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棠望着眼前的顾钊庭,好似有些不可置信。
“你刚刚说了好多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顾钊庭定定地同她对视,有些没反应过来。
“哥哥?”
见顾钊庭久久不说话,阮明棠疑惑地喊。
“……明棠。”
反应过来后,巨大的喜悦兜头压下来。
顾钊庭想都没想把阮明棠拥进怀中。
“嘶……”阮明棠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顾钊庭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慌乱的神情。
他松开手,紧张地打量着阮明棠。
“是我太着急了,你有没有哪里痛?我去叫医生。”
说着,顾钊庭就要起身往外走。
阮明棠拉住了他的小指,柔软的、轻缓的。
“你不要走,留下来,我想要你陪着我。”
阮明棠仰着头,眼底竟覆着一层薄薄的泪光。
顾钊庭心尖一颤,他反握住她的手,重新坐在她的床边。
“明棠。”他的目光好温柔,掌心很亲昵地贴了一下她的脸颊。
“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这次我绝对不骗你。”
爱如果只在爱的时候才算数,那么这一次,顾钊庭给阮明棠的期限是一万年。
“哥哥,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你不爱我,你很讨厌我。”
阮明棠拥住顾钊庭,下巴尖抵在顾钊庭的肩窝里,语气迷惘。
“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你没有告诉我,什么话没有说,你就不要我了。”
听到这句话,顾钊庭抚摸她脊背的手一顿。
他感到懊悔、心痛,自责不已:“你什么都没做错,做错事的是我。”
阮明棠抬头看向他的眼,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梦里的我,好痛,到处都痛,但这里最痛。”
指尖感受到心脏的跳动,顾钊庭一怔。
他莫名想到太平间的阮明棠,冰冷的、毫无生息的。
但这是活生生的阮明棠,会说话,会撒娇,心脏还在跳动的阮明棠。
“明棠,不会再痛了,永远都不会再痛了。”
顾钊庭深深地看着阮明棠的眼睛,语气坚定:“我保证。”
他已经告诉22岁的顾钊庭,以后每年都要带阮明棠做一次体检。
如果阮明棠注定要患上血卟啉症,那么他们可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找最好的医生治疗。
香港没有,就去内地,内地没有就去国外。
西医不行就找中医。
他绝对不会再次眼睁睁看着阮明棠死在自己面前。
而且,阮冬棠现在已经被逮捕了,她再无可能伤害到阮明棠。
五年后的种种都已经提前被规避,只是这会引起怎样的蝴蝶效应呢?
还会像这次车祸般猝不及防吗?
顾钊庭有些忧心忡忡。
“不要皱眉。”阮明棠的指尖拂过顾钊庭的眉头,眼中充满心疼。
顾钊庭攥紧她的手,弯了弯唇:“好,我都听你的。”
说完,他再次拥住了她。
阮明棠依偎在顾钊庭怀里,忽然开口:“哥哥,其实你不是哥哥对不对?”
莫名其妙,很绕口的一个问题。
阮明棠都感觉好笑,不由弯了弯眼。
顾钊庭却僵住了。
“你刚刚一直在哭,一直在说对不起,我都听见了。”
阮明棠摸了摸顾钊庭发红的眼尾。
“你和我现在的哥哥不一样,哥哥身上没有烟草味,你有。”
但阮明棠很快笑了一下:“没关系的,不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会原谅你。”
她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
顾钊庭微微笑起来,他现在才知道会说会笑的阮明棠是多么可贵。
“明棠,我也最爱你。”顾钊庭同样很珍重地在阮明棠眉心印下一吻。
“所以我不会瞒着你,骗你。”他握紧她的指尖。
“接下来的事可能有些复杂,你愿意听我慢慢讲吗?”
阮明棠几乎不假思索,果断的。
“我愿意。”