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她只想陪在师父身边。不想却突然发起高烧。整个人昏沉到意识都不清醒。好似筋骨碎裂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脑袋上也像是有人拿着钝刀来回的锯。不知何时,储玄清将窗户遮了起来。恍惚间,江月泠竟然连时间如何流逝都没觉察。只是心口沉痛间,她好似看见周北竞站在眼前。江月泠不禁自嘲:“都什么时候了……还放不下啊?”“江月泠,你在胡说什么!”冰冷的声音刺的江月泠一个激灵,她勉力睁了睁眼,却见周北竞真的站在眼前!
沐婉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江月泠耳畔。
一股难言的荒谬感涌上来。
她下意识想捏觉算卦,想弄清楚其中缘由。
不想五指刚聚拢,就气血翻涌,心尖绞痛难掩。
沐婉蕴却不想放过她。
“我也知道他爱的人是你,所以,在梦境之外,我取代了你。”
“江月泠,这一次赢的人是我,他爱的人也是我!”
沐婉蕴一字一顿,将压抑在心底的恨意尽数宣泄出来。
江月泠看着她,喉间被血腥气哽得说不出话来。
缓了又缓,才咳嗽着冷声劝诫:“你可知,偷走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沐婉蕴神色一僵,却又勾唇笑开。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丢在江月泠面前。
“可这份姻缘,注定是我的。”
鲜艳的红,烫金的字,齐齐整整并列着两个名字。
周北竞、沐婉蕴。
新婚大喜!
请柬上的字如同一柄利刃狠狠扎进江月泠眼里,疼的她心脏发颤。
痛不欲生,莫过如此。
沐婉蕴看着她疼到失控,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不想一出门,就撞见门口的储玄清。
沐婉蕴吓的后退一步,拍着胸脯骂:“站在门口是要吓死谁啊!”
储玄清深深看她一眼,把左手上的东西藏进袖口后,端着药绕过沐婉蕴进了门。
看见江月泠伏在床沿,一脸痛色。1
商玄清眼中划过一丝波动,赶忙将药端给江月泠。
“喝了吧师兄,师父说,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江月泠眼里露出一抹愧色。
自己已是将死之人,却还要连累师父为她操心。
她端起碗,将那药一饮而尽,苦意从舌根直直通到心底……
七日之期,转眼便过去五日。
江月泠本想休息会,就起身去找师父。
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她只想陪在师父身边。
不想却突然发起高烧。
整个人昏沉到意识都不清醒。
好似筋骨碎裂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脑袋上也像是有人拿着钝刀来回的锯。
不知何时,储玄清将窗户遮了起来。
恍惚间,江月泠竟然连时间如何流逝都没觉察。
只是心口沉痛间,她好似看见周北竞站在眼前。
江月泠不禁自嘲:“都什么时候了……还放不下啊?”
“江月泠,你在胡说什么!”
冰冷的声音刺的江月泠一个激灵,她勉力睁了睁眼,却见周北竞真的站在眼前!
她心口钝痛,声音沙哑:“你……你怎么来了?”
周北竞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却又挪开。
“正清观有些手续不全,上面查的很严,这块地很快会被回收。”
江月泠蓦然攥紧手指,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动正清观!”
周北竞一双冷厉的凤眸却嘲讽的看着她:“说什么用了禁术活不过七天,可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你想用命换我庇护正清观,那也得等你真死了再说!”
江月泠心口骤缩,心底涌上的寒意。
直到看见周北竞转身往外走。
她才回过神来,警觉什么叫“过了七天还活得好好的”!?
江月泠强撑着虚弱疲惫的身体起来,看了眼桌上的时钟。
上面赫然写着2023年12月25日10时06分!
距离她把符咒给沐婉蕴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天!
可书中记载,禁术反噬,从来没人能承受。
异样的感觉从胸腔里冲出来,江月泠着急环顾四周,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她强撑着起身,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一阵厚重而宏大的诵经声。
是……太上救苦经!
观里只有超度时才会念诵。
江月泠心里腾起一股极致的不安来,跌跌撞撞朝着声源处赶去。
一直到三清殿前,她蓦然停住脚步。
大殿之前,观内门人齐齐站在那里,一同披着白色孝服诵经。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泪痕,就连刚满周岁的小师弟也乖巧的不吵不闹。
江月泠猛然意识到什么,用尽全力朝着最前方冲去。
“让开,让开,让我过去!”
她越过层层人群,直直来到了人群之前,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生性淡薄的师弟商玄清,跪伏在灵柩前,双肩抖动,泣不成声。
而灵柩里,赫然是她师父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