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洲将她压在一整扇落地玻璃窗上。外面,瑞士的雪夜是那么美。也是那么寒冷。透着一层玻璃,渗进了她的心。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舒澜,你的人和你的心一样,都是假的!这才是真的恶心!”话毕,大手一甩。舒澜被重重摔到了地上。玄关的房门咣当!一声巨响。许彦洲走了。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身子像是找不到生命的重心一般,慢慢蜷缩成了一团。直到晨曦破晓。直到第二日的第一束阳光照射到她的身上。舒澜才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温度,正在拼命试图唤醒她差点完全冷却的灵魂。
“我住你楼上,因为是总统套,你的房卡上不来,没事也别来找我,我怕有人说闲话。”
舒澜做事谨慎。
孟思楠叹气,“舒舒,我觉得你一辈子都逃不出许彦洲的阴影了。”
“我要是逃不出去,也不介意拉着一男公关一起陪葬。”
她语气很不好,扔下房卡,径自进了VIP电梯,去了顶层。
可刚到门口,刷了卡,摁门把手准备进去的时候。
舒澜动作一顿。
她收拢五根手指,用掌心试探了一下门把上的温度。
寻常人不会察觉有什么不同。
但舒澜就是觉得,这门把手有点热,像是有人在自己回来之前,推门进去过。
恰巧有保洁经过。
她拦人,想问,“您好,在我回来之前,你有做过客房清扫吗?”
只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因为她想起孟思楠在酒店大堂说的那句话。
他说,“舒舒,我看你一辈子都逃不出许彦洲的阴影了。”
“女士,您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保洁客气的询问。
舒澜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可以去干活了。
再看向套房房门时。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脑海里那些翻腾的猜测,直接推门,入内。
客厅里黑漆漆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舒澜长舒一口气。
这感觉,就像自己二十岁时,打赢第一场官司一样,如释重负,又特别自信。
她在心里说,“孟思楠,你说错了!我舒澜从来没有输过,也没有一件事是想做却做不到的!我和许彦洲离婚,就一定能彻底摆脱,一定!”
嘎吱——
卧室的门。
在本来应该没人的情况下,诡异的从里面打开了。
舒澜身子一僵。
许彦洲一身酒气,那薄荷香变都异常刺鼻。
他从后面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问她,“你和那个男公关就是这么抱着的?感觉怎么样?比我抱着你舒服吗?嗯?”
“许彦洲,你跟踪我?”
舒澜听得出来,自己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不是单纯因为愤怒。
而是,她忽然意识到,她自以为是的摆脱,事实上,只是许彦洲一如既往的“自信满满”罢了。
她绕了一大圈。
奔命一样的想要逃离过后。
舒澜可笑可嘲的发现,原来,自己始终都像笼子里的仓鼠一样。
卑微弱小。
一直一直,在原地踏步……
“舒澜,你不是最骄傲,最不可一世的嘛!可为什么?你离开我,却要去找一个肮脏的男公关?”
许彦洲的手,很冷很冷。
像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蛇,从她后脖颈,钻进衣领,再捏住她的脖子。
指骨一寸一寸收紧。
舒澜不动,也不挣扎。
她闭上眼,眼睑是干涩的,眼珠子也是干的。
没有眼泪可流。
仿佛这一整具身体,在不知不觉的岁月里,被掏空了原有的芯子,再被添上许彦洲的分身!
“好恶心……”
过了好久。
舒澜已经感觉到明显窒息的时候。
她握住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大手,笑着说,“许彦洲,这样的我,真的好恶心,如果你愿意,你就掐死我,杀了我!我不怨你,我甚至还要感谢你。”
“想死了?不担心奶奶了?舒澜,这就是你的孝顺?”
许彦洲将她压在一整扇落地玻璃窗上。
外面,瑞士的雪夜是那么美。
也是那么寒冷。
透着一层玻璃,渗进了她的心。
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舒澜,你的人和你的心一样,都是假的!这才是真的恶心!”
话毕,大手一甩。
舒澜被重重摔到了地上。
玄关的房门咣当!一声巨响。
许彦洲走了。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身子像是找不到生命的重心一般,慢慢蜷缩成了一团。
直到晨曦破晓。
直到第二日的第一束阳光照射到她的身上。
舒澜才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温度,正在拼命试图唤醒她差点完全冷却的灵魂。
“许彦洲……”
抓起茶几桌上的一把剪刀。
她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到卧室的衣帽间。
那些整齐排列,也价值不菲的衣服。
被一通乱剪。
碎成一地破布条。
舒澜坐在其中。
她忽然就真的如释重负般的笑了。
隔了很久。
又从地上站起。
去卫生间将那些瓶瓶罐罐,极其复杂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全部丢进垃圾桶。
最后。
舒澜站到镜子前,浑身滚烫,少说烧到四十度了。
她整个人都在晃晃悠悠,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松弛。
她自言自语,“许彦洲,过去的十年,我谢谢你把我成功改造成了另外一个你,这是我心甘情愿,可之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舒澜,都只会活成我喜欢的样子!”
不是假的。
而是最真实,最本我的舒澜!
砰——
她高烧烧出了轻度肺炎。
人晕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李颖儿赶到瑞士。
见她醒了,哭的惊天地、泣鬼神,还骂人,“舒澜,你个二百五,没脑子的蠢货!都发烧了,怎么不知道叫医生吃药?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何跃一直在会议室等不到你,有点担心,去套房看了一眼,你估计就死了,死了知道吗?”
何跃也心有余悸,“老大,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了!”
“没事,死里逃生,我这算是彻底重生了。”
舒澜扶着何跃胳膊,从床上坐起。
人半靠着床头,笑的春光明媚,可真看不出来是刚刚大病一场的人。
李颖儿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好奇的问道:“舒舒,我看你把衣服都给剪了,化妆品也都扔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和许彦洲有关?”
“颖儿姐!”
何跃出声提醒。
李颖儿赶紧捂嘴,嘟囔,“忘了忘了忘了,现在那三个字是禁忌词,不能说。”
“说呗,有什么不能说?不仅能说,等我回了京市,还要相亲,早点找到真爱,把自己真真正正嫁出去。”
舒澜小口喝着牛奶。
觉得味道不够甜,又跟何跃说,“去楼下便利店给我买巧克力奶,香蕉奶也要两罐,哦,对了,薯片和辣条,一样来几包,昏睡了两天,嘴巴苦死了。”
她说着,还皱起眉头,有点小可爱的砸吧了两下嘴唇。
李颖儿懵逼,“舒舒,你不是从来不吃这些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吗?这病了一场,还……转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