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道,“姑娘还是要与小侯爷退婚么。”说到退婚,姜泠皱了皱秀眉,苦笑一声,“嗯,要退的,但也要想法子将我那玉佩从世子爷那儿取回来……到时候好还给永安侯府。”胭脂咬唇,耷拉着眉眼,“若姑娘跟小侯爷退了婚,只怕大夫人她们就高兴了。”“那有什么干系?”姜泠微笑,“是嫁入高门重要,还是嫁得舒心重要?”胭脂歪头,想了想,“那自然还是嫁得舒心重要。”姜泠点头,勾了勾唇角。她这一世打定了主意,不会再与这些权贵有牵连,自然也不会抱着永安侯的婚事不放。
这番闹剧,让姜泠恨不得杀了那个去栖霞山求抱大腿的自已。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潇洒倜傥,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男人才是她的未婚夫小侯爷。
合着,那个她心心念念了好几日的清冷“小侯爷”,是她自已识人不清搞出的大乌龙!
她羞愧的捂着脸,无颜再在这里待下去。
难怪赵长渡刚刚会救霍栖云。
那霍大姑娘毕竟是他赵家的人。
他前脚刚亲眼看见她把自家姐姐推进了陷阱,认为她是个蛇蝎心肠手段恶毒的女人。
后脚他又见她去拉霍栖云,肯定以为她没安好心,所以才会用那种戒备厌恶嫌弃的眼神看自已。
姜泠哪还敢留下来与苏桓风周旋,哭笑不得的狠拍了好几下脑门儿,急忙拉着胭脂就跑。
“喂!姜泠,你跑什么!”
“难道是见未来夫君生得太英俊了,害羞了?”
“这有什么害羞的啊,丑媳妇儿迟早要见公婆!我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你跑什么跑!”
直到跑到没人的黑暗角落,再也听不见苏桓风自恋的声音,姜泠脸颊上的热度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姑娘,你没事儿吧?小侯爷又不吃人,你怎么把人直接撂那儿不理人啊。”
姜泠蹲下来,捂着脸,抱着膝,呜呜了两声,抬起红彤彤的小脸,“胭脂!我有事儿,有大事儿!我可能要完了!”
重生后,她就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胭脂越发担心,姑娘冷静了好几天,怎么今天性子又胆小起来了,“姑娘,怎么了这是?奴婢这回是真的不太明白……那两位公子,到底谁才是小侯爷?”
姜泠深深叹了口气,胭脂是她身边人,日后是要跟着她出生入死的。
所以,这事儿她还是得跟她解释清楚,以免日后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语重心长的说完。
胭脂躁得直跺脚,“怎么会这么巧合呢!这下真完了!完了完了!姑娘得罪了世子爷,他不会报复姑娘吧?那可是镇国公府的世子,轻轻动个手指,就能把我们灭了去!”
姜泠沉思了一会儿。
一开始她也有些担惊受怕,不过现在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赵长渡此人手握重兵,出了名的威重却不乱权,应该不会小气到跟她一个弱女子计较……这种小事吧?
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两人身份地位云泥之别,若不是她认错了人,两人根本不会有太大的交集……
想到这儿,她又长长的舒了口气,注意力转移到苏桓风身上。
“我那未婚夫苏桓风本人看起来比较好相处……笑起来也挺温柔的,应该比世子爷好打交道多了,反正今夜过后,我们与赵世子大抵不会再有什么说话接触的机会了,这对我们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
胭脂道,“姑娘还是要与小侯爷退婚么。”
说到退婚,姜泠皱了皱秀眉,苦笑一声,“嗯,要退的,但也要想法子将我那玉佩从世子爷那儿取回来……到时候好还给永安侯府。”
胭脂咬唇,耷拉着眉眼,“若姑娘跟小侯爷退了婚,只怕大夫人她们就高兴了。”
“那有什么干系?”姜泠微笑,“是嫁入高门重要,还是嫁得舒心重要?”
胭脂歪头,想了想,“那自然还是嫁得舒心重要。”
姜泠点头,勾了勾唇角。
她这一世打定了主意,不会再与这些权贵有牵连,自然也不会抱着永安侯的婚事不放。
镇国公府她攀不起,永安侯府亦然。
胭脂眨眨眼,笑道,“反正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婢没什么大本事,只要姑娘下的决定,奴婢无条件遵从,姑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姑娘要嫁谁,那位就是我胭脂的新主子。”
姜泠想起这丫头曾为自已而死,感动的抱住了她,“好,我会努力让我家小胭脂过上好日子,我家胭脂日后可是要做诰命夫人的人。”
胭脂傻乎乎的挠了挠头,心里暖暖的。
姜泠平静之后,也顾不得去打探皇后大帐前的情况,径直回了自已的营帐。
顾嘉被赵长渡从陷阱里救出来,又没出现在皇后营帐,只怕是还在等着刘氏问她得罪呢。
果然,她才刚坐下,刘氏便让身边得力的周妈妈来请她,责问她为什么要陷害顾嘉。
姜泠唇边挂着个淡笑,目光平和的朝周妈妈看去,“周妈妈就不怕我不管不顾不要脸面的将此事闹大了,闹到圣上皇后面前去么?到时候,顾家大姑娘让人挖下陷阱,欲谋杀伯府二房唯一的嫡女这个罪名落下来,大房到时候如何自处?”
周妈妈双手放在身前,梗着脖子不说话,神色难看。
姜泠又柔声道,“现今最重要的是冬猎,这么多王侯贵族在此,我没心情陪大房玩,也不想浪费时间精力。”
“明日便是冬猎了,周妈妈还是回去劝大姐姐早些休养身体,别把功夫浪费在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身上,还是想想明日怎么在猎场上一鸣惊人才是。”
周妈妈是个持重的老人,听到这话,神色有一瞬的慌张。
她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心里依旧有些不服气。
“二姑娘就不怕老夫人知道了生您的气?”
姜泠漫不经心的翻看手里的兵书,“要是在圣上皇后面前辱没了东平伯府的名声,祖母才会真的生气,周妈妈你说呢?”
周妈妈老脸皱了皱,无话可说,拂袖带着几个前来找事的丫鬟离开了。
胭脂藏在营帐外,紧张的心弦稍微放了下来。
今晚这事儿摆明了是明月清风去报的信儿,到现在那两个人还装模作样的围在姑娘身边嘘寒问暖。
呸,没见过这么下作的人!
明月端着一个大红的漆盘走到姜泠身边,紧了紧手里的茶盏,道:“姑娘,奴婢给您准备了安神茶,要不要喝了之后再睡觉?”
姜泠没错过她眼里微不足道的一丝紧张,“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