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昭和语气笃定。盛云舒眉头紧皱:“郡主高看臣女,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连自己的未来尚不能做主,怎么可能能说服父兄,拥你为帝。”院内寒风凛冽,翠竹之上层层积雪,压的都快弯了腰。昭和无视她的婉拒,开始说起一桩成年旧事。“前朝李唐平阳昭公主,既不仰仗父亲兄弟,也不仰仗丈夫儿子,一样能抵挡百万雄兵与苇泽关前,我自问不逊男儿,你又为何要贬低自己?”“莫非你不想有朝一日,能领兵于阵前,立下赫赫战功,以军功下葬。”
院内一片死寂,唯有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盛云舒忽然想起谢牧洲说的那句话:“女子,亦可为帝。”
她背过身去,沉声提醒:“郡主慎言。”
昭和郡主无畏摊手:“长公主府内固若金汤,你只需问,我为什么要告知你。”
为什么告知。
盛云舒不用细想都知道,昭和是想要忠勇将军府的辅佐。
“我无法左右父兄想法……”
“你可以。”
昭和语气笃定。
盛云舒眉头紧皱:“郡主高看臣女,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连自己的未来尚不能做主,怎么可能能说服父兄,拥你为帝。”
院内寒风凛冽,翠竹之上层层积雪,压的都快弯了腰。
昭和无视她的婉拒,开始说起一桩成年旧事。
“前朝李唐平阳昭公主,既不仰仗父亲兄弟,也不仰仗丈夫儿子,一样能抵挡百万雄兵与苇泽关前,我自问不逊男儿,你又为何要贬低自己?”
“莫非你不想有朝一日,能领兵于阵前,立下赫赫战功,以军功下葬。”
“而不是在墓碑上刻下谁的妻子,又或是谁的母亲。”
说完,昭和淡淡看着盛云舒:“云舒,你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何苦要自欺欺人?”
盛云舒心中激荡,目光灼灼宛如明月。
她知道的,除去李唐皇室的平阳昭公主,还有武周皇室的唯一女帝——武则天。
前世她浴血奋战,死守幽州,却只得到萧宁铎一句:“以皇后之礼葬之。”
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可纵然是这样,盛云舒依旧没有松口:“郡主为长公主之女,虽是皇室,却也无异于谋逆,盛家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反贼,恕臣女无法助长公主一臂之力。”
见她一再驳斥,昭和也没了耐心。
“不成想你竟然也是这等迂腐之辈,怪我看走了眼,慢走不送。”
昭和拂袖,即刻便有小厮送盛云舒出门。
离开之前,盛云舒深深看了眼昭和:“道虽不同,但云舒任希望郡主能成功。”
……
忠勇公府。
盛云舒策马离去时,怒气冲冲,回到府邸时,又心事重重。
昭和所言她不是不心动,只是选昭和比选择萧宁铎更要凶险万分,她不tຊ敢再轻易拿盛家做赌。
父兄自那日匆匆回来,见她无事后又回了西郊大营,日夜练兵。
盛云舒一翻心事,憋在心中无人可诉说。
疲惫间,她沉沉睡去,又见前世。
萧宁铎带兵驻守幽州城,日日守着她的冰棺,还下令:“凡有人能将盛云舒死而复生者,食万邑,赏万金。”
霎时,天下所有能人异士齐聚幽州,幽州由死城又变为活城。
可盛云舒却觉得这将是大周国最后的繁华。
她静静看着萧宁铎对着冰棺诉衷肠,只觉讽刺。
人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做出这幅模样又给谁看呢?
盛云舒叹息一声,突然觉察到一抹锐利的目光。
她心生警惕,抬手欲摸腰间软剑。
未料还未摸到,手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
盛云舒惊慌睁眼,入目是萧宁铎棱角分明的脸。
她咬紧牙关:“放开!”
萧宁铎的眼尾却染上红色,声音微哽:“云舒,我们重新来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