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看沈母端着切好的一盘甜瓜进来,放在谢晓面前说:“晓晓,来吃瓜,可甜了。”谢晓心里想,我确实是来吃瓜的,目前还看不出是甜是苦。谢晓直接上手拿起一块放到嘴巴里,边吃边说:“阿姨,你这个瓜在燕都都没有卖的,这是蜜罐瓜吧。”沈母听谢晓这么说,很高兴地说:“就属你识货,就是蜜罐。”说完自己也拿起一块吃,眼睛都没有看另外两个人。鲁一满脸堆笑地说:“阿姨,那个…我爸包了饺子,让您中午去我们家吃饭。”
夏末的雨水透着一丝微凉,而兴奋的人们常常无法体察到这一点。好比现在鲁一,一股脑儿地钻进了超市,大包小裹地放进购物车。两个女人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快乐地像个孩子,只是双鬓有些泛白了。自鲁一上次留宿在沈冰寒家里后,女人的心渐渐地柔软了起来。如今看男人这边兴致高昂,也就由着他了。
三人一同来到沈妈妈的杂货店,还没有开门进去,就听到沈妈妈爽朗的笑声。原来沈母一边看店,一边看着电视剧,有些搞笑的桥段就笑出声了。谢晓先走了进去,说了句:“阿姨,看电视呢?”
沈母一看是谢晓,很是吃惊,立刻收住了笑容,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说:“晓晓来了,你妈妈怎么样了?”
谢晓说:“还行吧,慢慢来呗,时间长了就好了。”
沈母刚要说什么,就见沈冰寒一手提着牛奶,一手给鲁一把门打开了。沈母顿时变了脸色对鲁一说:“你这不年不节地,整这些东西,放我店里给你代卖呀?”
沈冰寒一听妈妈这么说鲁一,一个没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紧接着,沈母就对女儿说:“说他没说你呀?还给他开门呢?心可真大!”沈冰寒知道妈妈不待见鲁一,耸了耸肩,摇头晃脑地沿着货台,往里屋走了。鲁一紧紧跟在她后面,到了里屋放下东西,站直身体在沙发旁站着,愣是没敢坐。
谢晓的待遇跟他俩不同,沈母对谢晓说:“晓晓你先进屋坐会儿,我去给你洗个甜瓜。”谢晓进来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沈冰寒和站在旁边的鲁一笑着说:“你俩拍照呢?一动不动?”
沈冰寒看了一眼鲁一说:“坐下吧,又不能吃了你。”鲁一摇了摇头说:“前天我跟黎昂过来,都没有进来屋,我还是站一会儿吧,”
谢晓说:“你俩之前来过的话,今天还敢说大话呢?咱中午的饺子还能吃上了不?这可快到饭点儿了。”
鲁一不服输地说:“能,必须能。我爸估计都弄得差不多了,等会儿阿姨。”
话音刚落,就看沈母端着切好的一盘甜瓜进来,放在谢晓面前说:“晓晓,来吃瓜,可甜了。”谢晓心里想,我确实是来吃瓜的,目前还看不出是甜是苦。谢晓直接上手拿起一块放到嘴巴里,边吃边说:“阿姨,你这个瓜在燕都都没有卖的,这是蜜罐瓜吧。”
沈母听谢晓这么说,很高兴地说:“就属你识货,就是蜜罐。”说完自己也拿起一块吃,眼睛都没有看另外两个人。鲁一满脸堆笑地说:“阿姨,那个…我爸包了饺子,让您中午去我们家吃饭。”
沈母听完,没理鲁一反而是对沙发上的沈冰寒说:“你自己家没有饺子吗?”
沈冰寒抬眼看了妈妈一眼,一脸讨好地说:“谢晓要吃饺子,不是我…”
沈母没等沈冰寒说完,就一脸严肃地对鲁一说:“鲁一,你之前来过我跟你怎么说的?你们家的高门大户的,我家冰冰高攀不起的。你还以为自己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吗?很多事儿非要我说明白吗?要不是你妈看不上我们,何至于我家冰冰不能出国念书啊?一辈子前程都毁了,你还来干什么?”
