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昨晚孤儿院发生的一切,多玲在心里祈祷猫灵快快出现。此时此刻,庄园里有最厉害的大师,只要那只猫敢来,她就能让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隔壁房间,通过监控查看多玲的情况,梁群摸着花白的胡子,客气地和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说道:“萧大师,那东西今晚真的会来吗?”萧宗生昨天半夜接到族里通知,今天中午赶到江城,下午带着弟子布置现场,此刻有些疲乏,正在闭目养神准备对付那猫灵,闻言简短地“嗯”了一声。
半夜十一点,梁家庄园。
多玲直挺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像极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她睁着眼睛,试图转动眼珠查看周围的情况,然而被单下密密麻麻贴着的黄符限制了她的行动。
为了避免活动破坏符文,影响符文威力,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躺了两个多小时了。
马上就要转钟,不知道萧大师所说的猫灵会不会来。
回忆着昨晚孤儿院发生的一切,多玲在心里祈祷猫灵快快出现。
此时此刻,庄园里有最厉害的大师,只要那只猫敢来,她就能让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
隔壁房间,通过监控查看多玲的情况,梁群摸着花白的胡子,客气地和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说道:“萧大师,那东西今晚真的会来吗?”
萧宗生昨天半夜接到族里通知,今天中午赶到江城,下午带着弟子布置现场,此刻有些疲乏,正在闭目养神准备对付那猫灵,闻言简短地“嗯”了一声。
梁群还想说什么,萧宗生边上的年轻人道:“梁先生,您放心,我三叔公是我们族中最厉害的玄学师,他傍晚时分算过,那猫灵今晚必会来此。”
梁群叹了口气,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说道:“说来也是造孽,当年赞助那家孤儿院本是为了做好事,谁知工作人员管理不善,一场大火害死了几十个孩子,还有那只猫……”
老人说到这里似是不忍,苦笑着摇摇头。
“我夫人最近总是做梦,说梦到那猫被火烧死的样子,自从她开始做梦,家里情况就越来越糟,先是我儿子莫名其妙出车祸,然后老管家从楼梯上摔下来,这几天老头子我半夜也总是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猫叫……哎!”
萧宗生睁开眼睛,一双鹰眼牢牢锁住梁群,沉声问道:“梁先生准备怎么处理那只猫灵?”
梁群拱手道:“全凭您老最主。”
他恭恭敬敬的态度让萧宗生满意地点点头。
“猫灵祸乱人间,残害无辜,我定会将其捉拿,用三昧真火烧上七七四十九天,使其魂飞魄散,再不能害人。”
“三叔公。”少年微微俯身,凑到老人耳边道,“是不是先调查一下来龙去脉?”
就这么简单一把火将其烧死,有违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不喜被晚辈反驳,老人冷冷瞥他一眼:“抓到猫灵,自然就能清楚来龙去脉。再者,猫不是人,它害人食人是动物天性,并非一定出于某种因果循环。”
可能只是被大火波及,单纯心生怨念,找不到别人,只能找到当年赞助孤儿院的梁家人。
前辈声音生冷,少年不再多说,站直身子,看向监控。
他忽然睁大眼睛,低声道:“来了!”
从未见过妖魔鬼怪的梁群下意识眯起眼睛看向监控。
他倒要看看那个搅得梁家鸡犬不宁的鬼怪长什么样!
监控画面里没有猫,也没有长相可怖的鬼怪。
他正在疑惑,就看到地板上出现了三排小小的梅花印,朝着床上的多玲延伸而去。
“房间地板上有我下午洒下的香灰。”看出梁群的疑惑,少年礼貌地给出解释,“是用我们萧家特质的香加上符文燃烧后生成,可以留下鬼怪活动的痕迹。”
梁群赞叹道:“不愧是萧家的大师,果然厉害!这样一来,它就无所遁形了!”
“只是……这猫妖只有三条腿?”少年盯着监控屏幕,喃喃自语。
房间里,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多玲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
猫灵到底来不来?马上就要转钟了。
萧家那个糟老头子出山费那么贵,不会是个骗子吧?
没有焦点的视线里,屋顶的天花板出现了顺时针的扭曲。
仿佛活了一样,白色漩涡不停旋转、扩张,慢慢扭曲成一个巨大的猫头。
它空洞的眸子注视着她,随着扭曲的天花板越压越低,越压越低,在靠近她的那一刻,张大深不见底的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
身体被不知名的力量压制着,无法动弹,多玲惊恐地睁着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唇剧烈颤抖着,却无法发出声音。
它靠过来了、靠过来了!
它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谁来救救她!
“喵——!”凄厉的猫叫划破黑暗。
贴在她脸上的獠牙对准她的脖子一口咬下。
“啊啊啊啊!”
床上无法动弹的女人忽然爆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如砧板上的鱼一样翻滚扑腾。
“别!别杀我!”
女人双手用力卡住自己的脖颈,以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折起双腿,扭动腰身,翻滚尖叫。
“别杀我!别杀我!”
监控室里,老人猛地睁开眼睛,右手举到眼前,食指和中指交叠,大喝一声:“起!”
女人身下,黄符簌簌腾起,迅速散开,噗噗噗贴在天花板上。
符纸在天花板上贴成一个圈,燃起幽蓝色火焰,倏然缩紧。
“喵!”
火圈正中,无形的怨灵愤怒地叫嚣着,在火圈彻底收缩之前,奋力一跃,冲破符咒跳下窗台。
少年冲进房间,看到窗台上的梅花印延伸进后花园,他朝萧宗生看了眼,得到许可后,翻身从窗台一跃而下,追着怨灵而去。
床上,多玲保持着扭曲的姿势和惊恐的表情,睁大浑浊的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生命的最后,她看到暖融融的太阳,孩子们笑着环绕在她身边,感谢她对孤儿院的捐赠。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或乖巧或宁静的笑容,道谢的声音里充满热情和感激。
她含笑接受孩子们的感恩,转头去找了院长,商量怎样放火才能不引起警方的注意。
啊,她想起来了。
其实她见过那只橘猫。
孩子们围绕着她时,它正蹲在院子里的榕树上,懒洋洋眯着眼睛,悠闲地摇晃着尾巴。
孤儿院的孩子亲切地称呼它“大黄”“大橘老师”,得到的零花钱用来给它买火腿肠和鸡肉条。
她和院长谈话时,一抬头就看到它跃到窗台上,碧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一如盯着地沟里的老鼠,充满戒备和恶意。
啊,原来,那个时候它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