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还好,一夜的休息令她神清气爽,但是向暮却是憔悴不堪,跟不二一样顶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少爷,昨夜您没睡好?”不二上前牵马。向暮脸色阴沉,“昨夜不知道谁在那里吹笛子,一会儿吹一会儿停的,吵得本少爷一夜没睡。”吹就吹呗,偏偏每次吹到向暮快要睡着之时,笛声就会陡然一停。她刚习惯没了笛声的骚扰快要睡着,然后那阴魂不散的笛声又倏地响起。反正一晚上那笛声就跟事先算计好一样,时起时没,每次变故都精准地踩在了她睡与未睡之间的临界点……
向暮忙长袖遮面,低声对不二吩咐,“我们快走,别让他给认出来了。”
不二秒懂,回道,“世子爷放心,不二定让他保守秘密。”
自家世子这一路凶险,去骊山书院读书当然是不能暴露身份的,不二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驿馆,此时天色渐黑,是以向暮拿了东西就带着不二上了楼,准备翌日天不亮就离开。
楼下的公子则执着长笛走入驿站,深邃的目光望着楼梯处向暮一闪而过的衣角。
告别了不二和伍月,向暮此时疲惫的躺到床上,不久外面悠扬的笛声传来,向暮听着觉得满心舒畅,便抱着枕头听着笛声入眠。
并不知道此时不二将伍月送回房间后,正在黑夜里狂奔。
不二知道自家王爷和世子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刚刚世子吩咐过了,说不能让那位公子发现他们。
其实就是拐弯抹角的让他再去杀了那位公子。
毕竟,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不二坚定的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在王府当值这么久,全是因为他能跟主人心意相通。
远远就看见坐在树上盘腿而坐吹着长笛的俊俏公子。
不二二话不说迅速上前将人敲晕。
本来打算要一剑了解了这位公子,又想到世子先前有吩咐,不能暴露自己身怀的绝世武义……
剑气能让别人知道他是个顶尖高手。
不二遂决定采用老办法,将这位公子沉湖。
扛起人刚准备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且那声音正由远及近。
不二只好先将人丢下,准备等那些人走了再来将这位公子沉湖。
不一会儿功夫远处那行人便走了过来,见到晕倒在地的公子纷纷上前救治。
公子醒了后忙对周围人施礼表示感谢。
不二蹲在草丛里左等右等,就是没能等到这行人互相告别,大伙儿反而都坐下来聊起了天。
聊着聊着这行人兴致顿起,公子又吹起了笛子。
不二等得不耐烦了,干脆身形一闪,将一排人都给敲晕了。
扛起公子正准备继续去沉湖,奈何又特么来了一行人,且这一行人比之前自己敲晕的那一行人还要多……
不二只好丢了公子继续躲。
暗骂三更半夜的这群人不在驿馆休息,吃饱了撑着没事都往林子跑干什么。
等到不耐烦之时,不二只好再次出击将人全都敲晕……
然后又来人、又敲晕、又来人……
以上剧情反复上演多次后已到出日渐升,不二一晚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敲晕了多少人。
好在此时终于没人来打搅了,他扛着头上被敲了一头包的公子从林子里出来。
“噗通”一声,将公子丢入湖中。
“跟刺客拼命都不待这么累的。”
完成了任务的不二如释重负,这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回到驿馆。
驿馆门口向暮和伍月已经在马车前等候了。
伍月还好,一夜的休息令她神清气爽,但是向暮却是憔悴不堪,跟不二一样顶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
“少爷,昨夜您没睡好?”不二上前牵马。
向暮脸色阴沉,“昨夜不知道谁在那里吹笛子,一会儿吹一会儿停的,吵得本少爷一夜没睡。”
吹就吹呗,偏偏每次吹到向暮快要睡着之时,笛声就会陡然一停。
她刚习惯没了笛声的骚扰快要睡着,然后那阴魂不散的笛声又倏地响起。
反正一晚上那笛声就跟事先算计好一样,时起时没,每次变故都精准地踩在了她睡与未睡之间的临界点……
向暮咬牙,“别让本少爷知道了那吹笛人是谁,不然我准杀了他!”
不二觉得自己果真就是他家世子爷肚里的蛔虫,摸着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少爷不用担心,以后那笛声再也不会响了。”
马车里的伍月嚷嚷,“我们快点走吧。”
向暮当即转身上了马车,不二则赶着马继续驶往骊州。
然,驿馆一侧的湖边,一大群人包围着中央浑身湿漉漉的公子。
公子湿发贴面,显得愈加秀色可餐。
当然了,前提上是得忽略掉他头顶那几个大包。
“公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杀了那对主仆!”
“就是,太过分了,我们的人全被敲晕了一遍!”
大伙儿七嘴八舌表达着不满。
这世上最郁闷的事情大约就是你知道对方是敌人,偏偏不得已必须隐藏实力,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还得任敌人对自己为所欲为。
中央的公子只淡定地抹去自己额上悬挂的水珠,“杀个世子有何难?我们的目标可不是杀世子这么简单,暂时不能暴露身份。”
“那也不能由着我们这样被他们欺负呀!”
手下们仍然义愤填膺。
俊秀的公子面露危险之色,沉声道,“敲晕本公子十二次、沉湖两次,本公子记下了。”
黑心世子向暮,可真是个当仁不让的王八蛋。
当初约好了自己只要吹笛她就会来,他昨晚都吹了一晚上了,世子派来的却依旧是要夺他性命的侍卫!
*
三日后,向暮一行终于到达了骊州城。
在城中买了一栋宅子,向暮安顿好伍月,这才让不二护送自己去骊山书院。
骊山书院位于大魏与晋国的交界处,骊山山脉绵延百里,书院地处一片山林的中央,道路曲折难行,颇有些与世隔绝的意味。
马车行驶到书院门口,不二和马均被看守书院的两个护卫拦下了。
“我们这儿有规定,书院只允许读书的学子进入。”护卫打量着向暮。
向暮早就了解过骊山书院的规定,遂对不二摆手,“你先回骊州城的宅子,书院每月有两日假期,假期到了你再来接我。”
不二领命。
谁知护卫并不依,冷声道,“这位小少爷也一起回去吧,现在骊山书院已经过了招收学子的时间,小少爷明年再来。”
向暮从袖口里掏出一张信函交给护卫,“烦请将这封举荐信交给院长,院长见了自会招我进去。”
护卫却是铁面无情,直接将信给撕了。
“你以为骊山书院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好好请你走你不走,就别怪我我们赶你走了!”
向暮轻挑眉梢,不二见之则瞬息面色霎寒,护到向暮跟前。
正剑拔弩张之时,另一侧一辆马车停下,两个护卫见了忙丢下向暮,嬉皮笑脸的冲到马车前,“这位公子是来骊山书院求学的吗?”
马车车帘被一支长笛掀开,紧接着气质绝尘的少年公子从车上下来,看清向暮的那一刻面露微笑,“好久不见啊,向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