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懊恼,内疚自己在照顾人这方面实在是太没有天分。其中也夹杂着一丁点对林炫的恼怒。这人是恋爱脑吗?“把你嘴里烫出泡来,我看你怎么办。”俞初霁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看到俞初霁真生气了,林炫急忙坐起来,按着她的肩膀,“你好不容易喂我一次,不舍得。”“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俞初霁是真不理解林炫这个脑回路,无奈地叹了口气。“等会儿凉了,你自己喝吧,我可不敢喂了。”
俞初霁的手顿住。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林炫旧疾复发全然是因为她。不管怎么样,俞初霁都不会抛下对方不管。
但是——
“吃点药真的可以吗?”
林炫的下巴缩进了衣服里,连忙用力点头,同时柔软的眼神始终落在俞初霁的脸上。
救命!
俞初霁心里划过了这两个字。
在一个男人身上倒霉的开始,并不是觉得他帅,而是觉得他可爱。
她听到了内心松动的声音。
于是俞初霁轻而易举妥协,“成……成吧。”
林炫当着她的面输入了开门密码,然后推门开灯。
房间立刻被温暖的灯光填充。
出乎俞初霁的预料,这所房子虽然大,但是却并不显得空荡,室内居然是柔和的欧式田园风风格,没有尖锐的家具棱角,一切都像是具有温度似的。
林炫拧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花瓣形状的灯罩随之打开,使得那处角落更加明亮。
他从抽屉里拿出药箱,随后病恹恹地我在沙发上,撕破药丸上的锡箔纸,张开嘴就打算往里咽。
“你这是打算生吃啊?”俞初霁冲了上去,情急之下,直接从他的手里夺了下来。
她摸到了林炫手心黏腻的汗珠,立觉不好。
“我去给你倒热水。”好在家里有饮水机,不用等待烧水的时间。
可是俞初霁查看药盒上的服用事项时,又叫了一声,“这药都过期了,不能吃。”
“没事。”林炫这下是真觉得有些疼痛了。
他起初只是想把俞初霁骗进家里来,但岂料说谎话的代价来得如此之快,现如今胃部一阵绞痛,差点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现在林炫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能让俞初霁发现这么狼狈的自己。
“之前一直住在国外,国内的这个家不怎么回来,所以常用药就没有替换。”
“你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说照顾我?”俞初霁横他一眼,语气确实温柔的。
她打开手机,“我叫跑腿小哥送药上门,真是不叫人省心。”
俞初霁逆光坐着,脸上的光线并不明亮,但脸庞却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柔光,连她比寻常人黑些的眼眸都捎带上了明亮的柔色,周身散发平和的气息。
林炫忍住了疼痛时的嘶气声,选择全程默不作声。
“我先扶你到床上躺下。”俞初霁把他拉起来。
卧室的装修风格也偏向于温暖宜家,米色的窗帘干净简约,底部还勾着复杂的蕾丝花边。
林炫听话地躺下去。
“我去厨房给你煮红糖水喝,你别乱动哦。”
不知为何,俞初霁说话的语气也不由自主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几分“哄”的意味。
当她走到厨房里,找出白糖,拧开煤气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
救命!
俞初霁的心中又划过了这两个字。
她忽然感觉林炫很像男狐狸精,实在是太会让人心软了。
“不过就是煮个红糖水,算不了什么,而且也是人家是为了你才犯病的,不能不管……”
俞初霁喃喃自语,催眠一样地不停重复着这几句话。
却忽视了背后始终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
林炫的胳膊交叉抱于胸前,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他的胃部还在隐隐作痛,可比起内心的欣喜来讲,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初初。”他无声念道。
俞初霁端着滚烫的红糖水出来,正好对上了他炽热的视线。
马上就被吓了一跳。
“你的胃这么疼,起来干什么?”
她扶着林炫在沙发上坐下,还没说第二句话,这人的头就虚弱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并且像只猫咪一样蹭了又蹭。
俞初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忍了忍,什么话都没说。
“先把红糖水喝了。”她把林炫的脑袋扶正,用瓷勺一勺一勺喂过去。
林炫乖乖张开嘴,一勺一勺咽下。
俞初霁喂了快大半碗,才停止了投喂的速度,自己就着碗沿喝了一口,然后赶紧抽了一张纸巾,把嘴里滚烫的红糖水吐出来。
“这么烫,你怎么不早说?”
她很是懊恼,内疚自己在照顾人这方面实在是太没有天分。
其中也夹杂着一丁点对林炫的恼怒。
这人是恋爱脑吗?
“把你嘴里烫出泡来,我看你怎么办。”俞初霁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看到俞初霁真生气了,林炫急忙坐起来,按着她的肩膀,“你好不容易喂我一次,不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俞初霁是真不理解林炫这个脑回路,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会儿凉了,你自己喝吧,我可不敢喂了。”
林炫瞪大了眼,一副受伤的表情,可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郁闷地缩在了沙发边边上。
俞初霁越看越觉得他像男狐狸精。
明明是他自己的错,怎么还让她的tຊ心里五味杂陈了呢?
“你告诉我,我也可以吹凉了,然后再喂给你。”
半晌过后,俞初霁率先缴械投降。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有责任在先,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病人可怜巴巴地等着。
俞初霁吐槽,“以后不要逞强,看看看看,连吃药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接着紧张起来,“我走了之后,南风是怎么为难你的?他是不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想到南风的那个德性,俞初霁就有咬牙切齿的恨。
“他能难为我什么?”林炫闷声一笑。
他把柔软的抱枕抵在了腹部,仰头往沙发上倒去。
“他们跟我说了一个项目,想邀请我投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不行!”俞初霁斩钉截铁。
她可太清楚南风和那群狐朋狗友的德性了。
“这几年,这伙人的项目就没一个能做成功的,每一个都在赔钱,要不是南风家大业大有人兜底,现在早就破产了。”
俞初霁拧眉,不轻不重地在林炫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你千万不要听他们胡扯,万一挖了坑给你跳怎么办?”
林炫笑了,“我又不傻。”
“你这还不傻?”俞初霁表示自己在风中凌乱。
她在心里一一列举林炫近日的所作所为。
最终得出结论,“这世上没人比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