棉被。
可惜已经晚了,穆青青猛然打开柜子。
里头只有零星几件衣裳,内里藏了什么一览无遗,根本不可能藏下一个大活人。
这是怎么回事?
又不是人人都是孟离,速度能快到来无影去无踪,他难道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吗?
身后传来周芙不悦的声音,“穆姑娘,你瞧够了没?”
穆青青将衣柜门合上,不紧不慢道:“既然侧妃不需要添衣,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王爷,侧妃,我先告退了。”
穆青青走后,温天禄也跟着离去。
周芙心有余悸地捂住心脏,还好她机敏,否则可就大事不妙了。
此人绝不能再留了。
点亮青藤苑的灯烛,穆青青行至床前,整了整薄薄的被子,掖好被角,准备歇息。
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忽闪现出方才的画面。
奇怪……如今正值夏末,天气还热着,周芙为何早早盖上了厚棉被?孕妇应当怕热才是。
她猛然坐起,恨恨捶床。
“我知道了!怪不得那衣柜那么大,里头却是空的,因为那原本是装冬季被子的衣橱。可厚棉被缘何被搬到了床上?”穆青青低声喃喃,“只有一种可能……那衣橱里头有个密道,搬开棉被是为了打开密道,只因为事情紧急,故而没来得及将棉被放回去。”
王府假山处,叶谋士掀开一块薄板,从里头钻出来,又将薄板归位,在上头撒了一层土。
他得意洋洋地哼着艳曲儿,随手折断一根柳枝,啐道:“哼,这个穆青青倒真是个人精,竟发现了老子的踪迹,还好我留了一手,狡兔三窟,古人诚不欺我。”
正是因为这密道,他才能多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王府而不被人发觉,更是数次潜入周芙房中偷香窃玉。
叶谋士从口袋中掏出一锭金子,兴高采烈地将其抛到空中又接住,亲切地在金锭子上啵了一口,低声喃喃,“谁能有老子快活,不仅能白嫖八王爷的小老婆,还能让小老婆倒贴,今晚必须得去销金窟里买一买醉,说起来也有三日没见小艳秋了,她一定想死我了。”
正得意忘形时,肩头忽然搭上了一把寒气森森的剑。
“站住!不许出声,否则一剑砍了你!”一道清冷无情的声音传来,宛如冬日刺骨的寒风,叫人遍体生凉。
叶谋士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此刻被吓得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摆布。
夜深人静,摄政王府仍掌着灯。
男人坐在金螭乌木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有节奏地敲着把手。
咚、咚、咚。
叶谋士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能带给他这种恐怖压迫感的人,第一个是当今圣上,第二个便是眼前的摄政王。
他尽量屏住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能让摄政王忽视他的存在就更好了,只可惜这是他的妄想。
静默了许久,宁牧川终于懒懒抬起眼皮,“知道本王为何抓你吗?”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天然自带威严之气,叶谋士吓得哆嗦了一下。
其实这个问题他在被擒之时就开始思考了,直到那位姑娘押着他进了摄政王府,他才恍然大悟。
前段日子摄政王处心积虑逼迫八王爷写下休书,又将穆青青带回了摄政王府,可见摄政王早就觊觎穆青青的美色,想要将其收房。
后来周芙巧设计谋,又将穆青青骗回了八王府,摄政王自然心中不甘。
如今将自己抓起来,恐怕也是为了那位穆青青。
叶谋士仍旧不敢抬头,低声试探道:“莫非是为了穆姑娘?”
却听宁牧川嗤笑一声,冷冷道:“错!”
这回答出乎意料,叶谋士惊诧道:“那是为何?”
宁牧川微微一笑,“因为你长得丑,本王瞧着碍眼!”
此言一出,把周遭看戏的小厮下人们都逗笑了,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翡翠也弯了弯唇。
什么时候冷血无情的摄政王竟学会开玩笑了,可真是稀奇的紧。
叶谋士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气得两撇胡子直颤,偏对方是他惹不起的人,故而只能默默忍受。
“摄政王说笑了,小人样貌丑陋,有碍观瞻,要不您放小人走吧。”叶谋士一边说一边跪着往门口蹭,试图溜之大吉。
头顶一道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叶谋士,你再敢动一下,本王便打断你一双腿!”
话音一落,翡翠便拿起剑狠狠照着叶谋士的双腿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