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伫立在落地窗前,直至月上中天。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立在他身侧的沈素玉看向落地窗,却看不见自己的影子。“宁拓元……你扔银行卡的时候,有没有一秒想到我?”沈素玉喃喃道。赵凡上前问:“岳总,您既然为夫人打点好了一切,为什么不顺水推舟翻案,而是保下许小姐?”“……我的孩子,不能有一个有污点的生母。”不能有污点。这一句“污点”,像是打在她灵魂上的烙印,施加在她身上的手铐,却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宁拓元,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到底为什么……”
宁拓元却是面色一沉,推开许真茹起了身。
“把人带来见见。”
语末,他走到沈素玉床前凝着她沉静的睡颜:“找人看好夫人,随时向我汇报她的情况。”
宁拓元留下许真茹,阔步离开。
沈素玉薄如青烟的魂体第一次轻快地跟了上去。
她要翻案了,她能出狱了,只要还她清白,一切难题皆能迎刃而解。
岳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前往警局的证人杨永被留此处喝茶。
几杯清茶下肚,杨永没了耐心。
“宁拓元还来不来?不来我走了,警察局五点半下班,别耽误我汇报实情!”
说着,挣开秘书的阻拦起了身。
宁拓元倏然推开办公室门,强大的气场迫近,杨永跌坐回椅子上。
挟带而来的寒意又让他打了个冷颤。
再回神时,宁拓元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他掀起冷眸:“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杨永拿出手机拍在桌上,说:“我全程录了像,是许真茹窃取了我们公司机密!”
许真茹?!
沈素玉猛地看向宁拓元,触及他脸上的平静和漠然,像一盆冷水兜头泼来,心中翻涌的情绪忽然就冷却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在给许真茹顶罪……
宁拓元,你就这么爱她,爱到舍不得她有一点瑕疵。
那她呢?她一生都要背着盗窃罪的骂名……
宁拓元瞥了一眼手机里的视频,直接扔下一张银行卡:“一千万,视频留下,你闭上嘴。”
她以为满目疮痍的心已不会再被宁拓元伤害到,不会再因为他的言行伤心。
可残忍的真相摆在他面前时,她仍旧痛得喘不过气。
她摁着心口,无力的看着杨永拿起银行卡,当着她的面将装有证据的手机焚毁。
她的清白在宁拓元冰冷的眼神注视下消弭殆尽。
杨永留下一句,再也不会出现,便穿过沈素玉魂体径自离开。
人虽打发走了,宁拓元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他久久伫立在落地窗前,直至月上中天。
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立在他身侧的沈素玉看向落地窗,却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宁拓元……你扔银行卡的时候,有没有一秒想到我?”沈素玉喃喃道。
赵凡上前问:“岳总,您既然为夫人打点好了一切,为什么不顺水推舟翻案,而是保下许小姐?”
“……我的孩子,不能有一个有污点的生母。”
不能有污点。
这一句“污点”,像是打在她灵魂上的烙印,施加在她身上的手铐,却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
“宁拓元,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到底为什么……”
沈素玉喘着气,以此缓解捆缚着她的那股窒息感。
办公室门被敲响,身上沾着雨水的西装男急匆匆进了办公室。
他走到宁拓元跟前,跟他耳语了些什么。
宁拓元暗眸一沉,眉头中间皱出了个“川”字。
天际骤然亮起一道闪电。
办公室里沉寂几秒,随之而来的惊雷响彻整个城市上空。
大雨倾城。
沈素玉心死如灰,像破败的风筝任由宁拓元牵着,在暴雨如注的夜色中,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城外盘山公路上,疾风骤雨更加狂烈。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终于停在一处山坳里。
惨烈的车祸现场赫然出现在沈素玉面前。
整辆车倒翻过来,已经撞得不成形,里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挤压变形的人。
沈素玉不忍直视眼前惨烈的一幕,转过身疑惑望向宁拓元。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伞下为他撑伞的赵凡沉声道出缘由:“不知道周绮源从哪听说有目击证人,能给夫人翻案,就想跑,抢方向盘……”
周绮源!
霹雳一道惊雷,在沈素玉头顶炸响。
“弟弟!”
沈素玉猛然转身扑上去,这才看清了车内满脸是血、已经毫无生气的周绮源。
他引以为傲的那双手,被碾碎了。
沈素玉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这场车祸中被撞得零碎、被碾成齑粉。
“你怎么这么傻,你就不该管我的……”
“因为你是我姐姐啊。”一道缥缈的声音响起,沈素玉一愣,猛地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