沈冰寒一看自己母亲动了气,立马起身上前,一边给母亲顺气一边说:“哎呀~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气呢?”说完转头对鲁一说:“你杵在这里干嘛呢?”随即一个眼神过去,鲁一秒懂。
立马迈开腿就往出走,边走边说:“阿姨,您别生气,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过来看您~”
沈母狠狠地瞪了一眼,走出去的鲁一。然后转头对谢晓说:“晓晓,你想吃饺子的话,晚上我给你包,吃完晚饭再回去。”
谢晓说:“不用,我们明天就得会燕都,我小叔说让我回家吃晚饭。想着回来好些天都没过来,今天就立马过来看看您。”
沈母拉着谢晓的手说:“家里事儿多,就可着家里先忙。我这也帮不上上忙,回头让你妈我我这儿住几天,我俩也有个伴儿。”
谢晓说了句:“行...回去我跟她说。”话音刚落,谢晓手机来消息了。她看了一眼就说:“阿姨,小天找我说想让冰给他看看论文,他们是一个专业的,您看…”
沈母一听谢晓这么说,尽管觉得其中有诈,也只能说:“那你们快去吧。”两姐妹撒完谎就出来,在另一条街道上了黎昂的车。
鲁父得知沈母要来家吃饺子,心里的喜悦不亚于鲁一的兴奋。可是,饺子都包完了,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莫非是这小子诓我?都过了十二点了,大概率是领不回来了。老爷子坐在面案旁,默默地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他眯着眼看着缓缓上升的烟圈儿,胸中一番愁闷在翻涌…
发动的轰鸣,是结束等待最美的乐章。鲁父听见渐近的声响,连忙站了起来,把没抽完的大半截烟直接扔在地上,胡乱地踩了踩就走了出去。来到大门口的老人,看着车门打开下来的姑娘们,不自觉地两边嘴角咧到耳边…
谢晓见鲁一爸爸精神矍铄,尽管满头银发,依然根根挺拔像是随时准备出征的士兵一样。鲁爸爸的精气神儿远胜于刚刚被霜打的鲁一。谢晓开口叫到:“鲁叔好…”沈冰寒亲切有拘束地点头说:“您好…”
鲁爸爸连忙大道:“好,好,都好…来,快进院来…”笑呵呵的把孩子们领进院。他并没有问为何沈母没来,只是借故煮饺子,对孩子们说:“水都烧好了,我先去下饺子,一会儿好了叫你们。”
时隔多年,沈冰寒再一次来到鲁家,三个人都没有忙着进屋,而是在窗台下的小板凳上坐下了。沈冰寒打量着小院儿,布局依旧,只是原来只有一条红砖的甬路从院门口铺到房门口。如今,甬路两边的菜地不见了,院子铺满水泥。只有靠墙的两边还留有土地,取而代之的是粉红色蔷薇已爬满藤架,那是她最爱的花…
鲁一看着望着蔷薇花出神的沈冰寒,会心的笑了。随即对谢晓说:“晓晓,你真打算要离婚了,问题都这么严重tຊ了吗?”考虑到三人的关系,沈冰寒并没有打断鲁一的询问,她不会私下跟鲁一说谢晓的事。谢晓抬眼看了一眼沈冰寒,又转头看鲁一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决定了,他在外面有个十岁的儿子。”说完低着头看自己两只在撮地的脚,然后双手交叉抬眼看着一脸惊愕的鲁一说:“我也最近才知道,惊讶吗?”
鲁一歪着头轻笑了一声,看着平静的谢晓说:“晓晓成熟了…想明白就好,也许分开会遇到更好的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谢晓听完,立刻转头向沈冰寒挑了挑眉,一脸八卦地笑了,随即沈冰寒脸一热故意不理她。
鲁一不解地问:“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婚内出轨已经是底线问题,何况孩子都10岁了,没什么值得犹豫的。”果然男人是逻辑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谢晓故意逗他说:“不见得吧?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你看着比鲁叔都老,哪里像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鲁一偷瞄了一眼沈冰寒,反驳道:“你们跟我们能一样吗?距离远不代表分开,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要分手的话,你不信问她。从来没有分开过,以后更会不分开!”说完鲁一还自信地看着沈冰寒说:“我说的是事实,你从来没提过分手,我更不可能。”鲁一像等待老师给出肯定的学生一样地紧张地看着沈冰寒。
只见女人悠闲地站起来,转身向屋里走去,留下一句:“有点饿了,我去看看饺子好了没…”爱情最好的样子不过如此,一个紧张地心都要蹦出来,一个气定神闲的泰然处之。谢晓站起来,拍了拍鲁一的肩膀,说了句:“鲁一同学,巧言令色鲜矣仁…”随后追着沈冰寒进屋了。毕竟,多年不见鲁爸爸,她一个人谢晓不放心…
正在摆碗筷的鲁爸爸,看着孩子们走进来就说:“都饿了吧,最后一锅马上起锅,都过来坐吧。”谢晓看着忙碌得美滋滋的鲁爸爸,心生羡慕,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曾几何时,谢老师也是备着一桌好菜,等她先动筷子。她立刻调整好情绪调皮地问:“鲁叔,是不是黄瓜鸡蛋馅的?”
鲁爸爸不好意思地说:“我可是有准备荠菜肉馅来喂你这个小馋猫的。”鲁一一边端着饺子过来,一边说:“高中那会儿,我带的荠菜饺子每次都得被你换走,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饭菜都摆好后,鲁父对鲁一说:“你到柜子里把我那瓶花雕拿过来。”鲁一眼睛一亮,他垂涎已久的花雕,今天终于可以尝到了。他一路小跑回去拿酒。鲁爸爸对两个姑娘说:“今天陪叔叔喝一口,花雕性柔,比较适合你们女孩儿来喝。那个臭小子早就惦记要喝,我都没给他,今天也让他一块尝尝。”
谢晓答应了一声,沈冰寒只是笑了笑。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鲁一父子都是很周到的人,两个姑娘吃的开心,喝得更开心…
送完沈冰寒和谢晓,鲁一回到家,见父亲早已收起了喜色。默默地一个人在收拾碗筷,全程看不出情绪,不喜不悲地反而令人生畏。鲁一走进来说:“爸,您放着,我来吧!”鲁爸爸说了一句:“你别占手了,我弄完了…”果然,鲁父把碗盘放在一边沥水,随后把水池冲洗一下,将垃圾倒入垃圾筒里。洗了洗手,坐在了餐桌前,对鲁一说了句:“你也坐…”
鲁一坐下开口说:“那个…沈妈妈…”
鲁父将放在桌子上的左臂抬起与桌垂直,阻止他继续说,随后抬眼看向儿子。果然,一副光棍样儿,没半点生气,也不像人家姑娘在的时候那般巧舌如簧了。
只见鲁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熟练地抖了一下,一支烟自己跑了出来。老人随手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对儿子说:“慢慢来吧,事缓则圆…”一句事缓则圆留给了鲁一,也留给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