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梦境之外,我取代了你。”沐婉蕴浑身血液都像是被冻结!她迅速调整僵硬的表情,跟周北竞解释:“阿竞,这不是我!我去正清观找过江月泠,一定是她故意陷害我!”周北竞看着她,脑子里却闪过江月泠的模样。以及她渐渐和梦中女人重合的脸!周北竞脸色阴沉,怒然钳住沐婉蕴手腕:“既然是她构陷,我们现在便上正清观对峙!”沐婉蕴一愣,又藏不住心虚,慌张抽手:“不,不用了吧……”可周北竞却置若罔闻,强拽着她离开婚礼现场,上了车!
整齐的诵经声中,江月泠却目眦欲裂,眼前更是疼的一阵发黑!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灵柩前。
“师父,我是泠儿,您别吓我,您看看我行吗?”
“玄清,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师父怎么会死呢!”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些天,师父还好好的!”
她之前悄悄算过师父命格,师父明明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为什么……
商玄清双眼猩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江月泠恍然明白过来!
为什么前几天师父来看过她,后面就再也没出现过。
储玄清又为什么要封住门窗,让她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一切的一切都在脑子里串联成线。
师父是为了解开她身上禁术,才会西去……
眼泪再也忍不住,江月泠趴到棺柩旁,去握师父的手:“师父,求您醒醒,泠儿知错了,求求您醒醒!”
商玄清赶忙上前拦着她:“师兄,你冷静一点!”
“你要主持师父的丧仪!观内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况且……师父留了信给你。”
听到这里,江月泠缓下情绪,接过储玄清手中信纸。
师父笔走龙蛇的却虚浮的字迹入目那刻,她的泪一颗颗往下滚!
上面写着——
【贫道修行数十年从未行差踏错,却在最后关头贪心不足动用禁术帮人续命……
此事唯我一人之过,烦请诸位道友莫要怪罪贫道的两个徒儿。
今将观主之位传与爱徒江月泠,此书此字为证,任何人不得异议。】
师父竟将她的过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透过字迹,江月泠几乎能看见在生命的最后时光。
师父是如何放心不下,又是如何以年迈之躯承受禁术反噬的痛苦!
过往的一幕幕从脑海中过。9
年幼时,师父教她牙牙学语,带领她入门修行……
庇护她二十四年衣食无忧,甚至不惜用命替她挽回禁术!
如果不是她非要应情劫去找周北竞,师父本可以安享晚年……
无尽的悔恨像是利刃,寸寸剖开她的胸膛,露出遍体鳞伤的心脏。
三清殿内,灯火不休。
三天守孝时间一晃而过。
江月泠看着后山新立起的墓碑,眼中热浪翻涌。
“师父,您就在这里看着,我一定会守好正清观。”
等火盆里的纸钱燃烧殆尽,江月泠才和师弟商玄清站起身往山下走去。
她必须快些将观里缺失的那些手续办齐。
江月泠东奔西跑了两天,才终于在民宗局那办全了手续。
正清观保住了,她守住了师父留下的基业!
江月泠看着手里的文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走向路边,本该等她的商玄清却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正在滚动的显示屏上写着——
‘恭贺周氏总裁与沐家千金新婚快乐’
江月泠看着周北竞和沐婉蕴的婚纱照许久.。
确认心口钝痛不在,唯有漠然,才收回视线。
这时,商玄清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师兄,接任仪式快开始了,我们早点回去。”
江月泠攥了攥手:“好。”
……
另一边,京都七星级的酒店顶层,繁华簇拥,权贵落坐。
随着司仪的“请新娘入场”,婚礼进入高潮。
沐婉蕴身穿千万婚纱,手捧鲜花,一步步走向尽头的周北竞。
她脸上洋溢的幸福笑意。
周北竞却一反常态没有迎娶心上人的喜悦,而是有些难言的躁郁。
这时,现场的乐曲骤停。
沐婉蕴恶毒尖锐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
“其实,我根本没有做过跟你一样的梦。”
“……所以,在梦境之外,我取代了你。”
沐婉蕴浑身血液都像是被冻结!
她迅速调整僵硬的表情,跟周北竞解释:“阿竞,这不是我!我去正清观找过江月泠,一定是她故意陷害我!”
周北竞看着她,脑子里却闪过江月泠的模样。
以及她渐渐和梦中女人重合的脸!
周北竞脸色阴沉,怒然钳住沐婉蕴手腕:“既然是她构陷,我们现在便上正清观对峙!”
沐婉蕴一愣,又藏不住心虚,慌张抽手:“不,不用了吧……”
可周北竞却置若罔闻,强拽着她离开婚礼现场,上了车!
一小竞后,正清观。
周北竞拽着脸色苍白的沐婉蕴进观。
却见正清观中多了许多陌生面孔,他们穿着隆重的道袍,肃穆又虔诚望着高台。
咚!咚!咚!
不知从何而来的钟声敲响三遍,震得周北竞心口涌上一股巨大不安。
他加快脚步往更深处去。
就见商玄清衣着隆重站在高台一侧。
“壬寅年十一月初七,正清观第一百三十七代传人江月泠——正式接任观主之位。”
“从此姻缘断,情欲消,无夫,无后,无情,愿三清庇佑。”
周北竞呼吸一窒。
下一刻,就看见江月泠穿着素色道袍,一步步走上台阶,站在高台中央。
“江月泠,应允三清,斩断七情六欲,接,正清观观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