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公交站,她也可以一个骂他们三个,让他们领略人世间的险恶。“薛哲。”没等沈知意回话,陆时越微微勾起嘴角,用最温柔低醇的声音说道,“我今天心情不错,别逼我扇你。”这话有点耳熟。沈知意歪头想了想:哦,她今天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原来秘书先生和怨灵是同一品种啊。陆时越话音落下,车里的气氛瞬间降至零点。秘书缩了缩脖子。以他们大学同窗四年的经历来看,陆时越说扇是真的会扇,不是开玩笑。
见识过那一盒沉甸甸的金条后,邹虹没有再提给沈知意涨零花钱的事,沈恪思考再三,还是给女儿转了一笔钱,让她平时别太累着自己。
“你说知意到底在做什么兼职?”邹虹越想越不放心,“每次都是半夜回来,工资还这么高……”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沈恪打断妻子的话,没好气地说道,“知意怎么说也在沈家生活了那么多年,肯定认识很多有钱人,有很多赚钱的门路——那孩子看着就聪明,不会走歪路的。”
“哎,知意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操心呢?”
以前的沈念情很喜欢撒娇,每次想要什么或是做了错事,就会抱着她的胳膊软声软语的撒娇,一声声甜甜的“妈妈”直叫到她心里去。
而沈知意,和沈念歆一样,独立、自主,不用她多操心,也不和她说心事。
这么看来,沈知意和沈念歆的确更像亲姐妹。
……
梁家对外宣布了多玲的死讯,邀请广大亲朋友好友前来参加多玲的葬礼。
梁群摆明了要大办妻子的葬礼,远在国外的沈执言都收到了讣告。
他随手把讣告截图发给沈知意,顺便打了个问号。
“你对梁家人做了什么?”
她让他帮忙调查梁家的情况,他把调查到的消息告诉她,当天晚上,多玲就死了。
要说和她无关,他真不信。
收到消息时,沈知意正抱着白玉罐罐到达自己的公寓。
因为直播工作,她大学没有住校,而是在学校边上的小区买了个六十平的公寓。
听到手机震动,她把罐罐放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下抖动的盖子,警告:“我今天心情不错,别逼我扇你。”
罐罐抖了抖,不敢动了。
她拿出手机,回复沈执言的消息:“不关我的事。你要回来参加葬礼吗?”
“不回来,我和梁家人没什么交情。”
“哦。”沈知意敲打屏幕,“这次谢谢你帮忙。”
“不用谢。回来请我吃饭。”
沈知意缓慢地回:“……”
沈执言不搭理她了。
沈知意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抱起罐罐进了书房,很快,书房里传出木鱼沉闷的声音和循环播放的往生咒。
怨灵大橘煞气太重,必须以香灰纸钱供奉,每日诵唱往生经,足足七日,洗净它身上的杀孽,才能送去往生。
沈知意以前都是亲自诵唱,如今有了手机这种便利的电子设备,她尝试了一次,发现效果一样,便开始录音循环播放了。
这不是投机取巧,这是因地制宜,是随机应变,是人类的智慧!
赞美人类的智慧!
书房里往生咒循环往复,沈知意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决定出门为自己采买点水果零食填补冰箱的空缺。
她刚到楼下,接到沈念歆的电话,告诉她自己中午要去父母店里帮忙,问她要不要一起来店里解决中饭,免得自己在家点外卖。
沈知意本来想拒绝,但掐指一算,果断应声:“好,我中午过来,你把地址发给我。”
“okk。”
很快,微信上收到稻香小馆的定位。
作为一名资深吃货,她之前在江城必打卡的餐厅榜单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没想到现在成了她家的餐厅。
她似乎看到各种美食在朝她招手。
中饭有了着落,沈知意踩着洞洞鞋愉快地去小区对面的超市进货。
……
在这里见到沈知意完全是个意外。
提醒司机停车,陆时越降下车窗,看向站在公交站等车的女生:“沈小姐,去哪里,我送你。”
“是你。”沈知意打量他,装出很警惕的样子,“你为什么要送我?我们不熟。”
他们好像就上次在孤儿院外面有过一面之缘。
女生问得直白,陆时越嘴角依然噙着笑,温声回:“作为沈小姐好意提醒的回报。”
“啊……你说那件事呀。”沈知意恍然,回了句不客气后,开门上车,一气呵成,“去稻香小馆,谢谢。”
秘书坐在副驾驶座上,被女生一系列的动作惊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她坐到老板身边,他才收起惊掉的下巴。
先生似乎很喜欢这位沈小姐,上次帮她解围,还信她那些关于孤儿院的鬼话。
沈知意今天依然是白衣黑裤洞洞鞋的打扮,长发在脑袋后扎了个丸子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这小姑娘不胡说八道的时候还是挺漂亮的。
秘书挪开盯着后视镜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沈小姐去那边吃中饭?”
“嗯。”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算命的大师都是餐风饮露不食五谷杂粮的呢。”
玩笑的语气,听起来却有几分阴阳怪气。
不知道秘书哪根筋搭错了,陆时越挑了挑眉,没有立刻接话。
察觉到对方莫名的敌意,沈知意没放在心上——不相关的人她向来不放在心上。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感谢我让你扩宽了狭隘的眼界,下次别再这么认为了哦。”
被怼了,秘书干巴巴地笑了笑,又道:“沈小姐,听说你以前养在沈家,过惯了富贵的生活,眼下到了新家庭,不知道习不习惯?”
如果说之前的阴阳怪气纯粹只是阴阳怪气,那这句话以及他说话的语气算得上是恶意的挑衅了。
这问题、这语气,成功让沈知意想起了屡屡和她过不去的程颢宇。
下属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老板的心思。
从她上车以后,这位秘书先生三番两次挤兑她,是他老板的意思?
本以为他是真的心存感谢好心送她,原来只是为了忽悠她上车以便更好地言语攻击她?
何必呢?她又不会跑。
就算在公交站,她也可以一个骂他们三个,让他们领略人世间的险恶。
“薛哲。”没等沈知意回话,陆时越微微勾起嘴角,用最温柔低醇的声音说道,“我今天心情不错,别逼我扇你。”
这话有点耳熟。
沈知意歪头想了想:哦,她今天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原来秘书先生和怨灵是同一品种啊。
陆时越话音落下,车里的气氛瞬间降至零点。
秘书缩了缩脖子。
以他们大学同窗四年的经历来看,陆时越说扇是真的会扇,不是开玩笑。
“对不起沈小姐。”后背一阵发凉的秘书果断道歉,“请原谅我的口无遮拦。”
陆时越冷冷道:“停车。”
司机火速靠边停车。
车子刚停稳,秘书便麻利地开门下车,再次朝沈知意道歉:“沈小姐,非常抱歉带给你不愉快的经历,请你见谅。”
沈知意:“……”
把秘书扔在路边,车子重新驶出。
看出她的迷茫,陆时越温声细语地解释:“他时不时就喜欢发癫,别在意。”
沈知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